“不,”李玉嬌搖了搖頭,“天太黑了,我要幫你打燈籠。”
“也好。”謝鶴江滿眼.寵.溺的看着李玉嬌,擡手在她的頭髮上摸了摸。
李玉嬌這便去提了燈籠來:“我們走吧。”
等到李玉嬌和謝鶴江走出老遠後。
院子裡忽然落入了一個黑影,輕車熟路的翻進了謝楓的房間。
*
夜涼如水。
謝鶴江背上揹着睡熟了的杜儼之,身旁是他那嬌俏可人的小妻子。
街道兩邊的人家和鋪子早就熄了燈,一時間,只能聽到他們自己的腳步聲。
“冷嗎?”謝鶴江問李玉嬌。
李玉嬌搓了搓手背:“是有點冷,這都到年底了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今年的第一場雪。”
“那我走快一點,我們也好早點回去。”
“別,不用。”李玉嬌挽住了謝鶴江的胳膊,“天黑着呢,往前的路有些坑坑窪窪的,我們還是走慢點好。”
“嗯。”謝鶴江點了點頭,腳下的步子卻是越發的快了。
李玉嬌望着前頭黑的幾乎看不見的路,說:“在平安縣住了這麼久,這還是我第一次大晚上的在街面上走呢,和白天裡完全是兩個樣子。”
謝鶴江聞言,笑着看了李玉嬌一眼。
忽然用一種悠遠的語調回憶道:“這卻不是我第一次夜間在平安縣的街頭行走了,那時候背上背的可不是衍之。”
“那是誰?”
“通常都是揹着桃桃,牽着阿楓。”謝鶴江笑道,“如今再走一遍,感覺那些日子彷彿就在眼前。”
“是桃桃和阿楓小的時候嗎?我不知道原來你們還在城裡呆過。”
“對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麼,正是因爲我們在外頭漂了好些年,所以爹孃帶着桃桃和阿楓回去的時候,村子裡纔沒有人懷疑他們不是親生的。”
謝鶴江回憶道:“那時候的日子過得可真是苦,我還小,找不到活幹。我爹白天在集市上找活幹,晚上就在街面上打更,我娘在給一個大戶人家當粗使僕婦,晚上很晚才能回來。
弟弟妹妹們朝着要見孃親,我就帶着他們,踩着我爹的影子,在平安縣的每一個大街小巷上穿梭,然後去接我娘一起回家。如今想想,原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李玉嬌行走在謝鶴江身側,靜靜地傾聽着他的童年舊事。
忽然覺得這個硬朗無比的男人,在這一刻是那樣的柔.軟。
她不禁挽緊的了謝鶴江的胳膊,衝他樂呵呵的笑:“以後這條路我陪你走,到時候你就揹着我們的孩子,牽着我,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謝鶴江忽然十分真誠的看向李玉嬌,道,“嬌嬌,謝謝你。”
“好好的,突然這麼正經的謝我做什麼?”
“謝謝你幫我照顧我娘和弟弟妹妹,使他們過上富餘的生活。”
“真心謝我?”李玉嬌忽然伸手在謝鶴江的面頰上捏了捏,“你真謝我就不要這麼客氣,搞的好像是外人一樣。我們倆是誰?我們的關係不分彼此啊,我們可是要執手走一輩子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