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必須說服我的叔叔,我與尼古拉斯的婚姻是--嗯--真正的婚姻,"埃莉諾拉在完成她匆忙的總結時解釋道。
"是大使的妻子告訴你這一切的?" 當埃莉諾拉踱步經過大梳妝檯時,寧香寒澄清道,王妃在那裡放置了她帶回來的珠寶盒。
埃莉諾拉點了點頭,她鬆開雙臂,擺弄着一隻耳環。"我不明白這種警告背後的動機--"
"大使可能認爲,除了加強拉斐爾和維特雷納之間的政治聯繫之外,他還能從你和王儲的婚姻中獲得更多的好處,"寧香寒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她的話。
"啊!" 埃莉諾拉嘆了口氣,帶着詭異的微笑放下了手。"你這樣說,那它確實有意義。"
寧香寒研究了這位過度緊張的王室公主。埃莉諾拉知道大使在這些談判中擁有多大的權力。如果海米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就會挑破皇室夫婦的婚姻,或者針對哈娜,她是埃莉諾拉的弱點。當毛拉過去一段嚴峻的記憶浮現時,她摺疊的雙手相互緊握。
在原來的時間線上,大使幾乎把心煩意亂的哈娜拖回維特雷納。埃莉諾拉對她叔叔的公開反抗,以至於她讓加內特少校用劍指着海米,而王妃則從他的房間裡搶走了哈娜,這幾乎使大使和王儲之間爲期兩週的談判付諸東流。
海米最後確實帶着哈娜離開了,但沒有公開威脅說他會向皇帝報告埃莉諾拉對哈娜的不忠。
在這一點上,埃莉諾拉作爲皇帝收養的公主所擁有的權力大大削弱了,這爲尼古拉斯將羅莎帶入宮中打開了大門,並在不久後欣然宣佈羅莎懷孕。
但這一次,海米把他的家人也帶來了。爲什麼?寧香寒眨了眨眼,她把緊握的雙手拉開,專注於仍在踱步的公主。意識到他們身後的走廊裡有腳步聲上樓,寧香寒迅速轉身,關上了身後的門。然後她引導埃莉諾拉走向對面的坐窗,在那裡他們不太可能被聽到。
"殿下,大使,儘管他有花哨的頭銜、地位和裝飾,但他是個商人,就像他是個政治家一樣。我敢肯定,海米大人非常重視你與第一王子的訂婚,可能將這種安排視爲一種投資,不僅是爲了聯盟,也是爲了自己。"
"是的,我知道我叔叔的無限野心,"埃莉諾拉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回答。"我很驚訝聽到你對他如此熟悉,毛拉小姐。"
我對你叔叔的瞭解比我想關心的要多。
"你的訂婚背景是我在伯爵夫人手下受訓的一部分,"寧香寒不屑地解釋。"無論如何,對於一個商人來說,投資只有在結出果實時才能認爲是有益的。現在,這項投資--你的婚姻--隨時都可能分崩離析,而大使會把這種失敗歸咎於的人--"
"會是我嗎?"埃莉諾拉麻木地回答,她用一隻手遮住了沮喪的嘆息,並捏住眼睛,似乎要把一個痛苦的想法擋在外面。
寧香寒同情地笑了笑,然後轉過身來面對房間,她若有所思地搓着下巴。"你姨媽的想法是對的。如果我們能說服海米大人,你和尼古拉斯的關係並不是--"
"完全徹底地無法修復?" 埃莉諾拉幸災樂禍地打趣道。
"那麼我們可以爲自己爭取時間。尼古拉斯和你一樣需要與維特雷納的聯盟發揮作用。即使這個聯盟看起來被削弱了,拉斐爾也面臨着塔林再次測試邊界的可能性。你是尼古拉斯爲這個王國和他的統治獲得安全的關鍵。"
埃莉諾拉一邊盯着窗外,一邊默默地思索着這個問題。當她不說話時,寧香寒繼續耐心地說道:"殿下--無論多麼不愉快--你都必須扮演一個孝順的妻子,直到大使離開。"
王室公主一邊嘲笑,一邊轉過身來面對寧香寒。"我甚至不確定我知不知道怎麼做,毛拉,"她帶着一絲苦澀的沮喪承認。
"只要有可能,就站在尼古拉斯一邊,"寧香寒一邊建議,她走近了。"即使他錯了,也要儘量支持他,不要糾正他做的每一件小事。"
"所以把我的丈夫當做傻瓜,而自己卻表現得像個傻瓜?" 埃莉諾拉笑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嗯,這應該不會太難。"
"埃莉諾拉-殿下,"寧香寒急忙糾正她不耐煩的語氣。"尼古拉斯不是傻瓜。僅僅因爲你們都來自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觀點和期望,並不意味着你們兩個都是傻瓜。如果你們想作爲夥伴而不是敵人一起工作,你們必須找到一些共同點。而你能開始做到這一點的唯一方法是,通過尼古拉斯的眼睛,從他的角度看問題。"
"從一個即將成爲國王的王子的角度?"
