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高先生,雙手被反綁在柴房柱子,衣衫凌亂,臉還有點點乾涸的血跡,雙眼通紅,甚是狼狽,哪兒還似以前那個高傲的高先生。
李月淡笑的看着眼前瞪着自己的高先生,過去摘掉堵住那高先生的嘴的破布,便聽得高先生沙啞着聲音說道,“你這個蛇蠍女子,一切都是你計劃的對不對?你到底是什麼人?”
聽的高先生罵自己,李月也不惱,淡笑着開口,“我是什麼人麼?不如高先生猜一猜?”
高先生看着面前這一臉淡定的十幾歲的年輕女子,實在是心有不甘自己居然會被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子算計,“你如此陷害於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李月輕笑一聲,應道,“高先生還沒猜我是什麼身份呢?”
那高先生看着李月,不確定的開口,“你是燕九的人?”
李月也不給高先生肯定的答案,只笑不言語,高先生卻有些迷惑不確定了,若是是燕九的人,爲何要對他下手,不是應該對他們的糧食下手麼,可是如今糧食一點事兒都沒有。
看着迷惑的高先生,李月乾脆給高先生解惑,“這糧食可才集合了兩批呢,也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糧食啊!”
高先生瞪大了眼睛,“你居然真的是燕九的人。”
李月也不否認,淡笑着看着高先生,語氣輕柔的開口,“高先生不知道有一句話麼?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高先生看着李月,“你要殺了我?”
李月搖了搖頭,笑着道,“我一弱女子,可不敢殺人。不過我想,不用我動手,自會有人動手了。”
高先生看着李月,“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去告密麼?”
李月一聲輕笑,“高先生覺得有誰會信你麼?胡大人?他怕是巴不得高先生早些死吧!如今怕是所有人都只會將高先生當做窮途末路亂咬人的瘋狗,高先生好好在這兒呆着吧。”
這火已經添完了,李月無視高先生那想吃人的眼神,直接轉身,離開了柴房。
看着李月離開的背影,高先生心裡思索着,自己絕不能困在這裡,一定得想辦法離開,告訴少爺這個李月是個內奸。
殊不知,李月的目的是想讓他逃跑,不怕他逃,怕他不逃。
李月出了柴房,那兩個守在門口的護衛便快速過來了,李月笑着客氣的說道,“辛苦兩位了,這高先生可是足智多謀狡猾的很,兩位可要好好看守。”
那兩護衛抱拳朝李月施禮,“謹遵月姑娘吩咐。”
李月點點頭,便離開了柴房,回去了客棧大廳裡,剛好遇見了從外面進來的胡安。
李月客氣的笑着招呼,“胡大人回來了?”
那胡安招呼着李月到桌邊坐下,之後才問道,“月姑娘可是去了後院看了那高先生?”
這客棧已經被胡安包了下來,胡安倒是不擔心會有人能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去。
李月聽的胡安的問話,點點頭應道,“這個高先生果然狡猾的很,我還指望能從高先生口裡問出來點什麼,不想這高先生一口咬定是我陷害他,我看他怕是不會甘心,一定會想辦法逃走反咬咱們一口,胡大人還得多派點人手看着點,可不能讓他逃走了。”
胡安點點頭,“還是月姑娘細心些,我再派幾個護衛過去看着。”
李月笑了笑,謙虛的說道,“胡大人客氣了,胡大人出去可有收穫?”
胡安皺起眉頭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什麼也沒有查到,這些人怕是不簡單,我擔心即便是咱們抓住了高先生,這些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咱們該如何是好?要不咱們讓少爺再派些人過來?”
李月忙搖頭說道,“不行,這樣咱們的目標會更大了,更引人懷疑,讓我再想想對策,咱們暫時先等着少爺那邊的消息,把高先生的事情處理了。”
胡安點頭應道,“好吧,聽月姑娘的,少爺那邊應該晚能來消息了。”
柴房這邊,高先生卻心急如焚的想着要如何逃跑,無奈胡安居然加派了人手看守着他,讓他想要逃跑的希望更是渺茫。
正在高先生心急如焚的時候,卻讓他看到了希望,當天晚,外面的守衛被打暈,接着柴房門被打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高先生面前,低聲說道,“先生,屬下奉少爺之命,前來救先生。”
如今的高先生,心急如焚早失去了冷靜的分辨能力,聽的是少爺派來的人,哪兒還有一點懷疑,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等着那黑衣人替他解開了束縛,他便毫不猶豫的跟着黑衣人快速往客棧外逃去,可還沒等他跨出後院,外面便傳來了喊聲。
“有賊人。”
“是來救高先生的。”
“賊人在後院兒。”
“大家快點,別讓賊人跑了。”
原本在前廳的胡安跟李月也快速朝着這邊奔了過來。
原本已經走到後院門口的黑衣人只得轉身,朝旁邊的高先生說道,“先生,咱們只能翻後面院牆了。”
高先生看着那高高的院牆,有些着急的道,“我翻不過去。”
黑衣人左右看了看,在牆角找到一盤草繩,拉着高先生便往後面高高的院牆跑去,嘴裡邊說道,“我拉先生過去。”
而李月胡安等人趕過來的時候,便看着院牆站着一黑衣人,手裡拿着一根草繩,那高先生眼看着已經翻了院牆。
胡安朝着護衛大喊,“快攔住他們,你們去院牆外面堵着,不能讓他們跑了。”
李月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擡起了手臂,手臂綁着的弓弩對準那正在往院牆外爬的高先生,另一隻手一手扣動弓弩的機關,那鐵箭便如閃電一般射向了高先生。
高先生還來不及反應,感覺自己的心臟處一痛,便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力量漸漸的在流失,整個人慢慢的失去知覺,手一失力,便如石頭一般,砸到了院牆下面的地面。
而那院牆面的黑衣人,往射箭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快速消失在牆頭,如此輕功,連胡安,也覺得自己不一定能追。
那追去院牆邊的護衛,看過高先生,朝這邊彙報,“大人,死了。”
李月裝模作樣的輕嘆一聲,“哎,可惜了。”
胡安聽的李月的嘆息,疑惑問道,“可惜什麼?”
