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李月不跟自己說話了,有些不樂意的將抓着自己的那雙手用力捏了捏,雖根本沒多少力道,不過細心的李月還是發現了,轉過頭,便見着奶奶眼神正不滿的看着自己。
李月知道老太太是傲嬌的怪自己沒跟她說話,於是便開始跟不能答話的奶奶說起話來,李月說着,老太太便認真的聽着,沒一會兒便閉了眼睛睡着了。
李掌櫃招呼完客人,來門口看過幾次,看着李月正陪着老太太跟老太太說着話,便沒有打擾,繼續招呼客人去了。
李蘭起身,正想要將奶奶背去房裡,李雲卻先一步在老太太身邊蹲下,開口說道,“我來吧,月兒,你搭把手。”
李雲李月合力將奶奶弄進了屋裡牀躺下,給奶奶蓋好了被子,纔出去了院子裡。
李掌櫃看李雲跟李月單獨出來了,讓吳憂看着店裡,自己便進了屋,在火堆旁的凳子坐下,再招呼了李雲李月過來坐下,這纔開口問道,“我聽說月兒被擄去了,雲兒你也追出去了,是怎麼回事兒?”
李月看了看一旁的李雲,似乎不打算說話的樣子,李月只得自己開口,將說給三叔三嬸他們聽的說詞,再給叔說了一遍。
李掌櫃聽的也是唏噓不已,把李月下下打量了個遍,只說李月運氣好,幸好在燕門關遇見了她四叔,不然後果還不知道怎樣。
在邊境的燕人眼裡,鮮卑是一個野蠻兇殘的種族,那是因爲曾經的鮮卑沒少摧殘邊境的百姓,如此口口相傳鮮卑的斑斑劣跡,便造了鮮卑在邊境燕人心目的形象,李掌櫃對鮮卑的看法當然也是一樣,想着若是李月真被賣去鮮卑,太可怕了。
李雲跟李月也知道了關於搬家的情況,原來是糧鋪的生意好,李掌櫃忙着看店裡,也沒時間回家去,可家裡還有生病母親,李掌櫃又不放心,反正租來的這糧食鋪子後面也夠大,一家人都過來也住的下,便乾脆都搬來了縣城。
奶奶的病情沒有好轉,但是因爲有林霄的藥保着,卻也沒有惡化,只能這樣不好不壞的拖着,聽的自從半個月前搬來了縣城,林霄沒來給奶奶號過脈了,李雲便打算回去跟林霄說一聲,讓林霄再過來給奶奶號個脈看看。
李月因爲娘跟林霄他們還在茶樓,便在午之前離開了,去了茶樓接娘他們,李雲留在了糧鋪。
待李月去了茶樓,明輝很是興奮的告訴李月,曲先生已經答應收他爲徒了,說是讓他準備準備,明天開始跟着曲先生學說書。
已經是晌午了,曲掌櫃知道了李月的孃親跟弟弟來了,便留了一行人在茶樓這邊吃了午飯,之後李月幾人纔回去了。
回去的路林霄便追着李月問道,“小月,那小玉姑娘可有婚配?”
李月看着林霄,有些無語的道,“不是吧?次是看張畫對你的驢好,這次你又看小玉什麼了?我怎麼覺得在你眼裡,婚配跟兒戲似得呢?”
林霄倒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在下是覺得小玉姑娘笑起來很溫暖,若是能娶了那小玉姑娘,天天看着那小玉姑娘的笑容,也很是舒服的一件事情呢。”
李月很是無語的說道,“哦,你是看了人家笑的好看啊,那要是再遇見一個笑的更好看的不又得變卦了?”
林霄一臉不贊同的說道,“在下可不是這般三心二意的人,若是娶了小玉姑娘,定不會再三心二意的。”
許錦娘跟李月聽的都是眼角微抽,之前林霄要娶那張畫的事情,兩人都是知道的,結果李雲李月用心幫他張羅着,他居然連人是誰都差點忘了,這次又是一眼看小玉笑的好看,也不知道能記住多久。
漪兒在一旁看着,倒是覺得這男子實在有些不害臊,這才見第一次面,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霄這會兒倒是不屈不撓的繼續問道,“小月,你還沒有回答我,小玉姑娘是否有婚配呢?”
