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祿不止一次與死神交手,從墳墓中爬了回來。無論女巫隱藏在什麼樣的公衆面前,她們的魔法氣味就像教會的獵犬所培育的藥物,可以嗅出並追蹤到。
強大而危險,被選中而有天賦,每個女巫生來就有能力按照自己的意願扭曲世界。
然而,當面對女巫獵人的猩紅盔甲時,所有的女巫都會感到恐懼和憤怒--這是教會徵召的戰士顏色,每個人都是由女巫殺手的遺產訓練出來的。他們可能生來就是半巫師,是失敗者,但教皇把他們鍛造成了女巫最可怕的噩夢。
如果正常人是凡人,那麼女巫獵手就是半仙。根據教皇的命令,他們的存在是爲了平息把他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同樣的魔法在他們出生時就拒絕了他們,現在通過第二聖徒製作的魔法工具,使他們的意志屈服。寶石和魔法被鍛造成戒指、盔甲、武器,甚至他們的斗篷。所有這些都是爲了確保女巫獵人活得足夠長,以完成任務並殺死教會的剋星。
牧師們只是一條拴住獵犬的繩子,但尼祿習慣於單獨作戰。他更喜歡這種方式。留在身邊看他打敗強大女巫的牧師們往往會先進棺材。大多數人知道在面對女巫時最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即使他們對女巫獵人的能力很有信心。
但這不是普通女巫。這個純血的靈氣比尼祿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要強。甚至可以和他幾十年前和他的導師一起獵殺的那個魔鬼相比。
但是籠罩在這個女巫身上的魔法有些不對勁。它不像潮水或溪流那樣流動,而是在自己身上碰撞和蠕動,好像兩個意志在這個純血的身體裡交戰。
這隻意味着一件事,一件可能給尼祿帶來優勢的事。這個女巫有一個弱點--這個純種人缺乏控制和訓練。
幾乎所有的純種人都是在他們的女巫團保護範圍內長大的。純種人越強大,女巫團就會越兇猛地戰鬥以保護他們。畢竟,純種人是女巫團可以用來對付教會或其他女巫團的唯一武器。
但這個純種人是在沒有女巫團的情況下長大的,這個弱點是尼祿決心要利用的一個缺陷。
一根十字螺栓抽打在他胸前的盔甲上。尼祿惱怒地嘶吼着,他瞥了一眼那些討厭的狐狸,它們在可以找到的掩護物後面溜達。他在以後處理它們。
"永遠不要把你的眼睛從女巫身上移開,不管是不是純種的。"當尼祿把箭扯開時,他導師的訓練在他心中迴盪,他幾乎沒有注意到箭在他的盔甲上留下的小縫隙。
這個純種人懸浮在棺材上,還有棺材下蜷縮的女人,一直到教堂的地板上。在女巫接觸到聖地的那一刻,火焰在他的黑皮靴下嘶嘶作響。
尼祿看到純種人對此毫不畏懼,並不感到驚訝。如果這是一個普通的女巫,他的魔力在跨過門檻的那一刻就會減弱了。
"我們要和你算一筆賬,女巫獵人,"純種人低聲說。他的話帶着一種危險的緊張感,喚醒了他腳下的火焰,這些火焰在地板上蠕動和盤旋,就像沒有實體的地獄蠍子。它們穿過地毯向女巫獵人涌去,在它們身後留下一串火焰。
尼祿扯下他的手套,對着他右手上的珍珠戒指低聲說。“塵土飛揚''''。隨着他的手在空中急速移動,魔法將教堂過道的地毯撕成了碎片,同時一道保護性的風障在他周圍旋轉,將女巫獵人從地板上擡起,離開了蠍子的範圍。
地獄之卒發出嘶嘶聲,在下面盤旋。它們邪惡的形狀又變成了火焰,它們互相攀爬,在地板上向他堆積。很快,它們就形成了一個小丘,到達了女巫獵人腳下的屏障邊緣。
尼祿不想知道如果它們突破了風的屏障,到達他的身體會發生什麼。他以前見過一個獵人被土蟲吃掉--這不是他羨慕的命運。
"這就是你能做的最好的嗎,女巫獵人?"純種人嘲弄地叫道,他大步穿過火焰走向尼祿。盤繞在他手臂上的雙蛇抽出,吃掉了地獄之蠍。火焰大蛇每吞一口似乎都會變大。
在尼祿右邊的座位上,毛津驚恐地尖叫着,從爬行的火焰中退了出來,地獄之蠍飢渴地爬過木頭和墊子。這位貴族爭先恐後地撲向朱迪思,無視這位臉色蒼白的年輕女子虛弱的抗議,她緊緊抓住自己的肚子,掙扎着要站起來。
"對不起!" 憐憫在純血統的人身後用尖銳的權威叫道。"但你能不能把這些混亂和破壞帶到外面去?"
