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月來那個了嗎？”說着，朝着姜淑蘭的肚皮看了一眼，姜淑蘭本來還沒反應過來，隨後腦子裡精光一閃，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
“我……我……我這個月好像真的沒有來，我……啊，你說我會不會已經有了？”
她的月經一直挺準時的，每個月的二十到二十三四就完全乾淨了。
這個月，這個月事情太多，她竟然都給忘記了。
“你不是要去範景林那兒嗎？正好，讓他也給你把把脈試試吧，一路上要注意安全，別光顧着別人，也顧着點自己。”
沈凌雲交代着，恨不得直接把樊春花給扔了，自己騎着載着姜淑蘭進城。
但他知道，姜淑蘭是不會同意的，況且樊春花的肚子，的確不能再耽誤了。
“好，那我去看看，要是真的有了就好了。”
姜淑蘭一想到肚子裡可能有了孩子，整個人的思緒都有點飄了起來。
“算了，我還是陪着你們倆一塊兒去吧，你這個樣子，我是真怕出點兒什麼意外。”
姜淑蘭正想說算了，沈凌雲已經大步邁出了門，手裡還拎了個水壺。
再回來，將姜淑蘭身上的包包朝着自己的肩頭上一掛，一手提着水壺，一手牽着姜淑蘭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院壩上，樊春花穿了一身白色衣服站在那裡，原來貼身的衣服如今卻像個水桶一樣在她身上被風吹的晃來晃去。聽到腳步聲，本以爲是姜淑蘭來了，擡起頭揚起笑容，在看到沈凌雲的那一剎那，笑容僵住了，眉頭皺了起來。
“沈四嫂，不是咱們兩個人去嗎？”
姜淑蘭看着她的視線落到了自己和沈凌雲牽着的手上，不由得甩開了沈凌雲，朝着她走了兩步。
“讓他跟着我們吧，萬一有點事，他能給咱們幫幫忙。”
樊春花偷偷看了一眼一臉冷冽的沈凌雲，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辣的。
以前的旖旎心思，早就淡了下來，只覺得羞愧不已。
“那多不好意思啊。”
沈凌雲跟着，她覺得壓力好大。
沈凌雲見她扭捏的樣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沒什麼不好意思，我陪着我媳婦天經地義的事情，要走就走吧，別囉嗦了。”說完跨着步子朝前走去。
姜淑蘭瞪了他一眼，忙拉着樊春花的手朝外走去。
幾個人只顧着往外走，卻沒看到樊春芳和張秀琴婆媳倆站在屋檐下，伸長了脖子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嘀咕起來。
“媽，你說這沈凌雲倆口子是什麼意思？春花對沈凌雲什麼心思他們都知道，怎麼突然之間他們還對春花好上了？”要是她的話，有人敢覬覦她的男人，然後還被別的男人給睡了，懷了野種，她一定站在旁邊拍手叫好。
現在可好，姜淑蘭要護着樊春花就算了，沈凌雲還跟着一塊兒去……
二房的人都什麼毛病啊？
“你說……這凌雲會不會對春花也有那麼一點意思？只是礙着淑蘭在，所以不好表現出來？”
樊春芳聽了張秀琴的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媽，他那個表現哪兒是對春花有意思了？他對姜淑蘭都寵到什麼地步了你又不是看不見，他對春花什麼樣你也不是沒見過，那是一樣的嗎？”
樊春芳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捅進了張秀琴的心裡。
她哪能不知道凌雲對姜淑蘭那個小娘皮有多好，就是因爲太好了，她才選擇當做看不見，當自己瞎了一樣。
天知道她恨不得沈凌雲既不要姜淑蘭，也不要樊春花，當然了，她自己也是配不上的，那樣好的一個人，這就沒有一個女人配單獨擁有他。
樊春花現在對着沈凌雲，那種眼神都變了，也就是說以後就沒人跟姜淑蘭搶了，沈凌雲就是姜淑蘭一個人的了。
想到這裡，張秀琴就感覺自己的心裡好像有貓爪子在撓一樣。
“哼，這就是你不懂了，男人嘛，永遠不會嫌棄喜歡自己的女人多。你看姜淑蘭現在那個德行，越來越彪悍了，要是春花走了，以後二房基本上就是她說了算，到時候咱們是一點便宜都佔不到了。我覺得，還是應該讓春花再努力努力，凌雲心裡未必沒有他。”
樊春芳抿了抿嘴，看着樊春花的背影沉沉想了起來。
她媽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要是春花走了，他們和二房的麪皮也早已經扯破了，到時候兩房的關係也就徹底淡了。
春花要是留下來，也還有幾分希望。
想到這裡，樊春芳就把心橫了一下，朝着張秀琴的道。
“這事兒等春花回來再說吧，不管怎麼樣，肚子裡的孩子是不能要的。”沈凌雲就算能接受春花，也接受不了她肚皮裡的孩子的。
沈家二房是差孩子，但卻不差別人家的！
張秀琴見樊春芳鬆動了，笑着點了點頭，拽着她煮早飯去了。
*
長橋鄉的公社和縣城離得不遠，差不多就兩公里路的樣子，而範景林家就正好處在公社挨着縣城方向的一個村子裡。
三個人一口氣走到了公社附近，樊春花沒怎麼走過路，整個人都喘得跟快沒命了似的。
沈凌雲看着她喘的那個樣子，忍不住嫌惡的瞪了她一眼，腳上的步伐一點都沒慢下來。
倒是姜淑蘭，聽着樊春花的喘氣聲有些不忍心，轉而停下了腳步。
“休息會兒吧。”
沈凌雲蹙了蹙眉，“就快到了吧，早點把事情了結也好安心。”
正想停下腳步的樊春花聽到沈凌雲毫不掩飾對她嫌棄的口吻，忙搖了搖頭，“沒……沒事，我也想早點到。”
誰知道姜淑蘭卻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別走了。”
姜淑蘭擡起頭朝着沈凌雲就瞪了一眼，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腰，“我也累了，你歇不歇！？”
沈凌雲這纔想起來姜淑蘭昨晚被自己壓在牀上弄了大半夜，而且現在她還可能懷孕了，臉色微微一變，忙點了點頭。
“好好好，休息一下，那在這裡站着不如去那邊吃碗麪條吧，我倆都沒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