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怕李月冷着了,攏了攏李月的毯子,將李月的腳攏進毯子裡,摟着李月開口說道,“等下雪了,梅花會開放,到時候才漂亮。 ”
李月指着有些光凸凸的樹,說道,“那樹怎麼沒有花骨朵兒?”
李雲道,“那不是梅花樹,那是桃花樹。”
“那不是桃花開的時候也很漂亮了?”
李雲點點頭,李月興奮的說道,“等咱們回去了,也修這樣一間院子。”
李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應道,“好。”邊說着邊關了窗子,拉着李月再次坐到了小桌邊。
看着李月不滿的撅着嘴,李雲解釋道,“等花開了再看,你沒穿鞋,開着窗子冷。”
李雲提起矮桌的茶壺,給李月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熱茶,李月端着抿了一口,開口說道,“燕王啥時候會召見我啊?”
李雲道,“這麼急着見燕王?”
李月應道,“我急着見他幹嘛呀,我是想着早見完早了事兒,免得時刻惦記着這事兒。”
李雲道,“不必擔心,燕王自會派人來通知的。”
李月癟了癟嘴,“你哪隻眼睛看我擔心了?”
李雲一直盯着李月,不停的打量,李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開口說道,“你這麼盯着我看幹嘛?”
李雲道,“看看你有什麼變化,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又都沒了。”
李月吐了吐舌頭,說道,“不過以前可是結實多了,白天打仗,夜裡還能行軍,不像以前,淋個雨都能暈倒。”
聽的李月漫不經心的話,李雲心裡卻是一抽一抽的心疼,一個女子,風餐露宿的跟着一羣男人行軍打仗,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伸手將李月撈進自己的懷裡,“以後我會護你周全,不再讓你吃苦受累。”
簡單樸實的承諾,聽在李月的耳朵裡,卻是那些華麗的詞彙更讓人暖心,李月緊緊的回摟住李雲的腰,窩在李雲的懷裡,輕輕應道,“好。”
原本溫馨的氣氛,突然被敲門聲打破,李雲鬆開懷裡的李月,李月不滿的撅着嘴,自己坐好,眼睛死死的瞪着門口。
隨着李雲的一聲“進”,門被推開,然後門口傳來了李忠的聲音,“公子,九殿下跟十三殿下過來了。”
剛說完,燕十三直接繞開李忠往屋裡進來了,嘴裡還叫喊着說道,“雲哥,你也太心急了吧,半路居然將小月給偷走了。”
跟在燕十三身後進來的,還有面帶着淡淡笑意的燕九。
李月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的瞪着兩人,瞪的燕十三開口說道,“小月,我今天沒招惹你吧?幹嘛這樣一臉陰沉的瞪着我?”
李月一聲冷哼,往李雲的肩一靠,端了茶杯抿着熱茶。
看着兩位殿下進了門,李忠忙將門帶,之後守在了門口。
李雲還算客氣,自己跟李月佔了一邊,招呼了燕九和十三在剩下的兩邊位置坐下,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熱茶。
燕九這麼久沒見着李月,便開口跟李月招呼道,“小月,這麼久沒見,可還好?”
李月陰陽怪氣的開口,“拖九殿下的福,我可是好的很呢。”
聽的李月的語氣,燕九便知道李月肯定是在爲自己沒及時告訴她李雲的消息生氣,忙一臉真誠的對李月說道,“小月,關於李雲的消息,沒能及時通知你,是我得疏忽,我很抱歉。”
李月不客氣的揮了揮手,“口頭的道歉沒有誠意,我不接受。”
燕九看了一眼李雲,指望李雲能幫自己說說話,李雲卻是在一旁抿茶,一副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的樣子,明顯不打算插手。
燕九隻得自己面對李月,開口說道,“那小月想要怎樣纔有誠意,只要燕九力所能及,一定照辦。”
李月開口應道,“我還沒想好呢,想好了再說吧。”
燕九討好的說道,“小月只管慢慢想。”心裡祈禱着,可千萬不要是什麼葩的要求。
看兩人的對話告於段落,燕十三抿了一口茶,開口說道,“我父王明天早讓你跟雲哥一起去朝。”
李月嘴巴微張的道,“不是吧?我也要去朝?你確定?我一女子要去朝?”
燕十三點點頭,應道,“當然確定了,我會拿這事兒開玩笑麼?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有幾個女子能有朝接受王封賞的這般殊榮,你還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
李月耷拉着腦袋,開口說道,“我纔不稀罕那什麼殊榮呢,李雲,一會兒教教我,朝有那些規矩,俗話說的好,伴君如伴虎,我這大大咧咧的性子,要是哪裡出了錯,這私下裡還能耍耍賴什麼的,這要是朝堂落了王的面子,我這小腦袋說不定保不住。”
燕十三道,“我父王人挺好的,哪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李月如同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燕十三,“朝堂那麼多武大臣,不說有多少對我不滿,你那幾個王兄,怕是都有不少人想弄死我吧,畢竟我在燕西搶了那麼多風頭,還是一女子,你說我要是在朝堂之哪兒出了錯,不說燕王會不會治我的罪,是那些個人都不會放過我,一定會逼着燕王治我的罪的。”
隨即李月再次一臉陰沉的看向燕九,這事兒還得怪燕九,若不是他,燕王不會知道自己在燕西所做的事情了。
燕九隻覺得李月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慎得慌,並不知道李月把另一本兒帳也記在了他的身,只當是小月懷疑他會不會在朝堂針對她。
於是燕九忙開口道,“小月,你這樣看我做什麼,我們可是一夥兒的,我肯定不會在朝堂針對你呀,而且還會幫你。”
李月笑着道,“那既是這樣,到時候要是有什麼過錯,你都全部攬到自己身吧,我燕西戰場是你安排的,對了,我在燕西用的令牌都是你的呢。”
燕九忙陪着笑說道,“這萬萬不可,小月你明明是爲了找失蹤的阿雲纔去了燕西戰場對付鮮卑,怎麼會是我安排的呢?”