便聽的李月應道,“可惜沒留下活口,可惜沒能抓住那黑衣人,這高先生死了,也不知道少爺會不會怪罪。”
胡安聽的李月的話,忙應道,“是這高先生該死,月姑娘放心,在下會如實稟報給少爺,少爺定不會怪罪月姑娘的。”
李月點了點頭,問道,“少爺可有消息傳來?”
胡安應道,“少爺說派人將高先生押解回去,如今怕是不用了,你們幾個,偷偷將高先生掩埋了,不要讓人發現了。”
“諾。”
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前廳,有兩個小二在一旁候着,腿腳都在顫抖,李月淡笑着開口說道,“兩位小哥,該說的不該說的可要想清楚的再說,若是傳出去什麼不該說的,可保不齊兩位小哥會出什麼意外呢!”
那兩位小二嚇的直接跪在地,顫顫巍巍的說道,“小的什、什麼也不知道。”
李月滿意的笑着道,“兩位小哥下去休息吧。”
待兩個小二下去了,李月跟胡安坐到了桌子邊,李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才說道,“少爺可有提起咱們的任務?”
胡安應道,“少爺說,將高先生押送回去之後,咱們繼續前行,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完成任務。”
李月一臉苦惱的開口,“之後咱們怕是會麻煩不斷了。”
胡安想起那黑衣人,和之前遇見的幾次刺殺,也陷入了苦惱,只到李月再次開口。
李月擡頭看向胡安,開口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這樣,我先帶着一部分人,帶空的牛車繼續前行,這樣一定能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引開他們,胡大人再在這裡潛伏個兩三天,等到我徹底的引開了那些人,胡大人再出發,胡大人放心,我會一直引着他們的注意力朝邊境那邊去,胡大人這邊只要稍微小心一些,低調一些,不讓人發現端倪即可,到時候咱們在邊境附近的枯水鎮匯合。”
胡安聽的李月的計劃,開口說道,“這太危險了,若是月姑娘出了什麼意外,該如何是好?”這運糧食出城,還得靠這個月姑娘吶,若是月姑娘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也完不成任務。
李月笑着道,“胡大人放心,即便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定會去枯水鎮與胡大人匯合的,這麼決定了吧,還請胡大人安排一番,分出來一部分人,騰空牛車,最好裝些石頭之類的看着不像是空牛車,我明天早便帶着隊伍出發。”
聽的李月的話,胡安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應下,“月姑娘路一定要小心,有危險切記不可戀戰。”
李月點頭應道,“胡大人也是,糧食的事情,交給胡大人了。”
商量好了對策,胡安再寫了一封信回去給齊鵬飛,告訴了齊鵬飛這邊的情況。
當齊鵬飛看着胡安的來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胡安是他爹那邊給他安排過來的人,雖腦子不怎麼好使,但是有一點是絕對可以肯定的,那是衷心,胡安絕對不會騙他,那麼信裡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齊鵬飛卻是有些難以接受,他一向看的謀士高先生,居然會是個內奸,怎麼可能呢?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想要不相信都難。
齊鵬飛火大的將手裡的信撕成跟碎片,下面的人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便聽的齊鵬飛問道,“可有李雲的消息?”
便聽的那手下說道,“稟少爺,咱們安排的人引的那李雲帶着的人已經直直的追向了邊境,並沒有發現月姑娘他們的蹤跡。”
齊鵬飛 聽的手下的回答,鬆了口氣,說道,“那好,如此說來,那那批人跟李雲應該不是同一批人,這樣月姑娘的身份不會暴露了,如今月姑娘這計策倒是最好的辦法了,只希望月姑娘能夠順利的脫身,前往邊境,你傳信給胡安那邊,按月姑娘的計劃辦,另外,讓月姑娘定要掩飾好自己的身份,別讓人發現了端倪。”
那手下問道,“少爺,咱們要不要再派些人過去幫忙?”
齊鵬飛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如今咱們的動向已讓人有所察覺,過多的動作,都會打草驚蛇,你先退下吧。”
“諾。”
待那下人退下,齊鵬飛還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那高先生居然是內奸,該死的居然是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