"從一個和你一樣被迫進入這場婚姻並登上王位的人的角度!" 寧香寒猛地吸了口氣,她用冰冷的指關節按住眉間形成的皺紋。來吧,寧香寒,現在發脾氣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她慢慢地呼出一口氣,雙手耐心地疊在腰間,她研究着埃莉諾拉,希望她的話能留下痕跡。
"也許我的判斷力太強了,"埃莉諾拉輕聲承認,再次盯着窗外。"但我忍不住--把他和特里坦相比。" 她朝寧香寒瞥了一眼,悲傷的幽靈在她臉上留下了陰影。"作爲兄弟,他們不可能有太大的差別,無論我怎麼看他們。"
寧香寒點了點頭,在考慮另一種方法時,她吸了吸嘴脣。"也許把這次談判看成是一盤棋,會對殿下有所幫助。每一步棋對你的整體戰略和目標都是至關重要的。這場戰鬥不應該由情緒和恐懼來指導,而應該通過觀察和制服對方的玩家。"
"你--" 埃莉諾拉挑了挑眉毛,"--想讓我把我的婚姻當成遊戲?"
"好吧,"寧香寒不耐煩地搖了搖頭,對他們談話的方向並不十分適應。"在國際象棋中,要贏得一場戰鬥,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棋子。你必須利用整個棋盤。通常情況下,最明顯的前路是最不可取的。"
"我叔叔非常擅長下棋,"埃莉諾拉推測地喃喃自語,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珠寶盒走過去。"也許你是對的,毛拉。"
終於有進展了。寧香寒報以疲憊的勝利微笑。
"畢竟,在國際象棋中,最有價值的選手不是國王而是他的皇后。"
"不,那--"
"沒有王后的支持,任何國王都會倒下。"埃莉諾拉繼續說,她轉向寧香寒時,帶着一種信念的意味。埃莉諾拉之前在上議院面前隨意討論剝掉叛徒的皮時,所表現出的那種不屈不撓的自信,現在又回來了。"那麼,爲了開始,我們需要爲這位女王準備一件合適的盔甲。"
盔甲?寧香寒朝已經爲宴會鋪好的金色長袍瞥了一眼。"嗯,我們已經有--"
"與此相配的盔甲。" 埃莉諾拉推開珠寶盒,擡出了一頂耀眼的紅寶石皇冠。
當寧香寒看到君主的猩紅色頭飾時,她愣住了。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因爲腦海中瞬間轉過了熟悉的畫面:羅莎王妃揉着她的肚子,埃莉諾拉王后贈予王妃的紅寶石王冠在這位準媽媽的頭上閃閃發光。
"殿下,"寧香寒緊張地低聲說,她向前走了一步。"你從哪裡得到這個的?"
"這是我叔叔送的禮物,"埃莉諾拉解釋說,她轉向鏡子,把王冠舉過頭頂,欣賞着它。
欣賞它。
那麼,毒死羅莎並殺死她孩子的王冠來自海米?