李月靠在李雲的肩,打了一個哈欠,當做沒聽見,燕十三在一旁喝着茶看好戲,難得見到九哥有這麼低聲下氣的時候。
李雲這個時候卻開口說道,“你們倆可還有事兒?”
兩人不明所以,同時搖了搖頭,他們過來本是想來看看兩人的,除了燕十三給李月帶個讓她明天朝的消息,兩人都沒什麼事兒。
看着兩人都搖頭,李月便繼續說道,“既然沒事兒了,都走吧,月兒累了,要休息。”
兩人瞬間錯愕,所以李雲問他們有沒有什麼事兒,是打算趕他們走的。
燕十三不滿的開口說道,“不是吧,雲哥,我們大老遠過來,一杯茶都沒喝完,你趕我們走。”
李雲不客氣的說道,“那趕緊一口喝完了走。”
看李月一直沒精打采的靠着李雲,燕九便猜到,李雲肯定也是注意到李月這個樣子,所以才趕他們離開,倒是真是想要讓李月休息,於是站起身來,開口說道,“那我們先告辭了,小月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開始穿棉靴,還不忘催促對面的燕十三,“沒看小月困了麼,你還打算賴在這裡。”
燕十三隻得乖乖穿了鞋子離開,等燕九跟燕十三出門前,李月不忘提醒燕十三,“十三,別忘了去拯救你的傾傾。”
燕九轉頭打量起燕十三,燕十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臉色微微出現一絲紅暈,加快腳步出了門,走到了燕九前面。
難得看到燕十三那一副窘迫害羞的樣子,李月忍不住輕笑出聲。
李雲疑惑看向李月,打聽道,“傾傾是誰?”
李月道,“是今天跟我坐一輛馬車,被她大哥接走的那個女子,燕十三的未婚妻蘇若傾。”
聽的是燕十三的蘇家那個未婚妻,李雲沒多大興趣的輕輕哦了一聲,然後對着懷裡的李月說道,“看你沒精打采的是不是困了?困了去裡屋睡一會兒。”
李月正打算應聲,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不禁讓李雲再次皺起了眉頭,聲音有些冷的開口,“進。”
李忠聽的主子那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很容易便分辨出來,主子心情很不好,早知道他直接打發了來人,不過門有已經敲開了,便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說道,“公子,表少爺過來了。”
李雲冰冷的沒有溫度的聲音回道,“不見。”
李忠正要轉身離開把人打發走,李月卻及時開口說道,“等等,是那個金寶麼?”
李忠停下腳步站在門口應道,“是的,夫人。”
李月好問道,“他來幹什麼?”
李忠應道,“屬下也不知道,這會兒正被侍衛攔在門外鬧騰。”
李月坐直身子,說道,“你帶他在前廳等着,我等下過去。”
李忠應下,“諾。”之後便帶門退了下去。
李雲微微皺眉開口說道,“不是困了麼?怎麼還要去見那些個不相干的人。”
李月挪到邊,邊穿着棉靴邊笑着說道,“你不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麼?我原本是想給這侯府的人添些堵,可是有他在啊,我感覺都不用我出手,他都能讓侯府的人堵得慌呢。”
李雲看着李月臉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便知道心裡肯定又在盤算着什麼主意,於是便沒有再阻止,也跟着過去穿好了棉靴,然後兩人一起出了屋子,往外面那間客廳去了。
此時周金寶跟他的一個跟班下人,已經被李忠招呼着坐在了客廳裡,周金寶已經等有些開始不耐煩了,時不時的朝李忠問道,“你到底叫了沒有,怎麼還沒出來?”
李雲跟李月慢條斯理的跨進了前廳,便剛好聽見周金寶不耐煩的催促,於是李月開口應道,“表弟怎得這般心急。”
此時周金寶兩邊臉頰還紅着高高的腫起,見着李月,便站起身來,不客氣的朝李月伸出手,開口說道,“你先給我的藥呢?”
李月無視周金寶伸到自己身前的手,而是跟着李雲過去客廳的首位坐下,才淡笑的開口說道,“表弟不是說那是毒藥麼?怎得這會兒來找我要藥了?”
周金寶伸出的手被李月無視,不滿的轉過身瞪着李月,再次伸出手,“不管是不是毒藥你先給我拿來。”
李雲冰冷的眼神射向周金寶,然後冷冷開口,“去那邊坐下。”
周金寶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是特的怕李雲,特別是在沒有大人在,他單獨跟李雲在一起的時候,更是害怕,以前也是,如今李雲再次回來,還是這樣,然後周金寶悻悻然去了旁邊的位置坐下。
“呵。”李月輕笑一聲,看着乖乖回去自己位置坐下的周金寶,沒想到這張揚跋扈的周金寶,居然這麼怕李雲。
然後李月便從懷裡掏出來那個瓷瓶,放到了旁邊桌,開口說道,“拿去吧。”
周金寶朝着身後站着的下人使了個眼色,然後那個下人便戰戰兢兢的過來,拿去了李月放在桌子的那個瓷瓶。
周金寶沒有接過來瓷瓶,而是對着那下人開口說道,“你先擦。”
李月這是纔看到那個下人臉的手指印,皺了皺眉頭,微眯着眼睛說道,“表弟還真是聰明,還特意找個人先試試有沒有毒。”
李雲那森冷的眼神再次射向周金寶,周金寶便沒來由的有些心虛,忙開口應道,“纔不是我想出來的呢,是我爹出的主意。”
這雖說說話的語氣強硬,卻明顯帶着解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