"帶着活人走吧,女院長,"其中一隻狐狸回答說。那人自信地走向小教堂的門,他的灰色面具上有紅色的條紋,將他與其他的溜鬚拍馬區分開來。"我們是來找女巫獵人的,但如果你留下來,歡迎你和他一起死。" 狐狸大師把門拉上,轉身面對女修道院院長。"你最好從後門出去,現在就去。"
"尼祿,"阿爾登在馬路邊上焦急地叫道。
"離開,神父,"尼祿冷冷地命令。"你是我在這裡的一個障礙。"
我不能用綁在背後的手臂來對抗一個魔鬼。在牧師面前釋放他的冰魔法保證了這個矮子的死亡--不是說尼祿對此有意見。
"我們不應該和這個女巫打交道!" 阿爾登緊張地看了一眼那個純種人,發出了嘶嘶聲。
所以你也猜到了他的身份?尼祿哼了一聲。話說回來,關於皇帝的純血雜種潛伏在拉斐爾的傳言已經盤旋了大約一年了。
"好吧,那小子來找我了,是嗎?"獵巫人一邊回答,一邊把脖子向兩邊滾動。
問題是--爲什麼這個純種人要來找我?這與躲在拉斐爾的冰巫有關?
在大多數情況下,需要幾個單位的女巫獵人才能拿下一個純種人。即便如此,尼祿上次與純種人打交道的經歷也是以他的大部分戰友像豬一樣被串在冰矛上或被狼撕碎而告終。
即使這個純種人沒有受過訓練,當這個混蛋失去對魔法的控制時,尼祿和這個教堂裡的其他人的戰鬥就會結束。
機會對他不利--然而,尼祿幾乎無法抑制他嘴角抽動的飢餓笑容,不耐煩地等待着觀衆席的清場和真正的表演開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皇帝一半的巫術,小鬼。
"單槍匹馬去對付一個純血統的人是自殺,"阿爾登嘶吼道,其中可能有一絲擔憂的意味。當尼祿沒有回答時,牧師搖了搖頭,走向女修道院院長所站的地方,引導逃出上面唱詩班閣樓的修女和放棄藏身之處的貴族們走向後面的出口。"那就請聖徒保佑你,尼祿。"
去他媽的聖徒。尼祿一邊摸着胸前藏在猩紅盔甲下的寶石,一邊咧嘴笑了。我有巫師之星。
紅頭髮的人和她的未婚夫,在阿爾登神父的跟隨下,迅速跟在修女後面向出口跑去。毛津在她們後面追趕,這時海倫娜從棺材下面的藏身處出來,衝到前面的坐席上。兩人相撞,海倫娜滑倒,側身倒在散落在地板上的玻璃上。即使在遠處,尼祿也聽到這位貴族婦女痛苦地嗚咽着。
"抓住我的手,海倫娜女士,"梅西耐心地說,她跪在倒下的貴族婦女身邊,把她扶起來。
海倫娜掙扎着站起來,緊緊抓住她的身邊,那裡有一小股血從她的腰部流出來,融入她的深色喪服中。
"不,別--別碰它!" 梅西把貴族婦女的手從突出她肋骨的玻璃上推開。"先離開。" 女修道院院長用她沒有受傷的一側支撐着海倫娜,兩個女人慢慢走向後門。兩隻狐狸滑過來,在她們身後守住出口。
"他們現在走了!"唱詩班閣樓上的一隻狐狸不耐煩地叫道。"讓我們來烤一烤這個混蛋!"
尼祿對他們的樂觀態度笑了笑,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皇帝的雜種。
"與他保持距離,"這個純種人咆哮着警告。"而且別擋我的路!"
有意思,所以你是狐狸洞的盟友?
"去他媽的這個女巫!也去你的,幽靈,你這個女巫的混蛋!"
尼祿循聲望去,發現了狐狸,他從唱詩班閣樓的欄杆上走了出來,紅木鋼弩的十字準線上是那個女巫獵人。
尼祿向害蟲的方向彈了一下手腕。當弩箭脫弦而出時,一道冰刃在空氣中嘶嘶作響。冰冷的武器穿透了暴徒的喉嚨,就在他的面具下面,而弩箭在擊中女巫獵人周圍的風障時尖叫着停了下來,並且碎裂了。狐狸在丟掉武器時語無倫次地漱口,然後倒下,翻過閣樓的欄杆,砰地一聲落在下面的長椅之間。
"塵土飛揚"。巫師獵人旋轉着跳舞,一千把冰刀從他的指尖劈下,穿過風障螺旋式地飛出,穿過教堂,刺穿石頭、木材、肉體和骨頭。又有兩隻狐狸倒下了,他們的同伴匆忙地尋找掩護。
純正血統的火焰蛇在女巫的身體上縱橫交錯,在純正血統的人拔出劍時,抵擋併吞噬了任何進入範圍的攻擊。巫師的鋼鐵一觸即發,燃起了火焰。
三個人倒下了,六個人要--不等了。透過遮蔽他視線的冰凍霧氣,尼祿看着一隻狐狸遲緩地從地上站起來,左手按着他流血的脖子一側,右手握着槍瞄準了女巫獵人。
燧石火花點燃了,但子彈的軌跡像火炬一樣發光,它遲緩地穿過了風障。獵巫人毫不費力地躲開了它。"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不應該說話。"尼祿冷笑着,用一把冰匕首刺穿了狐狸的右眼,把他解決了。"那麼皇帝的私生子就叫--"
尼祿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在這個純種人的火焰劍撞上離他臉四寸的風障時。發光的力量脈絡在尖銳的風牆上蔓延,沒有給尼祿一個機會來躲避攻擊,屏障破碎了,他向下面等待着的地獄之神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