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心裡感動於兩人的孝順,畢竟早已知曉李雲並非李家親身的,而之前兩人也被他們趕出了李家,面帶着笑意輕斥道,“家裡又不是沒吃的,幹嘛還要破費。”
李月笑着應道,“這些東西咱們臨淄可買不到的呢,帶回來給您們嚐嚐嘛,對了,吳憂呢?外面怎麼是個陌生的夥計?”
李強應道,“吳憂跟他娘回去忙農忙去了,剛好我早想多請個夥計,趁着這機會再找了一個。”
邊說着,幾個人便進去了裡院兒,李蘭聽見外面的說話聲,便快速從屋裡出來了,看到進來的幾個人,激動的道,“哥,嫂子,林大哥,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月笑着應道,“昨天晚,奶奶可還好?我們先進去看看,順便讓林宵給把把脈。”
李蘭在前面帶路,“還是老樣子,是是不是念叨你們,這會兒正醒着,看到你們,肯定高興。”
幾個人進了屋裡,便見着老太太靠在牀,聽到門口的動靜,便將目光移動的門口,看到門口的人,有些激動的“啊啊啊”着,想要說話,卻是沒辦法開口,想要擡起收來,抖了半天也沒有辦法。
李月心裡嘆息一聲,加快了腳步,李雲忙跟着李月,生怕李月走快了摔倒。
坐到了老太太牀邊,李月伸手抓住老太太激動的有些顫抖的手,面帶笑意的輕聲說道,“奶奶,我們來看您來了。”
老太太眼含淚光的又“啊啊啊”了幾聲,李雲坐在李月的身後,手搭着李月的肩,也語氣溫和的叫了一聲“奶奶”。
不得不說,跟李月成親之後,李雲還是變化很多,對待親近的人,已不似以往那般冷冰冰的,面的表情也開始變的柔和。
李月哄着老太太說了一會兒好聽的話,才讓開位置叫了林宵過來替老太太把脈,等着再陪了一會兒老太太,老太太困的睡了之後,李雲李月纔出去屋外。
李蘭看到兩人出來,招呼兩人過去客廳裡,此時林宵跟李掌櫃正在客廳裡說話,看到兩人過來,便忙招呼了兩人在桌邊坐在,給兩人倒了一杯熱茶,問道,“奶睡了?”
李雲點點頭,看向林宵,“如何了?”
林宵應道,“早已是強弩之末,只怕是沒見着你倆強撐着罷了,準備準備吧,也這幾天的事情了。”
回來之前,已經知道了結果,如今再聽的林宵的話,心裡卻還是有些難受,生命無常,李月還記得當初那個可愛的吃貨老太太,做點好吃的被自己哄住了,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終是大限將至,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李掌櫃紅着眼眶,嘆息一聲說道,“也好,這個樣子拖着,飯菜都咽不下,終是折磨。”
李月深吸一口氣,握住一旁李雲的手,開口說道,“叔給我們騰一間屋子吧,我們下午搬過來,這段時間,我們陪在老太太身邊,儘儘孝吧。”
李掌櫃點頭應下,走前有兒孫環繞膝下,應該也沒有遺憾了。
兩個人把其他的事情都先丟一邊,然後安心的陪着李老太太。
兩人也瞭解到,身份變化所帶來的連鎖反應,打着探病的幌子想要攀關係的,還有踏破門檻的提親隊伍,讓人應付起來還真是頭疼。
特別是在知道李雲和李月都在李記糧鋪了之後,更是有變本加厲的趨勢,最後爲了能清淨點,李雲不得不讓侍衛在門口守着,除了進來買東西的,其他什麼探病的提親的一律謝絕門。
結果這糧鋪的生意居然變的異常火爆了,那些個不死心又被攔在門外進不去的,便打着買糧食的幌子進了門,幸好有李雲帶來的侍衛,還有李忠幫忙。
當然有些人卻是攔不住的,如曲掌櫃,張捕快,趙捕頭,再如臨淄縣令黃大人來探病,只是讓李雲李月沒想到的是,這黃大人居然也是來帶着目的來的,而且也是來替人說媒的,所替之人更是讓李雲李月有些吃驚,說起來,跟李月還是老相識,居然是徐崢。
不過這門親事,李月卻是讓叔沒有直接拒絕,因爲李月覺得在這麼多人的提親,這還算是一門靠譜的親事了。
首先這徐家李月也算是知根知底的,雖說家裡是地主,卻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對佃戶也是不錯。
另外,不說這徐家是不是爲了攀關係,即便是爲了攀關係,這社會原本講究的是這些,也不可避免。
其次便是李月也覺得這徐崢還算不錯,除了有一些富家少爺的傲嬌外,總體還是不錯的。
