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太過於疲倦,李月第二天早起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大亮,樓下傳來了明康和十三的說話聲,李月穿好衣服下了樓,便見着明輝明康還有燕十三一大早居然在院子裡烤肉。
李月微微皺起眉頭說道,“大清早的,你們燒着火烤肉?若傾呢?”
一隻眼睛還微微有些浮腫的燕十三邊烤着肉邊應道,“她去那邊做飯去了,昨天那一場仗,小白可是大功臣,咱們怎麼能委屈了小白。”
李月左右看了看,根本沒看到小白,明康見着姐姐四處張望的目光,應道,“小白受傷了,跟林大哥去了後面廂房。”
正說着,林霄從後面過來了,身後跟着一個尾巴,正是小白,林霄見着李月,招呼了一聲,便開口說道,“我的藥沒有了,你給我準備一些藥材。”
李月一臉擔心的湊了過去,將小白從到下打量一遍,看到小白腿包着的布,心裡暗自懊惱太過於粗心,小白受傷都沒有發現,嘴裡擔心的朝林霄問道,“小白的傷怎麼樣,嚴不嚴重?”
林霄應道,“沒事,小傷,在腿害怕傷口發炎,所以給它了點藥包了起來。”
聽的林霄的話,看着小白也確實沒事兒,已經屁顛屁顛的去了火堆旁邊去等着自己的早餐了,李月鬆了一口氣,纔回到林霄缺藥材的話題來。
“這樣吧,你去看看這縣城裡有沒有要轉讓的藥房藥鋪之類的,咱們將它盤下來,如今這般情況,怕是也沒辦法細細計劃了,明輝明康,城裡你們熟悉,一會兒帶着你們林大哥出去轉轉。”
而且李月也想着,那麼多傷員,那麼幾個軍醫肯定忙不過來的,林霄醫術這麼好也不能浪費了,以林霄的名氣號召那些有會醫術的大夫,大家一起合力幫助那些傷員似乎也不錯,順便也滿足了林霄跟自己開醫館的夢想,這不管能不能活着走出這臨淄縣城,至少這醫館還是開了的。
明輝明康忙拍着胸脯應下來,之後李月湊到正在烤肉的燕十三身邊,難得語氣溫和的問道,“身有銀子麼?”
燕十三看向李月,問道,“你缺銀子花了?”
李月沒有回答燕十三的問題,而是開口繼續問道,“有多少?”
聽的李月問自己有多少銀子,燕十三還真答不來,於是將手裡的烤肉送到小白的嘴裡,伸手掏出來懷裡的銀票,開始清數。
不想燕十三剛拿出來,纔來得及數了兩張,便被旁邊的李月一手全部奪了過去,數出來五張一百兩的遞給林霄,說道,“盤店的錢,差的話先給定金,剩下的再找我要。”
林霄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客氣,直接接了過去,看了看塞進了自己懷裡。
而李月手剩下的銀票,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燕十三在一旁看着瞪大了眼睛,這也太不客氣了吧,隨即不滿的開口說道,“你這簡直是打劫。”
看李月完全不打算搭理自己,想着李月拿去買藥估計也是爲了救人,便開口說道,“你好歹給我留兩張啊。”
李月斜侃了一眼燕十三,邊往另一邊院子走,邊說道,“你不是說打劫麼?打劫的人怎麼會給你留兩張?”
