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雲出門來了,外面的林宵便開口說道,“李公子可以去找個湯婆子來,放在李夫人肚子煨一煨,這樣李夫人會舒服一些,再準備點紅糖紅棗之類的東西煮水喝,益氣養血。 ”
李雲想着這些東西家裡都沒有,跟林宵招呼一聲,幫忙照看着點明月,便下了山。
明月醒來的時候,感覺肚子已經好受了些,不過身子還是覺得乏的很,一點也不想動,繼續窩在被子裡看了看外面,陰陰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外面屋裡傳來了炒菜的聲音。
再在被子裡窩了一會兒,明月才起身,披一旁的對襟夾衣出了房門,便見着林宵正在竈臺後面炒菜,並沒有見着李雲。
林宵聽到動靜,轉過頭看到倚在門口的明月,說道,“醒了?先坐着等一等,馬能吃飯了。”
明月出去門口看了看,也沒有見着李雲,外面陰沉沉的,雨似乎快要下下來了。
明月進來走到屋間的桌子旁邊坐在,才向竈臺後面炒菜的林宵問道,“李雲呢?”
林宵手動作沒停,嘴裡說道,“李公子去鎮買東西去了,已經去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應該快回來了。”
明月撐着頭看着門外,擔心的道,“眼看着要下雨了,再晚點估計又得淋雨了。”
正說着,外面的院子門便有了響動,很快李雲提着一包東西進來了。
看到坐在桌子的明月,李雲放下手裡的包裹,坐到明月身邊替明月攏了攏披在外面的夾衣,擔心的道,“怎得起來了?可有好些?”
明月應道,“好多了,你出去買什麼去了?”
聽得明月的問話,李雲將桌的包裹打開,嘴裡應道,“林宵讓準備的,對你身子有好處。”
邊說着邊拿了湯婆子起身,拿了竈臺邊洞溫着開水的水壺,將湯婆子灌滿封好,再遞到明月手裡,“捂在肚子,林宵說這樣會舒服些。”
明月乖乖聽話的將湯婆子摟着捂到肚子,心裡暗自腹誹,沒想到林宵居然連這都知道,她真是服了。
之後李雲忙着去給明月溫藥煮紅糖水去了,明月便趴坐在桌子前,無聊的看着兩個男人忙進忙出。
明月也覺得第一天難受的很,第二天好受多了,明月想下山去看看大伯他們回來了沒,問問情況,可是天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這個天氣李雲卻是不會讓明月出去了,明月好說歹說都沒把李雲說通,家裡事情也不讓明月沾手,無所事事的明月只得找了紙筆出來,趴在桌子寫寫畫畫,寫她開醫院的計劃。
可是才寫到第一條,把明月難住了,這開醫院的本錢要先有啊,所以賺錢成了第一要務,可是要怎麼賺錢呢?明月趴在桌子,挖空心思的想着,這打獵養家餬口還行,指望這賺錢,太累又太危險;採藥呢?除非多采幾條之前那樣的人蔘,可次純是運氣好,之後進山幾次都沒有再遇見過,而且危險係數同樣太高,也不行。
李雲過來在明月旁邊坐下,便見着明月趴在桌子,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愁眉不展的樣子。
“在想什麼呢?”
明月被李雲的話打斷了思緒,隨口應道,“想着怎麼賺錢啊!”
李雲有些不明白,“家裡不是有五百兩麼?”
明月看向李雲,“五百兩想開醫院哪兒夠,估計修一棟樓都不夠。”
李雲終於明月需要錢的原因,看明月愁眉不展的,李雲猶豫了半晌,纔開口說道,“我倒是有一些,你需要多少?”
明月張大眼睛瞪着李雲,“你不是連着荷包一起都給我了?還藏了私房錢?”
看明月一幅興師問罪的表情,李雲臉浮起一絲笑意,開口解釋道,“不在我手,我生父留下來的,在山,打算留給燕九的。”
明月一臉希翼的道,“你還沒給他吧?”
卻聽得李雲說道,“我已經將那座山告訴給燕九了,不過他現在用不着,還在山放着,你若是需要,可以找燕九要一些來。”
明月癟了癟嘴,“都到了燕九手了,算了吧,我自己想辦法。”
她不信她一個這個時代先進了幾百千年的現代人,想不到方法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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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明月繼續趴回了桌,開始思考她的賺錢大計,最後明月決定,先去縣城溜達一圈,考察考察市場再說。
第三天的時候,天氣也放晴了,明月身也覺得舒坦了,卻是怎樣也在屋子裡呆不住了,一大早便連哄帶騙又撒嬌的將李雲拉了山。
溜達一圈,因爲下雨的關係,山長了不少的山菌,兩人一起採了不少的山菌,又打了六七隻山雞野兔,纔回去。
林宵沒進山,倒是挺自覺的做好了早飯,原本常年一個人隱居生活,林宵這些事情倒是做的像模像樣的,有時候明月還要細心。
吃過早飯,明月打算先回明家看看,李雲是想讓明月還在家好好休息兩天的,無奈明月不聽,他又不放心明月一個人,只得跟着明月一起下了山。
提了兩隻野雞一隻野兔,兩人一起下山去了明家,剛進門,便見着一大家子都在屋裡吃早飯,飯桌沒見着明老太太,明月猜着估計還在屋裡躺着。
明老爺子坐的位置剛朝着門口,看了一眼進門的明月跟李雲,沒有做聲,繼續低頭吃着飯,似乎這次的事情對他打擊不小。
明禮最先開口招呼,“月兒回來了?吃過早飯了麼?”