李月看的林霄這不屈不撓誓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應道,“我只知道小玉還沒有成親,至於有沒有婚配在下也不知道。”
林霄聽的李月的話,邊轉身邊說道,“那在下還是自己回去問問。”
李月感覺自己有些頭疼,感覺這林霄有時候跟小陽一樣大,那麼幼稚,趕緊的拉住林霄,無奈的說道,“行了,我明天幫你問,你自己問,別人還不把你當登徒子。”
林霄疑惑的看向李月,“問一問是否婚配,也會被當成登徒子麼?”
李月點點頭,想着先哄了林霄回去,說不定轉過頭,將這事兒給忘了。
不想林霄第二天居然還記得,一早問李月什麼時候去幫他問,之後李月去茶樓的時候,只好隨口幫林霄問了問。
接下來幾天時間裡,李雲似乎都很忙,時常跟着李忠一天不見人,李月知道周懷瑾走了,怕是這邊需要處理的事情,都交給了李雲,李月也沒有多過問。
而李月則天天陪着娘和弟弟到處逛逛,或者去看看奶奶,或者去茶樓看看,或者去燒烤店幫幫忙,日子裹的倒是挺清閒。
而李月每次去茶樓,林霄居然都跟着一起去,去了之後是跟這小玉轉悠,知道林霄是李月的客人,小玉雖然忙,卻還得陪着笑招呼他,看的李月對小玉都很是歉疚。
不過李月也沒清閒幾天,曲掌櫃決定了去臨博縣考察考察開逍遙樓分店,說是他一個朋友在臨博縣城有一間酒樓,因爲生意不好想打出去,曲掌櫃便打算過去看看,若是可以,便接手過來開茶樓。
李月當然也是要跟着去的,順便帶幾個茶樓裡的骨幹過去,林霄一聽說小玉也要去,便自告奮勇的也要跟去幫忙。
原本李雲是不放心,打算跟着李月一起去的,可無奈這段時間他手頭的事情也不少,還要幫着燕九收集傳送這邊境的消息,聽的林霄要去,便放了心,雖腦子沒那麼好使,不過林霄那身手,可他要好,加有腦子的李月,出門肯定放心。
許錦娘原本聽着林霄要跟去,還有些擔心,生怕李雲誤會了,結果聽的林霄自己說,是因爲小玉姑娘也要去他纔去了,許錦娘覺得自己完全是擔的空心,李月則是對林霄豎起了大拇指。
李月在娘跟李雲的一番叮囑嘮叨之後,終於坐了離開的馬車,李忠趕車,李月帶着漪兒,跟林霄坐在馬車裡,前去茶樓跟曲掌櫃匯合。
曲掌櫃也弄了一輛馬車,是用的自己女婿張嚴的名義,負責茶水的寶柱跟小玉也一起去,寶柱趕着馬車,曲掌櫃跟小玉坐在馬車裡。
等匯合之後,李月便將林霄趕去了另外一輛馬車,把小玉換過來,林霄老大不樂意,說爲何不把曲掌櫃換過來,讓他跟小玉坐一輛馬車。
這段時間的相處,漪兒也算是瞭解的這林霄的性子,感覺完全是什麼都不懂,於是耐心給林霄解釋,說是那樣會損了小玉的名聲,林霄這纔過去將小玉換了過來。
這段時間林霄的執着,李月倒是看在了眼裡,於是李月便有意替林霄打聽打聽,等到小玉跟漪兒她們三人坐在馬車的時候,李月小聲朝小玉問道,“你覺得那林霄如何?”