李月想着,找一個不知道情況的陌生人,還不如找一個知根知底的,反正這個時代,到了年齡嫁人是必須的,李蘭年紀已經不小,也不能再拖了。
於是李強便說考慮考慮,到時候再給答覆,只是答覆還沒來得及給,這事兒便被耽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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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宵說的果然沒錯,老太太只是強撐着,李雲李月過去李記糧鋪只陪了老太太四五天,老太太去了。
喪事並沒有在縣城裡辦,而是將遺體送回了大路村,等李雲他們回了大路村辦喪事,明家及許錦娘他們也都知道了李雲李月回來的消息,更是都過來幫忙了。
大路村離主路較遠,不似外山村,倒是僥倖村子沒有被毀的太嚴重,靠裡面基本沒山麼損傷,所以李家宅子也完好無損,也不愁沒地方辦喪事。
對面南逃的趙家,也在戰亂結束之後回來了,因爲家裡人丁興旺壯丁也多,一家人回來倒是完好無損。
聽的李家老太太去了,也都過來幫忙。
加如今的李雲李月身份不一樣了,李月當初燕西大戰時,更是認識了不少人,這聽說了消息前來送喪的人還真是不少,還有好些附近縣城的達官貴人之類的,好多都不認識,也都來了,還要殷勤的跟李雲李月打一聲招呼,實在煩人的緊,只是這送喪弔唁,即便不認識,也不好趕人。
喪禮辦了三天,在三天之後,老太太的靈柩終是送了山,熬了好幾天的李月的身子也終於撐不住了,李雲便急急的帶着李月回了大涼山。
這附近村子原本被燒了屋子的百姓,開春後有朝廷的資助,不管好壞,差不多都已經建起了自己的屋子,之後便下山去了,此時的大涼山,又已經恢復了曾經的安靜。
許錦娘看着突然病倒的李月,擔心的坐在牀邊,“你這身子真真是該好好養一養,以後哪兒也不準去了,次風寒了還忘燕京跑,看看,這身體這般不經扛。”
李月靠坐在牀,虛弱的笑了笑,“好,都聽孃的,哪兒也不去了,呆在家裡好好養着。”
剛進門的周懷瑾聽見李月的話,吃驚的道,“不是吧你……”
周懷瑾話未說完,被旁邊的漪兒一抓擰的乖乖閉了嘴。
許錦娘看着周懷瑾跟漪兒過來,便站起身道,“你們說說話兒,我去做飯。”說完便站起身離開了。
確認許錦娘已經離開之後,周懷瑾纔開口說道,“不是吧你,你不去燕京了?這樣放過那害你的周嫣雪。”
說起周嫣雪,李月眼睛微眯,眼閃過一抹殺意,這女人,還真真是歹毒,自己跟她無冤無仇的居然這般算計自己,是她自己貪慕榮華嫁給了大王子,如今又來怨恨算計她算什麼?
“當然不能放過,不過收拾她啥時候不行啊?我得休養好了身子,再去燕京慢慢跟她算賬。”李月淡淡開口,語氣卻能聽出陰惻惻的味道,周懷瑾在心裡默默爲周嫣雪點蠟,等李月回去了燕京,估摸着這大王子妃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其實此時的大王子妃,日子也並沒有他們想象那麼好過,李月因爲毒而回鄉求醫,不說辭官了的李雲,大王子在燕京突然失去了炙手可熱的長安郡主這個助力是事實,這都要怪他的好王妃,他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平時心裡變態時不時虐待大王子妃的的大王子,惱恨大王子妃,其後果可想而知了。
漪兒也贊同的說道,“對呢,還是自己的身子重要,不過我怎麼沒看見林大夫跟雲大哥?”
李月道,“出去山裡採藥去了,連小陽跟小白都跟着去了。”
周懷瑾遺憾的道,“進山了啊?可惜我來晚了,不然也可以跟他們一起去,他們走的哪邊,去了多久了?”
漪兒瞪了一眼周懷瑾,“咱們不是來看月兒的麼?”
李月揮了揮手,“我正有些累了,想要睡一會兒,你自己玩兒去吧。”
漪兒看着李月臉確實有些疲憊,便扶着李月在牀躺好,開口說道,“好吧,那你休息一會兒,我們先出去了。”
待出了屋子,漪兒去幫許錦娘做飯,周懷瑾便拉了剛挑完水的李忠,去找李雲他們了。
在牀躺了兩天,在李雲的精心照料和許錦孃的監督下,李月的身子總算是好轉了些,可以不用躺在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