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心裡覺得有點苦逼，十萬裝修，也太難了，不過，有楚先生暗中貼補，也不能裝的太差了，但是，也不能裝的太好，讓楊素素看出來。他是深入楚涯的內心的，自然知道老闆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這裝修合同還要做兩份，一份是假的，給楊素素看，免得她有心理負擔。
秘書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容易啊，老闆追個人，不過是追沒錯吧，不然這麼勞師動衆做什麼。怎麼就看上個村姑了呀？！老爺子也是，還打電話來問了。這兩人家世上不大配的，不過，楊素素這人，還算可以。
至少比她那同父異母的姐姐靠譜多了。那楊夢璐，一看就知道是個心眼多的。
秘書老大難，不過事情還得辦，問了人，找了一個全國連瑣的裝飾公司去了，聽說三套房子，十萬的標準也是懵了。
秘書笑眯眯的道：“這兩套出租的，不住，就是把牆刷一刷，按個幾塊錢的燈就行，再按個馬桶和水池子，不費錢……”
“……”裝飾公司設計師艱難的道：“這個不費錢也得費個幾千塊錢，是最低的標準了，但是，這個一層的，錢不夠。你看你還要好的，還要精緻，材料又要好，又要全包，現在物價工價都高……”
“哦，我知道不夠，不過這十萬是開給別人看的，裝的儘量要好一點，但也不能太好，二十萬的標準，夠了吧？！”
“……”設計師也懵了，見過只往高報了開假合約的，沒見過往低了開合約的，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不過有錢的就是老大，什麼古怪的要求都可以，只要能讓他們賺錢。錢來了，自然是馬不停蹄的開始來量尺寸，出設計圖。樣樣都精緻。秘書跟在後面忙的團團轉。
秘書一走，楚涯便看時間到了，又有人來接他去應酬吃飯，楚涯便看着她，邀請她去，又怕她被人盯上了以後麻煩，不邀請她，又不對，事實上，楚涯自己都不大想去。
楚涯心裡有點煩躁，楊素素卻道：“到底是欠了個人情，還是去一去的好，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是本市人，以後人看見了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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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涯動了動脣道：“……也好，那你去哪兒，我讓秘書來接你，你們一起去吃飯……”
“不用，他去找裝飾公司也忙，我就去步行街看看，你看你三點半能結束嗎？！現在都快一點了，三點半我在步行街等你。我們一道回去。”楊素素道。
楚涯只好應了，也知道她的確是不方便帶去。
他便應了，這才上車離去。到了車上看着後視鏡裡的她，渾身都不大舒服，有點煩躁。想到自己很快要離開這兒，楚涯渾身都不對勁。
車上的人也識趣，倒沒有打聽她與楚涯的關係。
楚涯一走，楊素素就去了步行街，找了地方吃了快餐，便逛了逛街，打算着搬來了市裡，就帶沈靜來買幾件衣服。現在倒不合適買，買了還得帶過來，挺麻煩的。
逛來逛去的，也只是找着適合擺攤賣東西的地方，倒真發現了好幾個地方不錯的。
時間過的很快，到三點半的時候，楊素素就站到步行街與大街的地方去等，一面尋思着還要在哪兒買點花種才行。
不過現在網絡發達，以後買臺電腦，從網上買也好，也全面，總比她自己找的好。
宙龍看她百無聊賴，便道：“怎麼不與他一起去吃飯，還能省錢。”
相處久了，也知道她有多摳。
“我不想與他關係變複雜，也不想自己與他的圈子摻合在一塊，到底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楊素素笑道：“不過認識他，倒是個意外，他人真的不錯。”
宙龍哼了一聲，沒說話。
“他得要回他自己的世界，我與他的交集也少……”楊素素道：“哪裡能摻合到一塊去，而且我也不喜歡複雜的人和事。分開了也好。這段時間到底是託了他的福，這房子，若不是他，我還買不了這麼好的戶型，也買不了三套……”
宙龍看着她，沒說話。
過了十分鐘，楚涯才急衝衝的趕了過來，他幾乎飯局一結束，就往這邊趕了，但還是遲了一些，一下車便忙道：“一應酬就慢了一些，遲到了，抱歉。”
楚涯一向是個極有時間觀念的人，自己遲到了就十分的難受，渾身都不對勁。