"我可以--檢查它嗎,殿下--請問,"寧香寒焦急地問。
"檢查它?" 當她摘下王冠時,埃莉諾拉疑惑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哦,當然可以。"
寧香寒接過紅寶石王冠,把它拿到窗前的燈光下,她的手指沿着帶子拖動,檢查每一個縫隙是否有外來粉末或魔法符文。
"你到底在找什麼?" 埃莉諾拉不安地逼問道,她走近觀看。
"沒什麼,只是--"
"我叔叔可能是一個冷酷無情、貪婪的政客,但我姨媽絕不會允許他傷害我!" 埃莉諾拉生氣地嘟囔着,她從寧香寒的手中搶過王冠。"現在,我需要一件合適的長袍和與之相配的裝飾品--紅色的。" 埃莉諾拉回到鏡子前,再次將紅寶石圓環戴在頭上,一邊欣賞一邊轉身。
"那頂王冠沒有中毒,沒有魔法,"花鴻信通過寧香寒手臂上的手鐲隆隆作響。
那麼就不是王冠毒害了羅莎夫人,並殺死了她未出生的孩子?
"毛拉小姐?"
寧香寒把注意力拉回到皺眉頭的公主身上。"是的,對不起,公主殿下。我馬上準備一件新袍子。"寧香寒急忙回答,她轉身走向埃莉諾拉的壁櫥,迅速找到裡面的兩件紅袍子。
現在王冠上沒有毒藥,但是--當埃莉諾拉把冠冕放回珠寶盒,然後離開臥室時,寧香寒瞥了一眼--這並不意味着在埃莉諾拉把它送給羅莎之前,後來沒有添加毒藥。
寧香寒的手顫抖了一會兒,然後她抓住了那件繡有猩紅絲質玫瑰和血鑽的華麗紅緞裙。她把它掛在牀頭的椽子上,當毛拉的鬼魂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從房間裡穿過,飄到王冠上時,她停頓了一下。
鬼魂喜歡閃亮的東西嗎?寧香寒一邊想,一邊轉身走向存放埃莉諾拉珠寶的上鎖梳妝檯。對。蒂芙尼有鑰匙。寧香寒皺着眉頭,她走上前去,用拇指在梳妝檯最上面的抽屜鑰匙孔上劃了一下。
蒂芙尼被安排負責王室公主的所有珠寶,因爲她可以依靠她家通過商店修理或更換損壞或丟失的珠寶。在上一條時間線中,蒂芙尼也擔任同樣的職務,這很合理。寧香寒退後一步,揉了揉額頭,她在醞釀一個越來越大的猜測。
一道紅色的閃光將寧香寒的視線拉到了毛拉在鏡子前戴着紅寶石皇冠鬼魂副本的地方。這個幽靈轉過身來,欣賞着她的倒影,模仿着埃莉諾拉先前的動作。
如果蒂芙尼是太后的間諜,她完全可以在埃莉諾拉將王冠贈送給羅莎之前給它下毒。但是,爲什麼太后會對一個私生子的出生如此糾結?
當腳步聲迅速接近臥室門時,寧香寒看着那隻獻媚的幽靈消失了。
"那一個?" 埃莉諾拉好奇地叫道,她緊張地皺着眉頭,專注於寧香寒掛在牀邊的衣服。蒂芙尼進入房間,移到王室公主身後,檢查那頂紅寶石皇冠。
"你最近穿了另一件紅色禮服,殿下,"寧香寒提醒她,只是被打斷了。
"哦,多麼華麗的王冠啊,殿下!這一定是我經常聽說的蠍子紅寶石,"蒂芙尼邊說邊掀開頭飾。"你今晚絕對要戴上它!"
埃莉諾拉笑了,對蒂芙尼的反應感到滿意。"是的,我答應過我姨媽,但我不確定這件衣服。" 她回頭看了看寧香寒挑選的禮服,寵溺地皺起了眉頭。
你要的是紅色,寧香寒忍住不提醒她。
"哦,嗯,也許用金色的禮服代替?" 蒂芙尼建議說,她明顯不情願地放下了王冠。"用最少的珠寶裝飾的那件。必須讓這頂王冠和我們的王妃閃閃發光!"
