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不要臉?我再不要臉也不像你,糊里糊塗就給人睡了,還懷了孽種,墮了孽種之後不好好老實待在家裡找個男人趕緊嫁出去,倒還有臉跑到這裡來丟人現眼,怎麼?還想在遷橋村找個男人不成?又或者,你還沒放棄打人家男人的主意呢?”
說着,挑了挑眉,朝着沈凌雲看了一眼。
瞬間,逼得樊春花氣得一臉通紅。
“你胡說!我……我不過是來看看淑蘭姐生了沒,給她送點兒東西來,纔不像你說的那樣。”
“你有沒有你自己清楚!”
“你……”
樊春花到底不如樊春芳心機深沉,三言兩語就被激得失去了理智。
“讓你不要出來,你跑出來做什麼?別跟她廢話,不走是吧,行,我親自送你們出去。”
說完,大步子一邁,縱深來到院壩上,一把拎起了躺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沈凌風朝着大門外就丟了出去。
樊春芳和張秀琴就不需要他動手,自己就驚叫着朝着沈凌風撲了出去。
看着礙眼的人都走了,沈凌雲立馬合上了家門。
回過神看到樊春花還在屋檐下被氣得七葷八素的,不由得搖了搖頭。
“就你這樣,沒事兒少跟她說話,免得沒把她怎麼樣,自己就先氣死了。”
“我……”
樊春花剛張口準備解釋幾句,沈凌雲已經轉身進了姜淑蘭的屋子。
孩子出生了,他現在沒空搭理任何人,只想安安靜靜的陪着姜淑蘭和孩子。
樊春花自知理虧,跑到竈房裡跟鄧寧心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趁着時間還不是很晚,揹着揹簍回鳳溪村了。
姜淑蘭這一胎生得很順利,一切都跟前世差不多,雖然歷經了更多的波折,但結果總是好的。
只是有一點變了,她原先第一個孩子本是個兒子,沒想到這輩子,竟然變成了女兒!
這讓姜淑蘭幾乎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看着自己做出來的孩子衣裳時。
“我還以爲是個小子呢,怎麼會成了閨女了?”
前世第一胎是兒子,她一直以爲會跟前世一樣,結果卻沒想到變成了女兒。
“瞧你這話說的,虧得我孫女聽不懂,要是聽懂了,可不得嫌棄你這個親孃啊,居然嫌棄她是個閨女。”
鄧寧心在牀邊伺候着,聽到姜淑蘭這聲嘆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從她懷裡接走了孩子,輕手輕腳的脫掉了孩子身上的衣服,準備給孩子洗洗身子。
聽着鄧寧心的話,姜淑蘭不由勾了勾嘴角。
“我沒有嫌棄啊,我只是……只是沒想到會是個女兒嘛。媽,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孫子的嗎?我給你生了個孫女,你不嫌棄啊?”
鄧寧心再次白了她一眼,“想什麼呢?孫子孫女,那不都是凌雲的種啊?是男是女都不管,只要多生幾個就行了,家裡冷清太久了,多有幾個孩子,熱鬧一點。”
原來是這樣啊。
她還以爲前世鄧寧心對她一如既往的好,是因爲她一舉得男,先生了個孫子的緣故呢。
沒想到鄧寧心從來沒有在意過是男是女,只要是老沈家的骨血,她就重視。
也怪不得後來她又生了個兩個女兒出來,二女兒天生性格老實木訥,鄧寧心依然對她十分耐心。
是她狹隘了。
“媽,謝謝你啊,對我這麼好。”
鄧寧心擡起頭又扔給她一個白眼,“有空想這些,不如好好想想我孫女叫什麼名字來得實在。你跟凌雲都是讀書人了,可要給孩子想個有寓意的好名字,可不能取個什麼翠花桃花之類的,難聽死了。”
鄧寧心的名字,是小時候耿家的老太爺取的,鄧寧心從小就覺得很好聽,很喜歡。
“我纔讀了幾本書啊,讓凌雲自己取吧。”
上輩子兒女們的名字,既不是她取的,也不是沈凌雲取的,兒子的是按照輩分輪的,女兒的也是跟着沈家大趨勢加一個字,就是由鄧寧心加的。
這輩子,她不僅要沈凌雲對自己上心,也要讓他對兒女們上心,就從……就從取名字開始吧。
鄧寧心想了想,這生個孩子男人就是爽一爽就成了,女人要經歷十月懷胎,還要鬼門關前闖一回,才能把孩子給生下來。這之後,女人還要餵養,還要照料,一比起來,男人實在是太輕鬆了,合該他們再多出一點力氣。
“行,那就讓她爸傷腦筋去,不取個好聽的合咱們心意可不行。”
姜淑蘭聞言也點了點頭,雖然她也很懷念前世的孩子們,但畢竟人生軌跡已經改變,她懷念歸懷念,卻不願意再步上舊塵。
名字變了就變了,兒女依舊是她的兒女,她會讓他們不僅僅有一個不一樣的名字,也會有一個不一樣的母親,不一樣的父親,以及不一樣的人生。
“哦,對了,我找人看了個時間,給孩子擺個酒席,你孃家那邊我讓淮西去收山貨的時候代爲通知了。你看看,單位那邊有沒有什麼人需要請的,晚上跟凌雲交代一聲,好讓他去幫你請。”
作爲沈凌雲和姜淑蘭的第一個孩子,生下來自然是要擺酒的。
“嗯,是有不少人要請的,具體有什麼人我等會兒想想寫下來跟凌雲說吧。”
單位的同事是要請的,這接近一年來,她在單位也吃了不少別人家的酒席,禮尚往來,這都是必須的。另外,她還有幾個關係好的朋友,像範景林,像安冉,這兩個人也是要請的。
夜裡,姜淑蘭就把這事兒跟沈凌雲說了。
沈凌雲想起安冉當初教給姜淑蘭的那些東西,就忍不住沉了沉臉色。
“請範大哥可以,他畢竟幫了咱們不少忙,可這安冉,你請她做什麼?她當初給咱們添的麻煩還不夠多啊,別請她了,用不着……”
“怎麼就用不着了?我考試那會兒安冉對我多好啊,要不是她,紅姨不一定給我開那麼多後門的,我也不一定能考上呢。”
姜淑蘭知道沈凌雲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怕自己跟安冉那丫頭走得太近了學到她很多脾性。
其實她想說,一個人的脾性,真不是那麼容易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