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衆人終於飽餐了一頓,怕是這麼多年了,還從來都沒有像這樣吃過肉。 ()
當然明老爺子是想着拿着野豬去換錢的,但是見着明月跟着明禮已經將肉烤了分給了大家,最終還是沒有阻止。
這麼大兩隻野豬,也吃了兩隻腿,還剩下一多半,還是可以拿去換錢的。
這天氣肉很容易壞,現在家裡人也暫時沒時間將肉拿去賣,於是許錦娘跟柳氏便打算將肉先醃製了風乾。
吃過早飯,明月本是打算下山去張叔家的,約好了今天去鎮給那徐少爺做手術,可想起家裡的家禽桌椅板凳等雜物都還在大爺爺家裡,便決定還是先跟爺他們去看看,再去張叔家裡。
不放心許錦娘柳氏和幾個孩子留在山洞,明耀便留在了山,其餘人都下了山,然後一起去了大爺爺家裡,畢竟家禽等東西不好弄,還有桌椅板凳等雜物,搬起來也是較費事的,而且還要搬到大涼山。
一路,明月卻想到了一個問題,兩頭豬跟那一羣雞要回來了,要養到哪裡?趕去山?如今沒了田地,拿什麼餵豬餵雞?
想來想去,最妥當的辦法,還是隻有賣掉。
當然這兒事兒明月自己不能決定,於是邊走着邊跟爺說了這個問題,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要不先寄養在你大爺家裡?”
明月扶額,真想道一句爺您太天真,“爺,您覺得養在大爺家裡合適麼?誰去喂?拿什麼去喂?還是讓大爺家裡幫着喂,吃了大爺家裡的糧食,您覺得這豬跟雞還能是咱們的麼?”
明老大也皺着眉頭說道,“看昨天大伯母那架勢,似乎早準備好了在門口守着攔咱們的,前天我們搬東西過去的時候,卻是什麼也沒說,還招呼我們將東西放到哪兒哪兒哪兒。”
明老大雖沒明說,但大家也都明白了明老大要表達的什麼意思,一時間沉默了下來,怕是心裡過於難受,沒有人再說話。
對於這大爺一家,明月卻是完全無感的,陌生人而已,也因爲同住一個村打過幾個照面,即便見着也從來沒給過她一個正臉,從未把她瞧進眼裡的。
於是明月先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賣了吧,賣點錢攢着得先想辦法買一塊宅基地建房子。”
想起如今一家子都住在這大涼山,安全沒有一點保障,明老爺子咬了咬牙道,“行,先賣了吧。”
一行人回到外山村,一路,便有村民好的議論紛紛,昨天他們可是親眼見着明家人往大涼山去的,難道是真的去了那大涼山住下了?
卻是沒有人好來問的,村裡人如今可都怕沾明家人,因爲徐家在外山村放了話,誰要是幫了這明家人,是跟他徐家過不去。
終於到了目的地,明月見着那鎖着的門,一聲冷笑,看來這大爺家裡是做足了準備,打算將他們拒之門外呢。
這樣想着,明月覺得這一家人着實徐家跟可惡,畢竟徐家是因爲四叔打傷了他家少爺的腿,欠他們徐家的,而這大爺一家,可是親戚,卻這樣落井下石的坑她們一家。
明老爺子看着這門鎖着,便道,“可能都下地去了,咱去地裡看看。”
明月卻是心裡明白,怕是這大爺一家故意躲着她們的吧,去地裡恐怕也找不到人,不過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明月不信,他們不回家了。
想着還要去張叔家裡,一起去鎮給徐崢看腿,便道,“爺,那我先去張叔家裡了,說好的今天去鎮給徐少爺治腿呢。”
爺點頭應下,“那你趕緊去吧,我們去地裡找找看。”
待明月到了張郎家裡,張郎已經準備好一切,在家裡等着明月了,一見到明月,便道,“聽說你們一家人都去了大涼山,可是去了你帶我去的那個山洞?”
明月點點頭,“那兒挺好的,我們打算暫時在那兒落腳。”
張郎有些擔心的道,“那也太危險了,不怕一萬怕萬一,要是出來什麼野獸,你們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要怎麼應付?”
明月道,“如今這個季節,山的野獸獵物都還不缺食物,暫時不會往山外跑的,所以咱們暫時應該還算安全,只是到了冬天確實有些危險了,等到冬天到來之前搬下來是了。”
張郎道,“那還是小心些爲好,要不暫時先搬來我這裡?”