那麼,就用我原來爲今晚挑選的那件衣服吧!寧香寒喃喃自語,她把紅色的衣服退了回去,再次拿出那件優雅的金色禮服。
"哦,你會看起來很神聖的,公主殿下,"蒂芙尼明顯興奮地稱讚道,她打開一組抽屜,拿出一系列的紅寶石珠寶,以配合王冠。
寧香寒看着王室公主在她的珠寶庫中瀏覽,尋找可以接受的搭配,想知道如果第二天早上發現她叔叔死了,埃莉諾拉會作何感想。
當然,埃莉諾拉不會那麼想念他,即使他們是一家人。哈娜肯定會鬆一口氣。但真正的問題是--寧香寒的冰藍色眼睛眯了起來,她在梳妝鏡前擺出了眼線、腮紅和眼睛顏色的幾個化妝方案,--拉維尼婭夫人對她丈夫的死會有什麼反應。
❆❆❆❆❆
把裙子當作盔甲?寧香寒一邊調整左耳的玫瑰粉色耳環,一邊對這個想法微笑。
她爲今晚選擇的禮服是由鋼灰色天鵝絨製成的,裙子上有透明的茶綠色絲質雪紡層。同樣的材料垂在她裸露的手臂上,裙子的長度一直流到地板上。裙子的袖子上有一條小縫,使布料可以掛在她的肘部,允許寧香寒自由地移動她的手臂。帶有白色珍珠的銀色刺繡以葉子的形狀環繞着刺繡的粉色玫瑰,這些玫瑰裝飾在每個肩膀和裙子的腰線上,也就是雪紡的起點。
這種低調但漂亮的顏色很適合寧香寒,因爲她今晚將與其他隨從一起端酒,希望在沒有太多注意的情況下觀察大使和埃莉諾拉的其他客人。
當寧香寒走下樓梯時,雪紡和天鵝絨面料像風吹過高高的草地一樣沙沙作響,她幾乎不記得要小心她穿着高跟鞋的左腳踝。當她繞過門廳,沿着後面的大廳向院子走去時,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緊張地笑了。
連接大廳一側和另一側的僕人門正在快速開關,女僕和男僕們匆匆忙忙地穿着銀色和金色的制服,以配合宴會的亮點--院子裡的棋盤。
寧香寒走到陽光下的空間時遮住了眼睛。一羣樂師從他們安排好的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向她鞠躬致意。
"啊,是你嗎,毛拉小姐?"指揮家克雷格一邊詢問,一邊上前向她問好。
"是嗎?" 寧香寒一邊打量着樂器的佈置,一邊輕快地回答。"謝謝你的努力。我知道這一切都來得很突然。你們都需要什麼嗎?"
"既然我們被允許選擇我們的安排,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毛拉小姐。謝謝你的考慮和提供的奇妙住宿,"指揮家熱情地回答,並正式鞠了一躬。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和其他八個人住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沒有活動空間的話。寧香寒微笑着點了點頭。"你介意現在爲我演奏一些東西嗎?我想這有助於工作人員放鬆,而且我們的客人應該隨時都會到。"
"這是我們的榮幸。" 隨着克雷格手指的猛然一彈,樂師們準備好了他們的樂器,一起演奏了一首舒緩的古典拉斐爾曲子,幫助緩解了壓在寧香寒肩上的緊張情緒。
"很好。謝謝你,"寧香寒感激地對指揮家說,然後示意他們繼續演奏,她轉身繼續穿過院子向後門走去。
一到外面的草坪上,寧香寒就聞到了羅比大廚做飯的香味,透過廚房敞開的窗戶,鍋、刀和盤子的悶響在大廚洪亮的聲音下混雜在一起。好吧,至少宴會的所有安排都已確定。現在要看看主要活動是否準備好了。
