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李月昨天帶着狼羣直接穿過了鮮卑大軍闖進縣城裡來有些佩服,但是那也不代表她可以這樣肆無忌憚。
小白沒有在跟這完全錯誤理解自己意思的校尉說話,而是快速轉身下了城樓,直接去了那些正在替受傷的傷員包紮傷口的百姓間,衆人看到李月身後跟着一羣白狼,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李月身。
李月此時也沒空搭理他們吃驚的害怕的各種目光,而是朝着那些百姓問道,“你們有誰知道這縣城除了這城門口,還有能放它們出去的地方?”
衆人都愣了愣,並沒有人回答,倒是其一個受傷的的首領開口說道,“城南有個小門,外面有鮮卑軍守着,不過此時鮮卑大軍的主力全都在這邊大肆進攻,倒是可以冒險一試。”
聽的李月的問話,那邊跟一個傷員處理完傷口的林霄過來,擔心的問道,“你又準備幹什麼呢?”
李月已經坐在了小白的背,快去的衝往城南,空氣只留下李月隱隱約約的聲音,“沒空細說,我先去城南。”
林霄害怕李月做什麼太過於冒險的事情,已經提起輕功,快速跟了去,坐在了最後一匹白狼的狼背。
白狼頓了頓,聞到身後是熟悉之人的氣息,看着前面的隊伍已經飛快向前,自己落下了,便又加快了速度快速追了去。
很快白狼羣消失在衆人的視線,只留下了一干還是目瞪口呆的衆人。
狼羣的速度太快了,李月感覺最多也半刻鐘功夫,已經到了城南,看着城南的城牆那邊有光線的地方,李月示意小白直接過去。
“什麼人?”那邊的守衛,發現有人,警覺開口,只是一眨眼功夫,也不用看清楚了,已經到了自己面前的是兩個人一羣狼。
李月不羅嗦直接掏出來自己手的令牌,那些士兵守衛看到李月手的令牌,正準備行禮“參見大人”,李月卻是先他們一步開口問道,“這門外面什麼情況?”
其一個領頭的開口應道,“稟大人,外面有鮮卑士兵守着。”
“多少人?”
“不多,因爲大部分都去了城門口。”
“看得到外面的情況麼?”
領頭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塔樓,說道,“那面可以看見外面的情況。”
領頭的士兵話還沒有說完,李月快速往塔樓那邊去了,一旁的林霄看了看塔樓再看了看李月,直接飛身過去,摟住李月的腰,腳尖一點,直接快速的往那塔樓躍去,腳尖不停的點在塔樓伸出的木樁或木檯面,借力往躍,也一眨眼功夫,已經到了塔樓頂,這樣的輕功,看的下面的那些守城士兵張大了嘴巴,半天發不出聲音來。
李月站在塔樓頂端,看着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只有少數的火光光亮,掏出懷裡的望遠鏡,細細觀看,便發現遠處隔着不遠便有營火,有三三兩兩的巡邏的鮮卑士兵。
李月喃喃自語道,“只能冒險試一試了。”
林霄皺着眉頭問道,“你又要冒什麼險?”
李月應道,“這次不是我要冒險,是小白它們要冒險,沒多少時間了,你快點帶我下去。”
林霄再次摟着李月的腰,躍下了塔樓,李月便過去到小白的身邊,輕聲說道,“這次靠你們了,衝出去,召喚你們的狼羣同伴,然後去那邊城門口幫忙。”
李月邊給小白說,邊不停的給小白指着方向,說完之後,李月再摸了摸小白的頭,“自己小心。”
小白似是聽懂的李月的話,嗚嗚了兩聲,在李月的腰間不停的蹭着。
李月轉過頭,對着那領頭的說道,“打開小門,放他們離開。”
這領頭的稍稍回過神來,不敢怠慢,忙過去招呼着自己的手下,打開了那一扇小鐵門。
李月再次摸了摸小白的頭,說道,“去吧,我在城樓等着你們。”
小白在李月的腰蹭了蹭,嗚咽一聲,便快速的帶着白狼羣出了小鐵門消失在夜色,小鐵門關,白狼羣這樣消無聲息的離開了臨淄縣城。
李月轉身朝着一旁的林霄說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若是不能成功,咱們要冒險去闖敵營了,走吧,去城門口等着。”
“恭送大人。”
李月跟林霄回去了城門口,衆人看原先跟在李月身後的那一羣白色怪物不見了,都很是好去了哪裡,卻也不敢多問,百姓大多都更是一臉畏懼的看着李月。
李月看那些百姓那樣一副表情,便開口解釋道,“大家不要害怕,那是我住在大涼山時養的狼羣,它們不會隨便攻擊大家的。”
說完也不管衆人臉的吃驚,便直接往城樓去了,林霄看着又多了不少的傷員,便沒有跟過去,叫了李月,“你自己小心一點。”之後又留在了這邊開始給受傷的士兵治傷。
李月爬城樓,一去便又被那守城校尉發現了,守城校尉攔住了想要往前的李月,皺着眉頭開口說道,“你要看站在這裡面看,不要去外面,外面有鮮卑弓箭手的箭雨,咦?你身後那一羣狼呢?”