楊素素笑着道：“沒事，與那些領導應酬，我知道肯定是慢些的。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幾杯，”楚涯道：“他們的面子，倒不能不給。”
楊素素點點頭，道：“謝謝。”
她知道，楚家在a市家大業大根本不會賣這些人的面子，這一次賣她的面子，也是爲了她。
楊素素感激他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爲自己着想，心中覺得幸運。
秘書也道，“裝飾公司的錢已經交了，放心，我盯的緊，他們絕不會超支的，這卡里還剩下十萬，你拿着吧，鑰匙，給他們了，那是裝修鑰匙，以後你也用不上……不過他們會給你的。不用擔心。”
“謝謝……”楊素素接過銀行卡暗想，這效率也太快了點。
算了，只要有個家能住就行了，十萬塊，估計也差不多了吧，反正用不着裝多好。
楊素素釋然的很，笑着道：“好的，今天麻煩你了。”
“不麻煩……”秘書笑着暗想，這也算是替楚先生還了她的救命之恩了，況且那兩塊玉佩，楚先生可一塊也沒要，給的價格也是到頂了。
“時間不早，我們回吧……”楚涯道。
“好……”三人上了車，便急急的往回趕了。天黑的晚，到鎮上時也不算多晚。楊素素下了車就獨自騎三輪迴家了，楚涯坐在後車座上，看着前面不遠的三輪車，有一種無力感。
儘管很想忽視，但這就是他一直想要忽視的他們的距離。
她在三輪車上，而他在轎車上，而她也不願融入他的世界裡。
他感覺到了她的隔離，並且在他與她之間清楚的劃上了一道線。
楚涯心裡有些說不清的複雜，他並未當她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而她卻分的清清楚楚，雖接受好意，卻會有另一個方式還回來。
楚涯有點難受，想了想便道：“停下等一等吧，讓她先回村，不然我們一道，村上又有人說閒話了……”
秘書點頭，心中卻想，閒話還少嗎，你天天去人家家裡呢，再閒話也不嫌多這一句。
不過他終究是沒敢說，總覺得楚先生的心情今天是不大好的。
秘書終究是不懂這兩個之間的事情，便沉默的將車子靠了邊停了下來。
楚涯下了車，看着這村子裡的魚塘和良田，微微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找出那支玉瓶，摩挲了一下暗想，她與宙龍之間的距離倒小些。
也難怪，這一輩子，她與宙龍都在一起呢。
楚涯心尖銳痛，雖知自己與宙龍爲一體，但，他與楊素素終究是少了一份親密。有點羨慕宙龍與她的爭吵和親密了。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那種無力感席捲了他。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算着時間，她也該到家的時候了，楚涯才上了車回來。
兩人錯開了很多的時間。
楊素素到家時，沈靜正在綁雞，看她回來就高興不已道：“回來了？！”
“嗯……”楊素素道：“媽，你在做什麼？！”
“綁兩隻送給你外公外婆去養着也好，給他們下點雞蛋吃……”沈靜笑着道。
“那你先綁，那個事晚上再與你說……”楊素素笑着道：“辦成了……”
沈靜眼睛微亮，便道：“好，晚上說。”
她樂顛顛的將兩隻雞綁了，然後去了沈槐那兒，說了來意，王春花有點不忍，道：“你們母女也苦，不如殺了吃算了……”
沈靜搖搖頭道：“這是下蛋的雞，殺了可惜了，媽，你留着下蛋吃吧……”
王春花眼睛一紅，抹了抹淚沒說話，卻收了下來。
“其它的雞我也慢慢殺了吃的，……”沈靜道：“不會苦了我和素素……”
王春花擦了擦淚道：“什麼時候走？”
“等整理好了，”沈靜道：“不大確定，不過年前一定要走的，媽，以後你們多注意身體……”
王春花動了動脣，本想留她吃飯，想到家裡兒子媳婦的態度，愣是沒有開口。
沈靜道：“我先回了，素素還等着我做飯……”
王春花點點頭，看着她偷偷摸摸的回了家，看走遠了，才移開目光，對沈槐道：“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回個孃家還得偷摸着來，偷摸着走……”
沈槐只是吸了一口煙，道：“……素素跟那個楚先生到底咋回事？！走這麼近做什麼，村上議論遍了……”
王春花沒料到他在糾結這個，頓時氣的心口疼，怒道：“反正她們母女快走了，再也礙不着你的眼了，你忍一時又怎麼樣？！”
說完氣的也不說話了，就進了屋紅了眼圈。
沈槐低喃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村子裡不是說她們閒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