寧香寒看到一個熟悉的大篷帳篷,它靠着界牆,橫跨宮殿場地的後草坪。這對雙胞胎堅持要有一個私人、安靜的地方,以便撤退並換上她們的舞蹈服裝。雖然加內特少校一直反對他們在宮殿場地上自由地閒逛,但埃莉諾拉更容易被說服,部分原因是兩名拉斐爾騎士被指派在她們逗留期間爲雙胞胎和音樂家提供護衛。
不幸的是,這種安排也意味着,如果這對雙胞胎今晚未能引起海米的注意,他們將不得不在天黑前收拾行李離開。
沒有壓力,但我希望梅萊雅夫人爲這項工作挑選了正確的異國刺客。
舞女的保鏢乜黃和哈羅坐在外面抽菸,與他們的拉斐爾騎士保姆輕鬆地交談着。當寧香寒走近時,騎士們挺直了身子,禮貌地低頭表示認可,而乜黃則離開了他的椅子,滑進了帳篷。一會兒,午夜的藍色擋板打開了,雙胞胎舞者先於乜黃來到外面迎接她。
"啊,這不是我們慷慨的恩人嗎。請進來吧,毛拉小姐。" 凌瓊嵐和戈雅楠向寧香寒行了一個同步鞠躬。她們相配的金髮辮子閃爍着藍寶石的光芒,灑在她們所穿的透明長袍上,根本無法掩蓋下面的緊身衣。這似乎是內衣和全身泳裝的混合體,留下了足夠多的皮膚,吸引了拉斐爾騎士們震驚的目光。
"你想進來嗎?"戈雅楠正式地問道,她向寧香寒伸出了一隻熱切的手。
"我們一直在等你,"凌瓊嵐帶着輕佻的微笑對其中一個騎士補充道。那人臉色一紅,他和他的戰友急忙轉身打量院子。
"謝謝你,"寧香寒回答說,她接受了戈雅楠的手,發現自己被拉進了帳篷的魔法邊界。"宴會隨時都會開始。一旦所有的客人都到了,一個僕人會通知你。當第一道菜結束後,其他樂師將進行一段插曲,而你和你的樂師從後門進入。你已經看到了你要表演的空間--在宴會桌之間?"
"我們已經看過了。"戈雅楠點頭確認。
"你們擁有誘惑大使所需的所有通道,但要小心接近坐在他周圍的皇室成員。"
"別擔心,毛拉小姐,"凌瓊嵐一邊安頓好掛在帳篷椽柱上的軟墊吊牀座椅,一邊粲然一笑地回答。"我們以前在皇室面前表演過。"
"哦?" 寧香寒看着舞者在椅子上旋轉時,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或擔心。"哪個皇室?"
"我們把頭髮改成了維特雷納的時尚,以吸引海米大人。"戈雅楠毫不費力地迴避了寧香寒的問題,她用一隻畫眉的手捋了一下寶石辮子。"而且我們準備了三種不同的舞蹈,肯定會讓任何男人熱血沸騰。"
"如果一切按計劃進行,"凌瓊嵐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從吊牀上滑到她姐姐的身邊。"大使會把我們中的一個或兩個叫到他的寢宮。我們將用你提供的毒髮卡送他去陰間,然後在不引起警覺的情況下溜出皇宮。" 凌瓊嵐從她盤起的辮子裡拔出冰冷的髮卡,嬉皮笑臉地朝戈雅楠的脖子撲去。
"不過,我們只剩下一根髮卡了,"戈雅楠用銳利的眼神回答凌瓊嵐。
只?寧香寒楞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的臥室裡有一個備用的。但一旦我回到宴會上,就很難在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再次掙脫。"
"索爾會在裡面找到你。他作爲僕人與樂師們一起進入,搬運他們的椅子和樂器。"
"他做到了?" 寧香寒驚訝地眨了眨眼,接着是一絲鬆了一口氣。這對雙胞胎如果已經提前計劃了這麼久,就不會有任何僥倖心理。
"我們認爲,在我們跳舞之前,在宴會裡面至少有一雙眼睛和耳朵是有用的,"戈雅楠聳聳肩回答。"索爾非常善於混入。"
寧香寒微笑着向凌瓊嵐手中的髮卡點了點頭。"你還記得它的作用嗎?"