明月點了點頭,“吃過了,你們先吃,我們在院子裡坐會兒。”
邊說着已經幫李雲卸下背的揹簍,兩人在院子裡坐下。
許錦娘起身去屋裡提了茶壺和茶杯出來,準備給李雲和明月倒茶,明月接過茶壺自己倒水,並說道,“娘先去吃飯吧。”
許錦娘在兩人的對面坐下,應道,“我都吃飽了,你身體可有好些了?”
明月點點頭,“好多了。”
坐在一旁一向少話的李雲卻突然說道,“還沒好,我讓她好好在家休息,她不聽,娘可得好好說說她。”
明月沒想到李雲居然會告自己的狀,轉頭看着李雲一時有些發愣。
可這時對面的許錦娘已經開口訓斥道,“你這孩子,身體還沒好怎麼又出來了,女婿那也是爲了你好,你還不聽。”
明月趕緊討好的笑着道,“我真沒什麼事兒了,那是李雲他太小題大做了。”
許錦娘瞪着明月,“我是怎麼教你的,一點禮貌都沒有,若是在外面這樣,別人該戳着你的脊樑骨罵你沒教養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爲稱呼被娘訓了,明月嘴裡應了一句,“我錯了。”之後卻悄悄的嘀咕了一句,“不是個稱呼麼!”
這時候明禮也過來了,許錦娘原來還想再說明月幾句,看到明禮過來便嚥了回去,起身說道,“你們先坐着跟四叔說會兒話,我去收拾碗筷。”
明月趕緊的指了指一旁的揹簍,“娘把這個拿進去吧,燉了給奶補補身子。”
許錦娘本想說讓拿回去的,想想明月說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這也是明月作爲孫女兒在盡孝道,自己不該阻攔,於是便提了揹簍進了屋。
見娘提着揹簍離開了,明月才朝四叔問道,“奶可有好些了?”
明禮道,“張郎昨天又來看過,沒什麼問題,好好養着是了。你生病了?身體怎麼不舒服?”
明月隨口應道,“一點小毛病,沒事兒了。”
隨即明月朝屋裡看了看,爺已經下了桌子進了屋,才放低了聲音問道,“爺沒事兒吧,我怎麼看着怪怪的?還有你們不是去了縣城找了那劉福麼,什麼情況。”
明禮嘆息一聲道,“爺也是這麼多錢突然全沒了,受了打擊,至於劉福那邊,做的倒是滴水不漏,是燕京來的商人,說好合作在縣城開個大酒樓的,位置都看好了,結果那燕京的商人卷着錢跑了。之後我們也去打聽了,確實有這麼個人,而且如今人已經不見了,我們也去報了官,不過估計也沒什麼找回來的希望了。”
“那是真的被騙了?”
明禮一聲冷哼,“我看是爹孃鑽了劉福設的套,劉福那個人精,會將買宅子的錢全部給那燕京來的商人,給機會讓他卷跑麼?也爹孃這麼傻,劉福一鬨,將手裡的錢全給了他,若不是想着美麗還在他家,我非得揍殘他不可。”
明月嘆息一聲,“若沒有證據,四叔可別魯莽行事啊,錢沒了沒了吧,現在不是還有地有房子還有糧食麼。”
明禮點點頭,“幸好之前娘留了一百兩在家裡,我打算先將那邊新宅建起來,這都只最後樑蓋瓦了,若是任由雨淋着淋垮了,可虧大了。”
明月點點頭應道,“那是要快點蓋起來,這三天兩頭得落雨,那新牆可經不起這麼淋,相公,你銀票有帶身麼?再給四叔一百兩,怕到時候不夠。”
見李雲已經將手伸進了懷裡,明禮忙搖頭拒絕道,“不用,一百兩足夠了,瓦都是之前給錢訂好了的,只請匠人樑蓋瓦需要點錢了。”
見明禮一付絕不接受的表情,李雲便沒有繼續掏銀票,只開口道,“有什麼需要只管說一聲。”
明禮點點頭,想着剛開始的時候,因爲明月要嫁給李雲,李雲又是個癱子,隨時一臉冷冰冰生人勿近的表情,自己沒少給李雲臉色看,可如今明月讓他掏錢,他雖然臉的表情仍舊跟以前差不多,掏錢的動作居然想都不想,倒是讓他有些慚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