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人其實早就來了,一直站在不遠處聽幾個人說話。這邊兩大門派的人也沒將清溪派的一個結丹弟子放在眼裡,所以彼此都看見了,卻誰也沒有主動打招呼。
突然插話人的語氣不討喜,一聽就像是來挑撥是非的,所以三個人均露出不悅之色。
流泉則皺着眉沉聲道:“這位不是清溪門左吉道友麼?怎麼清溪門只派了道友一個過來?”
那意思是嫌左吉的份量太輕。左吉也知道在這幾位面前,他沒有橫的資本,訕訕的笑:“左某來這裡只是看看,並非代表本門來向結嬰者祝賀的。”
這是說他是私下來的,並不是代表清溪門來的。流泉嘴角抽了一下,“聽道友的意思是不喜歡這位結嬰者了。據我所知貴派掌門也不過元嬰初期吧。”
流泉的意思是連掌門都才元嬰初期,而且整個門派也就這麼一個元嬰修士,有什麼可狂傲的資本。
左吉臉一紅,隨即微怒:“流泉道友話不能這麼說。我家師尊修的是正道,而這位結嬰者卻是旁門左道。”
照靈聞言臉色一沉:“左道友,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你無端詆譭人家可是要負責的。”
一個元嬰修士發怒,左吉不敢得罪,立即露出恭敬之色,“道君請聽我說。道君可看見這蒼靈山與之前有什麼不同?”
打的昏天黑地的這就是不同。
左吉並沒有等照靈回答,而是繼續說了下去:“蒼靈山比以前靈氣明顯稀薄了很多。三位道友不在蒼靈山可能沒有注意到,而我派正處於蒼靈山地界,自然知道現在與以前的不同。蒼靈山在一兩年前還靈氣充沛,自從這位道友進了玄虛門,靈氣便日漸稀薄。我家師尊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修煉困難,一年的修煉成果還不如以前一個月。
三位道友再看,她發動一次攻擊就會吸納大量的靈氣入體。她之所以能源源不斷的增長釋放法力攻擊,就是因爲她能吞掉大量靈氣。試想這天地間靈氣本就有限,雖然可以再生,但再生的速度十分緩慢。而這位叫子尋的修道者一個人就要消耗大量的靈氣。照她這麼消耗下去,遲早有一天我們這些修道者除了回家種田便再沒有事可做了。”
聽到這話的三個人神色均是一變,真如左吉所言,這可不是好事。照靈打心眼裡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畢竟他是將子尋看做門下弟子,自然偏愛一些。
“胡說,能否修道全在靈根和自我意志,能不能得道是自身的事,怎能將不能提升歸罪於他人。就算子尋每次攻擊都需要吸納大量的靈氣,但是這與你們蒼靈山靈氣稀薄有何關係。”
“道君此言差矣,靈氣之所以稀薄,正是因爲被她消耗掉了。我家師尊推測,此人能快速提升,多半是有特殊法門,能將天下靈氣全部收歸自己所有。”
照靈冷笑:“你家師尊推測,推測的東西毫無根據,最好不要拿出來傷害他人。”
左吉很有理的高聲道:“我家師尊絕不會憑空臆造,誣陷於她。三位難道看不出來她本身就被邪氣附體,想來必是她體內的邪物幫她吸收靈氣的。
三位可能還不知道,這女子體內有一顆神器,是共工留下來的。共工殘暴人所共知,他的東西自然就帶着天大的煞氣。如今這煞氣就在她體內,只要她控制不住煞氣就會被邪神取代,到時候不光修道的人,便是普通人也要遭殃。”
“休要危言聳聽,照你所言,子尋便是魔頭了。”照靈大怒。
左吉依舊是一副憂國憂民樣:“道君息怒,我也是就事論事,我與此女並無仇怨,沒有必要憑空捏造,詆譭於她。我是爲了大家好,大家修道都是爲了提升仙界,與天地同壽。但要是天下靈氣全被她一人佔了,不用想也知道,其他修道者將窮其一生,再無寸進。”
“一派胡言,天下之大,靈氣衆多,靈氣生於天地間,豈能說耗竭就耗竭了。子尋與你派有何冤仇,你非要跑到這裡來中傷於她。難不成你要用這等可怕言論嚇走我等,然後拉攏子尋去你們清溪門?”
左吉用力的咽口唾沫,人家不信,他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說的越多越不好。卡着正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青葉道君突然開口了。
“左道友所言並非沒有道理。”青葉道君長眉緊鎖,神情凝重,“據我觀察,她確實是在吸納大量的天地靈氣。照靈道友請看,她周圍的靈氣比其他地方稠厚,而天地間的靈氣又正不斷的朝她聚攏,但她周圍的靈氣卻沒有更加濃厚。這說明她確實在吃靈氣。天地間的靈氣雖然可以再生,再生卻相當緩慢,像她這般消耗,再多的靈氣也早晚會被她吃光。”
青葉說完擔憂深吸一口氣,沒再說什麼,但在場的人都從他的嘆氣中聽出了一點別樣的味道。
左吉觀察了一會三人的臉色,不失時機的又說:“二位道君沒有想阻止的意思麼。元嬰修士之間的比拼當適可而止,不然遭殃的不僅是人還有萬物生靈。”
元嬰修士之間打鬥波及面太廣,已經削平了好幾座山頭了。他們要打上一天的話,非抹平幾十座山頭不可。
青葉沉默片刻:“左道友說的有理,我等是不該袖手旁觀。”
之前對子尋有好感,看她扁不喜歡的人心裡很開心,意識到這場打鬥可能帶給其他人很大的損失後,那種偏袒心理就沒有了。
照靈心情複雜,一方面極不願意承認左吉說的話對,一方面又已經意識到左吉的話有道理。看見青葉道君飛過去了,照靈心情複雜的跟了上去。
左吉跟流泉因爲未達到元嬰級別,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威力波及到。青葉和照靈自然都不怕,升起防禦罩快速逼近戰場。
此時的成因就快招架不住了,要不是有護體法寶罩着,早就被子尋打趴下了。讓他最爲氣悶的是,打了大半天,子尋卻沒有露出絲毫疲倦之色。成因清楚的知道,再過半個時辰他就完了,最壞的結局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