"在皮膚下面折斷尖端,剩下的就由毒藥來完成,"凌瓊嵐背誦道,當她把致命的裝飾品放回頭髮上時,看起來相當高興。
"毒藥不會立即使大使不能動彈,"寧香寒一邊提醒,一邊焦急地搓着長袖的布料。"但如果你們每人施用一劑,應該會更快起效。一旦生效,海米將陷入睡眠般的昏迷,並在太陽升起之前死亡。"
"這應該能提供足夠的時間讓你把我們溜到宮殿外面,"戈雅楠陰沉地說。"我們有一艘藏在海岸線上的小船,由夫人的一個同夥看守。只要你能把我們弄到皇宮外面,我們就能在大使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溜過蛇形河。"
"別這麼擔心,毛拉小姐,"凌瓊嵐一邊安撫,一邊搖搖晃晃地拍着隨從焦躁不安的手。"我們曾經處理過比他更可怕的人。" 舞者向一張離地不到一尺的桌子示意,那裡有一壺酒在等着。"喝一杯吧,穩定一下你的神經?"
"不,我很好,"寧香寒帶着羞澀的微笑回答,在這對雙胞胎的自信舉止中找到了安慰。
"你呢?" 戈雅楠尖銳地說到。"一旦我們出來,我們可能就自由了。但在大使被發現後,任何揮之不去的懷疑都可能落在你身上。"
"這種毒藥不容易被發現,"寧香寒回答說,她遇到了舞者穩定的目光。"一旦它到達大使的心臟,即使最精明的醫生來看,死亡也是自然的。" 她的目光在他們之間遊移。"但要迅速到達心臟,你必須確保瞄準一條主動脈。"
"我們非常熟悉最有效的投毒方式,"凌瓊嵐喃喃自語,她用右手的手指拂過寧香寒的耳環,而她的左手則繞着侍者手腕上的手鐲。"脖子--" 凌瓊嵐的指尖順着寧香寒的喉嚨擦過,"--手臂下面--"她把寧香寒的手臂舉過頭頂,用拇指在服務員的肩膀下面劃過。"還有我個人的最愛--"當凌瓊嵐的手從她的腹部滑過腰線時,寧香寒僵住了。"當一個男人被激怒時,這裡的血流會受到特別的刺激。"
寧香寒盯着舞者的海豹藍眼睛,然後把凌瓊嵐的手從她的大腿內側移開,走到一邊。"如果你不準備毒藥--如果它太危險--"
"我們不會失敗的,毛拉小姐,"戈雅楠帶着一絲不耐煩插話道。"海米大人不是我們第一個無人值守的女巫。"
"而且他不是一個純血統的女巫,"凌瓊嵐帶着嘲笑的口氣補充道。
"他的保鏢是女巫團的人,"寧香寒緊張地反駁道。"而拉維尼婭夫人是個純血統。"
"我非常懷疑拉維尼婭夫人會加入我們,"戈雅楠咕噥道,語氣表明寧香寒的進一步嘮叨是多餘的。"我們可以處理我們這邊的事情。"
我得相信他們的能力,更不用說梅萊雅夫人對她們的信任。
凌瓊嵐離開寧香寒身邊,回到她姐姐身邊。這對調皮的雙胞胎在向寧香寒提供一個誘人的微笑時,將她的頭歪向了戈雅楠的頭。"我們甚至可以教你,毛拉小姐,如果你願意,我們甚至可以教你如何使一個男人變得虛弱和毫無防備。"
寧香寒在這對雙胞胎之間瞥了一眼,慢慢地呼出一口氣。"下次吧,葬禮結束後,你們倆都需要低調一段時間,直到事情平息下來。"
"自然,"戈雅楠回答說,並向她的雙胞胎姐妹堅定地點頭。
"我們期待着,毛拉小姐,"凌瓊嵐興奮地笑着說,她護送寧香寒回到帳篷的入口。當她打開門襟時,舞者啄了一下服務員的臉頰。"我們很感謝這個機會。"
"感謝?"寧香寒對保鏢和騎士們笑了笑,扼制住了一絲擔憂,然後回宮取回了她的備用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