其實對於明家的一大家子,張郎也是不怎麼願意接受他們的,只是看在明月的面,想想罷了,也幫一幫了。
不過明月卻不打算麻煩張叔的,畢竟這一大家子,總有那麼幾個不是省油的燈,若是搬過來,肯定會給張叔家裡添不盡的麻煩。
“不用麻煩張叔了,咱們那一大家子,張叔家裡也住不下,那山洞挺好的,等攢一點錢了再重新建個宅子搬下來是了。”
看明月拒絕,張郎也不再勉強,“那行吧,有什麼需要告訴我,我讓你張嬸準備了些糧食蔬菜,等你回去的時候帶回去,咱們走吧,有時候了,去鎮還有這麼遠的路。”
兩人剛出門,便見着一輛馬車從大路往張郎家的方向過來,待馬車走近,那馬車的車伕下車朝着張郎見了禮,說道,“張郎,小的奉徐夫人之命來接您過去,請車。”
張郎也沒有客氣,道了一聲有勞了,便跟着明月了馬車。
明月還是第一次坐馬車,來這裡也有了一段時間,對這裡的情況也有了一些瞭解,無官身不可配馬,這也是說這徐家家裡還有人做官?
若真是這樣,明月心想着這徐家對明家還真真算是仁慈了,並沒有趕盡殺絕。
這是明月一廂情願的覺得,殊不知,徐員外是想看着明家人什麼都沒有,無路可走,然後垂死掙扎的模樣。
真正體驗了一把坐馬車的感覺,明月便知道了,這馬車並不是想象那般舒服了,這官道本來不是很平整,馬一跑起來,這馬車顛的不行,還沒有走路舒服呢。
當然,馬車的速度還是很快的,走路要快很多,感覺沒多大一會兒,明月被顛的暈頭轉向還沒有適應過來,便已經到了。
一下馬車,便見着徐員外徐夫人站在門口等着了,徐夫人見到兩人便笑着招呼道,“張郎裡面請,您要的房間都已經準備妥當了。”一旁的徐員外,看到明月,卻是沒什麼好臉色。
張郎溫和的笑了笑,道了一句,“夫人帶路。”
徐夫人便帶着兩人進了徐宅,仍舊是原來的院子,院子裡用木頭搭了一間四周都是窗戶的房間,裡面擺放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徐崢已經坐在了這邊椅子等着了。
明月看的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纔對着一旁的徐夫人道,“搬一張單人牀過來,不要房頂了,直接將房頂的茅草掀了吧,再準備幾盆開水,幾個油燈。”
隨即將藥箱裡準備好的麻醉藥遞給一旁的徐崢的書童,“這藥煎了馬送過來給你家少爺服用。”
徐夫人跟書童凳子都有些微微的發愣,待張郎出聲說了一句,“趕緊的去準備吧”,兩人才回過神來,趕緊的按照吩咐準備去了。
徐夫人着急着兒子的腿,這準備工作做的倒是挺快,明月跟張叔只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了。
讓徐少爺躺在準備好的單人牀,將煎好的麻藥遞給徐家少爺喝了之後,張郎便開始趕人了,“都出去吧,爲不影響到治療,還請徐夫人讓人看好門,在我們出這個門之前不許任何人打擾。”
徐夫人看了看躺在牀的兒子,帶着人邊往外走,邊說道,“張郎請放心,一切麻煩張郎了。”
徐員外冷冷的看了看張郎跟明月一眼,語帶警告的道,“若是治不好我兒子的腿,有你們好看。”
一旁的徐夫人生怕徐員外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得罪了張郎,瞪了徐員外一眼,拉着他趕緊的出了門。
待人走後,明月跟張郎便將周圍的所有窗戶關了,以避免外面的人看到裡面的情況。
而此時的徐崢,喝了麻醉藥,整個人也感覺昏昏沉沉的,腦袋越來越沉重,漸漸的感覺意識在流失,想問張郎跟明月自己是怎麼回事,卻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意識漸漸遠去,徹底陷入昏睡。
待一切準備工作準備妥當,明月便開始了手術,張郎則在一旁替明月打下手,同時也認真的觀看着明月手法嫺熟的做着手術。
待縫合完傷口的最後一針,已經是差不多三個時辰後了,這裡的條件實在有限,對於原來的明月來說,本是一兩個時辰的小手術,如今卻是費時費力,差不多用了六七個小時才完成。
擦了擦額頭的汗,將一切收拾妥當,認真洗淨了手,明月纔去打開了門。
徐員外在外面早等的不耐煩了,花了這麼長時間,他實在是想不通,若不是徐夫人一直攔着,他早想衝進來看看了,生怕兩人對自己兒子不利,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ps:作爲一個醫學知識的小白,不細細描述了,或是有什麼寫的不妥的也給大家說一聲抱歉,另古代一個時辰,是咱們的兩個小時,大家應該都知道的吧,怕有人不知道還是給大家解釋下;另外再說說咱們書裡關於取名字 ,是不是覺得明月這一輩的名字都挺高大的?其實仙子也有仔細考慮過的呢,畢竟在明禮之前,家裡沒有人讀書識字,所以名字取的當然很是接地氣了,自有了明禮之後,這明家人便覺得自家人以後也會是書香門第了,故取名字便也講究了起來;最後再囉嗦一句,各位親記得幫仙子投票,喜歡的親請點一點收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