這段時間下來,小玉當然也看出來了林霄的心思,基本連茶樓裡的好多服務員都看出來了林霄的心思,大家還時不時的拿這事兒調侃她。
如今李月突然這般直接的問自己,小玉也是微微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裝作不明白的開口說道,“挺好的呀。”
李月也沒有拐彎抹角,便直接說道,“那你喜歡他麼?他可是問起過我,你是否有婚配。”
小玉聽的李月說的如此直白,也不好再回避,只是臉出現了一絲爲難,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月姐,這事兒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李月聽的小玉的話,開口說道,“只要你覺得喜歡,我讓人去你家提親不是了嘛。”
小玉聽的李月如此直接,臉更紅了,可是臉卻有着更深的無奈,“我爹孃是不會答應的,林公子沒有足夠的家世背景。”
李月聽的小玉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小玉家裡這般勢力。
便聽的小玉繼續說道,“我孃親生完我弟弟之後,身子虧損的嚴重,早過世了,前幾年我爹重新娶了後孃,家裡的事情,都是我後孃做主……”
李月聽的眼角微抽,這狗血劇情又來了,真是一出又一出,記得以前自己學的時候,室友看電視劇那狗血劇情哭的稀里嘩啦,李月還在一旁吐槽,天天撒狗血,哪兒來那麼多狗血,如今自己現實體會了一把,才發現,這真是狗血無處不在啊。
如今李月倒是還真的挺喜歡這小玉的,做事圓滑又幹淨利落,便替小玉出主意道,“離家出走,或是跟家裡斷了關係得了,可不能讓你那繼母繼續給你支配人生,不然你繼母讓你嫁給一老頭子當小妾,你要怎麼辦?”
小玉聽的李月話,驚恐的搖頭說道,“這怎麼行?太大逆不道了,我後孃應該也不會這麼壞的。”
李月癟了癟嘴,也是,不可能誰都像她這般的,於是便開口說道,“不是想攀高枝嘛,我替你想想辦法。”
小玉搖頭說道,“月姐,還是算了吧。”
李月聽的小玉拒絕,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說不定小玉對林霄並沒有多大意思呢,那自己不是在亂點鴛鴦譜。
臨博縣城同樣是挨着大涼山的一座縣城,但是臨淄縣城離邊境要稍稍近一些,兩縣城之間相隔並不算遠,馬車最多也只要一天的路程。
李月一行人兩輛馬車一早出發前往臨博縣城,最多晚也能到了,只是還在下晌的時候,便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李忠趕的馬車走在前面,看着前面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攔住了去路,李忠警惕的微眯起眼睛,邊觀察邊在心裡揣測這人是真的再叫救命,還是另有目的。
因爲馬車停了下來,李月便拋開車簾邊問道,“李忠,怎麼停下了。”
隨即李月便看着面前那人滿身是血的倒了下去,漪兒跟李月倒還好,從未見着這種場面的小玉嚇的尖叫了一聲,驚的後面的林霄提起輕功,便快速竄了過來。
李月已經下了馬車,李忠看着李月往那倒下的血人靠近,擔心的說道,“夫人,小心有詐。”
李月並沒有停下動作,而是邊在那受傷的人身邊蹲下,邊朝李忠說道,“放心,這人是真的受了傷。”
先伸手在那人的鼻息下面探了探,還有氣,隨即開始翻看那人身的傷口,對着一旁過來的林霄說道,“兩處刀傷,不致命,失血過多,你可有帶止血藥?”
林霄點點頭,朝着一旁的李忠說道,“咱倆先將這人弄馬車。”
李忠點點頭,兩人合力將此人弄了李月所乘的馬車,看着小玉一臉害怕的樣子,李月便朝一旁的漪兒說道,“你帶着小玉去坐後面的馬車,我跟林霄在這邊馬車替這人治傷。”
漪兒跟着周懷瑾,這樣的場面也見識的不少,很是淡定的拉了小玉去了後面馬車,將前面的馬車留給李月林霄和那個重傷的人。
受傷的人是個年輕的少年,最多也十六七歲的年紀,林霄果然是個稱職的大夫,出門隨身攜帶的小包裹,什麼銀針止血藥丸的,基本是應有盡有,等林霄跟李月幫他處理了傷口,止住了血,便見的那少年悠悠醒轉,看着李月跟林霄,便紅着眼眶說道,“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村裡的人。”
李月聽的那少年的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開口說道,“你慢慢說,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