李月過去吃過了早飯,讓若傾在家看着燕十三不要讓他出去瞎跑,又跟明輝明康招呼了一遍,跟着林霄一起出去找藥店,之後跟衆人招呼一聲,便一個人過去了衙門那邊。
此時已經是晌午,衙門裡黃大人已經按照李月說的出去忙碌去了,明禮呆在衙門裡養傷,李月剛跟四叔說着話,便見着蘇副將也過來了,朝着明禮說道,“明護衛的傷如何了?咦,李月姑娘也在呢。”
李月抱拳施禮,開口說道,“正有事兒要麻煩蘇副將呢。”
蘇副將疑惑看向李月,應道,“哦?是何事?李月姑娘只管開口。”
李月開口道,“我想找蘇副將借點人。”
蘇副將疑惑看向李月,開口應道,“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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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道,“其實也不算是借人,是這樣的,我跟黃大人商量着,打算今天晚將臨淄縣城裡面的細作清理一番,可是黃大人手裡的人手有限,雖說抓那些細作也可行,但是人手太少不能同時行動,肯定會驚動其他沒能及時控制的細作傳出去消息,所以我纔想找蘇副將借點燕西軍幫忙。”
聽說是爲了抓臨淄細作,蘇副將直接開口應道,“這本來是咱們該做的,哪兒用得着借什麼人啊,要抓什麼人,儘管說,我親自帶着人去抓。”
聽蘇副將應下,李月笑着應道,“今天晚才行動,那麻煩蘇副將了,我還有點事兒要忙,先離開了,蘇副將,您跟四叔聊。”
說完李月快速離開,往衙門外去了。
蘇副將看着李月的背影,喃喃的道,“當真是女豪傑啊,若是男兒身,前途簡直是不可限量。”
明禮接話道,“即便是女子又如何,她哪點男子差?”
蘇副將看向明禮,拍了拍明禮的肩,哈哈笑道,“不差不差,你明護衛的侄女,能差麼?”
李月離開了衙門,並沒有回去小院兒,也沒有去找黃大人,而是往齊家別院的方向去了,然後直接敲響了齊家別院的門。
如今的情況,齊家別院可謂是戒備森嚴,李月敲響了齊家別院的大門,開門的是之前跟着胡安去邊境燕門關送過糧食的護衛,見到李月先是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往門外左右看了看,才招呼道,“月姑娘,快裡面請。”
李月朝那護衛點了點頭,便跨步進了齊家別院的院門,護衛關好大門,便開口道,“月姑娘怎會親自過來?”
李月應道,“有急事。”
那護衛在前面帶路,甚是尊敬的道,“小的帶月姑娘去見胡大人。”
李月點點頭,跟護衛的腳步。
那護衛很快帶着李月到了一個側院的地方,倒不是李月去過幾次的齊家少爺住的那主院兒,剛到院子門口,那護衛便大聲的道,“胡大人,月姑娘過來了。”
李月纔剛邁進側院的院門,那胡安已經親自迎了過來,看到李月很是熱情的說道,“月姑娘怎得這個時候過來了?這也太危險了。”
李月仍舊是之前應對胡安時那一副淡笑的笑容,應道,“事情有些緊急,所以纔過來,放心,我來的時候有特別小心,沒有人注意我去了哪裡。”
胡安點點頭,招呼這李月進屋,在客廳裡坐下,親自給李月倒了一杯茶,招呼着院子裡所有人都下去了,纔開口問道,“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也正有事兒不解想要問月姑娘呢。”
李月看着胡安將所有人都打發走了,心道這人倒是特別小心,面卻絲毫不顯的開口說道道,“胡大人有什麼問題先問吧。”
胡安道,“之前月姑娘傳信給在下,說周懷瑾在大涼山,而且鮮卑騎兵也說在大涼山見到了周懷瑾,爲何公子那邊又傳來了消息,說是周懷瑾根本沒再邊境,早回去了燕京?而且這外面盛傳,說是月姑娘會控制野獸,襲擊了鮮卑大軍,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在下聽說了,卻是有些不信的,月姑娘跟咱們是一路人,在下是在最清楚不過了。”
其實在李月傳那燕西軍有埋伏,叫鮮卑大軍不要輕舉妄動的消息給他之前,胡安也是對李月的信任有所動搖的,當昨天那一場戰爭結束,一切都被李月料,胡安又再次信任了李月,所以今天見到李月,纔會有此一說。
李月眼神微閃,應道,“我也正要說這事兒,這是我的疏忽,我們都被李雲騙了,如今李雲已經開始對我心生防備,好多事情都會避着我,次周懷瑾的事情,其實是李雲引鮮卑騎兵當的計策,連我也了他的當,信以爲真了;至於控制野獸這事兒,明明是李雲自己安排的人,卻是故意栽贓在我的頭,他倒是狠心。對了,胡大人可有李雲的消息,這李雲突然跟消失了一般,連我都不知道他的消息了。”
李月心想着胡安跟鮮卑大軍有聯繫,說不定他會知道李雲的下落,反正晚這些人會控制起來了,也泄露不出去什麼消息,便開口問了一句,不想胡安的回答,還是讓她失望了。
胡安聽着李月給他“解惑”,一副瞭然的神情,聽的李月居然問他李雲的消息,吃驚的道,“李雲不是在大涼山麼?”
