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這樣，都怪我不好，是我沒有照看好它們。”
看着那兩隻窩在一起躺着小豬仔，再看看癱坐在地上淚流不止的鄧寧心，也想跪地大哭的姜淑蘭愣是挺直了膝蓋，不敢讓自己也倒下來。
鄧寧心吸了吸鼻子，“這哪能怪你？這都怪我，明知道這豬仔不好養，當初卻沒有阻止你。可是這前兩天明明都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這也太……”
就算是生病，也有個過程吧，這一下子就倒下徹底沒了，她真的沒法接受啊。
“媽！這哪能怪你？分明就是我執意要養豬的，跟你有什麼關係？要怪也是怪我，媽，你趕緊起來，這地上涼，你別把自己也折騰病了，到時候可怎麼辦吶？”
姜淑蘭彎下腰，努力的想要拉起鄧寧心。
三房的人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就看到鄧寧心癱坐在地上，不由得眉毛一挑。
“二嫂，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我就聽到你在叫喚，出什麼事了？”
樊春芳膽子比較大，看着婆媳倆都望着豬圈的方向，踮着腳尖朝着豬圈那邊走了幾步，探頭一看。
“啊！媽，媽，豬……豬仔……”
樊春芳臉色一白，指着豬圈裡的豬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張秀琴見她那個樣子，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豬怎麼了？”
等她走近一看，也被嚇了一跳。
“二嫂，那豬……那豬是壞了嗎？”
鄧寧心聞言，重重點了點頭。
“壞了，都壞了。”
張秀琴聽了之後，忍不住譏誚的勾了勾脣角。
“哎呀，這可真是可惜了。都養這麼大了，要是喂到過年，兩頭豬殺了上交一半，也能餘下一頭，那是多少豬肉啊。二嫂，你這運氣也太差了點，這下子全壞了，可不全都損失了嗎？”
鄧寧心聽了張秀琴的話，更覺得心裡難受了。
是呀，那可是不少的肉，不少的錢啊。
這下子，可是血本無歸了。
“三嬸！你能不能別刺激我媽？難道這是我們想讓它不好嗎？”
看着張秀琴直往上翹的嘴角，姜淑蘭就知道她是來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眼看着鄧寧心剛剛平靜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她忍不住朝着張秀琴呵斥起來。
“你吼我幹什麼？我還不能說兩句大實話了？說來說去，這都怪你！怪你們心太狠，心太偏，心太毒了，仗着自己條件好不幫襯着自家人，偏要顧着外姓人，這下你看，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要懲罰你們！”
“就是呀，要是當初把這兩隻豬分給我們這房來養的話，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對嘛，要是讓我們養着，說不定這會兒還活蹦亂跳的，哪像現在……春芳你看，你看那豬身上的泥巴，還有那滿牆的印子，昨晚這兩傢伙指不定怎麼痛苦呢。”
婆媳倆像是看姜淑蘭和鄧寧心難受有癮一樣，你一言我一語，不停的把話繞着兩隻豬說個不停，直說的鄧寧心渾身發抖。
最後，還是姜淑蘭聽不下去了，站起來拿着豬圈旁的掃把朝着兩人就撲了過來。
“你們倆，給我滾！我家的豬，就是死了也不會給你們，滾，都給我滾！”
倆人見狀，急忙朝着門外退去。
一邊退，還一邊破口大罵。
“姜淑蘭你有病啊，怪不得你家的豬要死呢！”
“你說什麼？”
沈凌雲領着王大志一進門，就聽到了張秀琴的話，忙大步走了過來，冷眼瞪着她。
“三嬸，淑蘭跟你有仇不算，連我家的豬都跟你有仇是不是？”
看着沈凌雲陰冷的目光，張秀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往後退了兩步。
“四哥，我媽又不是亂說的，你們家的豬，本來就已經死了。我和我媽好心好意過來看看，反而被四嫂拿着掃把打，你回來了正好，你說說看這是什麼道理？”
沈凌雲一聽豬死了，當下也顧不得和她們婆媳倆計較，忙帶着王大志進了門。
“媽，淑蘭，怎麼回事？”
姜淑蘭看到沈凌雲回來了，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不臉面，哇啦一聲哭了起來。
“沈凌雲，咱家的豬壞了，已經壞了。”
王大志聞言，忙不迭的跑過去一看，臉色迅速黯淡下來。
“晚了，已經晚了。”
沈凌雲到底是個男人，見到兩頭豬仔安靜的躺在地上，雖然心裡難受，卻沒有失態，只嘆了一口氣，朝着王大志淡淡道。
“王叔，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了。淑蘭，媽，你們也別難過了，先起來吧，王叔還沒吃早飯就被我帶來了，你們去給他下碗麪條吃去，吃完了，我好把他先送回去吧。”
鄧寧心站起身，走到了王大志跟前。
“大兄弟，雖然這豬都沒了，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怎麼前兩天都還好好的，它們就突然就沒了。”
她以前也不是沒養過豬，也見過豬拉稀，也死過小豬，可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嫂子啊，這豬沒也沒了，你就別傷心了。說起來，也就是兩個畜生而已，沒了就沒了……”
“王叔，你就幫忙看看吧，到底什麼原因造成的。我們不可能以後也不養豬了，這回弄明白了，下次我們好注意一下。”
聽了姜淑蘭的話，鄧寧心也跟着點了點頭。
“對，總不能以後也不養了，這次弄明白，下次就注意到別再犯了。”
聽到倆人的話，王大志便跨過豬圈走進去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從豬仔本身，到豬圈裡的糞便，都一一看了一遍。
“叔，先洗個手再說吧。”
王大志點了點頭，一邊洗手一邊說了起來。
“這豬並不是昨天開始拉稀的，已經拉了有兩天了，情況不狠你們沒注意到也是正常。然後這兩天你們又在豬草裡混了一些吃了容易拉肚子的東西，可不就……”
這話一出，婆媳倆臉色同時一白。
這就是她們倆都有責任的意思了，因爲豬草都是她們倆人在割……
沈凌雲看着兩個人面色都不好，忙雙手一張，一手攬住了一個女人，靠近了自己的懷裡。
“行了行了，就當是買了個教訓吧，下次養豬的時候，時刻要注意着豬的情況，爭取以後再不犯這種錯就行了。走走走，去煮麪吃，麪條吃了我把王叔送回去再回來處理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