李月看着城外,應道,“放它們出去了。”
此時外圍的士兵大聲喊道,“大人,他們的攻城車又過來了。”
那校尉沒空再搭理李月,快速往城樓邊去了。
李月左右看了看,眼角微抽的撿起一塊原型的小盾牌,拿在手裡去往城門那邊的外圍,李月混進那些士兵間,此時倒是沒有人發現。
此時的城樓下,已經是屍橫遍野,那些鮮卑士兵的屍體,混和着從這城樓掉下去的燕西軍的屍體,散落在城樓下面。
因爲燕西軍火油桶的攻勢,下面不少的鮮卑軍燒了起來,在城樓下不停的翻滾嚎叫,還有好多屍體也都燃了起來。
可是鮮卑軍這會兒沒有人有空管那些,鮮卑大軍擡着攻城梯,不停的往城樓下涌,後面的鮮卑弓箭手,不停的往城樓射着箭,城樓的燕西軍,箭的被人換下,繼續守住城樓下鮮卑攻城兵的進攻,也有不少簡的沒來得及被同伴救下,已經摔下了城樓,瞬間喪命。
如此血腥的戰場,即便是李月這樣見慣了各種血腥的軍醫,也覺得胃裡一陣難受翻滾,這樣的戰場,太殘酷。
忍住胃裡的翻滾,李月再將目光轉向自己正對着的下來,便見着鮮卑大軍百號人推着一個大攻城車往城門這邊來了,那攻城車面居然也站滿了人,手裡拿着跟自己手裡差不多的小圓盾牌,舉在頭頂,那一陣陣的箭雨,被他們手裡那些盾牌擋住。
那百來號推着攻城車過來的人旁邊都有人幫忙頂着盾牌,同樣擋住了城樓的箭雨,即便是沒有擋住箭被射,也會即刻被旁邊的人換下。
那校尉看到這樣的情況,見着攻城車已經到了城門下,皺着眉頭道,“用火油桶。”
隨即那木桶裝的火油被倒了下去,然後開始往下面丟火把,可是那些個盾牌卻是每次都能擋開火把,然後兩邊早有準備的衝出來一些人,將擋開的火把撲滅。
那城樓士兵看着已經在城樓下的攻城車,焦急的朝那校尉問道,“大人,燒不着,怎麼辦?”
李月看着下面的情形,眼睛微眯,那些火油已經沿着盾牌流進了攻城車,只要能越過那些盾牌點燃那攻城車可以。
隨即李月蹲下身,摸出來幾支箭,朝着那校尉說道,“給我找一塊棉布。”
那校尉聽見旁邊尖細的聲音,轉過頭看到李月,有些不耐煩的道,“你怎麼還在這兒,趕緊讓開別擋事兒。”
李月皺了皺眉頭,朝着旁邊拿着刀的士兵說道,“借你的刀一用。”說話的時候已經順手搶過來人家手裡的刀,將自己棉褲的褲腿直接割了下來,李月將褲腿和刀全部都塞到旁邊借刀士兵的手裡,“給我拿着。”
那士兵愣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校尉則是盯着李月被割掉了褲腿的綁在小腿兩邊的短箭晃了神,一個女子,隨即割自己的褲子也算了,這褲腿下面,兩邊居然都是綁着的鐵箭。
李月沒空搭理他們的失神發呆,而是快速的扯了棉褲間的棉花,裹在短箭頭子,再拿了刀直接鑿開旁邊的一個油桶,箭頭伸油桶裡面一浸,拿起來撩起袖子快速裝,在插在城牆的火把快速點燃,對準射出。
隨即城樓周圍的士兵響起了歡呼聲,“燃了燃了。”原來是李月手的火箭對準了下面鮮卑士兵手盾牌的空隙射出的,但是一支箭並不能造成多大影響,那些專門撲火的人,拿着手裡浸水的棉被,很快火被撲滅了。
李月的動作一氣呵成,也那校尉跟士兵一個晃神的功夫。
這個時候那校尉和士兵也回過神來,那士兵忙丟下手裡的刀,蹲下開始幫忙往箭頭纏棉花,那校尉也快速過來,並朝着旁邊幾個說道,“你們也過來幫忙。”
李月看着城樓下面那些龜縮在兩旁一手拿棉被一手拿盾牌的鮮卑士兵,眼睛微眯的朝着那些丟火油桶的士兵說道,“你們看着兩邊拿被子的人沒?火油桶對着他們砸,被子浸滿了火油,看他們怎麼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