李月應道,“早不見了,之後他的人要進城來,我擔心城裡的情況,硬拉着讓那人將我也一起帶進了城。”
胡安喃喃的道,“李雲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呢?”
李月看着胡安,心裡嘲笑了一句蠢貨,覺着差不多該問自己想要的消息了,於是開口說道,“我過來是有要事問你,我前天晚傳給你的消息,你可有傳去給鮮卑,爲何他們昨天還會大肆的發起進攻,我早說過,這是燕西軍的計策,他們早有準備,卻是固執發起進攻,造成如此大的損失。”
胡安聽的李月的話,嘆息一聲,說道,“不是在下沒有將消息傳出去,而是鮮卑大將軍根本不信咱們給的這個消息,硬是要試一試才願意相信。”
李月聽的胡安話裡的意思,慌忙追問道,“鮮卑那邊可有消息回過來?”
胡安點頭應道,“說是贊成咱們的計策,圍困至燕西軍糧絕,讓燕西軍不戰而降,但是鮮卑將軍說,怕是這糧草燕西軍也早有準備,所以讓咱們先打聽一番這燕西軍糧草的情況,到時候咱們再添點亂,這燕西軍怕是早早能糧絕,不戰而降了。”
李月鬆了一口氣,應道,“不再貿然進攻了好,我正是擔心這件事,害怕鮮卑大軍還再次貿然進攻,我可是聽說昨天鮮卑大軍損失了三萬多的人馬,再這樣進攻下去,這損失累計下去,也太可怕了,怕是鮮卑十萬大軍真是要折損在這兩萬燕西軍手裡了。”
胡安應道,“讓月姑娘費心了。”
李月道,“這都是職責所在,將軍說的也有道理,咱們確實不能這樣乾耗着,如今這風口浪尖,燕九的人怕是都在盯着你們,你們先不要再輕舉妄動了,關於打聽糧草的事情交給我,若是有了消息,會及時通知你。”
胡安聽的李月的話,忙應道,“那又麻煩月姑娘費心了。”
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目的也終於達成了,李月不想繼續再這兒耗着了,起身朝着胡安抱拳說道,“消失了太久怕是惹人懷疑,我先告辭了。”
胡安點點頭,朝門外喊了一聲,叫了個護衛送李月出門。
出來齊家別院,李月深呼吸一口氣,快速離開,按照之前衙門守衛所說的黃大人所在的位置,快速找了過去。
黃大人辦事果然利索,也半天功夫,這已經盤下來一個大院子,外面守着黃大人的護衛,見到李月便帶着李月進去了。
李月見着黃大人便說道,“黃大人,這院子不錯,夠寬敞。”
黃大人聽的李月的話,應道,“你不是說咱們臨淄能不能贏,全靠那些個先進的兵器嘛,這製作院子的地兒,咋能馬虎呢?”
李月笑着點點頭,應道,“這段時間,咱們可以先安心的準備武器了。”
黃大人聽的李月的話,語氣略帶吃驚的道,“成了?”
李月應道,“成了,我親自去了一趟齊家別院,鮮卑那邊傳來消息,用了咱們給他們出的計策,圍困,只是還是不打算完全消停,他們讓齊家別院的探子打聽咱們糧食的情況,然後想辦法作亂,不過他們沒有機會了,晚咱們將縣城裡的細作全部控制起來。”
黃大人聽的李月的話,擔心的道,“你居然一個人去了齊家別院,你也真是,太大膽了些,若是出了事情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