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影兒是開開心心睡着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人怒氣衝衝的提了起來。睜開朦朧的大眼睛看見孟于飛氣青了的臉。
“臭丫頭,說好了去父親那裡認錯,你居然爽約。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騙人一套一套的。害得我被父親訓斥了一頓。給我起來,去見父親。”
好夢被人打斷了,孟影兒的脾氣更大。不過她不敢對哥哥豎眼睛,並不是怕哥哥,而是她沒有子尋的實力,要是有,孟于飛敢打攪她的好夢,她不打斷他的胳膊纔怪。
“哥,放手,你幹什麼啊。”
“還問我幹什麼,你把香兒打殘了,難道不要給大家一個解釋麼。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小丫頭,打壞自己的姐妹,心裡就沒有一點兒愧疚。當時你的態度不是這樣的,你說要認錯的。難不成只是騙騙我。”
“好了,好了,我跟你去見爹爹,行不行。不要對着我的耳朵亂喊了,吵死人了。人家回來累了,不知不覺睡着了而已。”
“你……”孟于飛又被氣了一把,但是孟影兒就是這麼難纏的主,能跟他去見爹就不錯了。
“快點,父親一直沒睡,就等你了。”
當孟影兒滿不在乎的站到孟成祥的面前時,這位頜下留着寸長的鬍鬚的父親狠狠的皺了皺眉頭,他承認因爲知道孟影兒是修煉天才,所以處處偏袒她,寵着她,但是他也不願意女兒這副沒心沒肺樣。剛剛把自己的姐姐打成廢人,居然還能睡的安穩,哥哥不去叫就不來,這小丫頭片子是被寵壞了。這位威嚴的父親決定今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不聽話的囂張女兒。然而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心。
一邊是哭的滿臉都是淚痕的大女兒,一邊是沒事人一般的小女兒,做父親不容易啊。
“影兒,跪下。”極富威嚴的一句話,先壓壓那小丫頭的氣焰。在孟影兒面前,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一是因爲影兒已故的母親,一是因爲影兒那所謂的天賦。
孟影兒的確是被寵壞了,聽到父親語氣不善,立馬也不高興了。
“爹爹,爲什麼?”
爲什麼?她還說爲什麼,真是氣死他了,把人都打殘了,還問爲什麼。
“爲什麼?你看看香兒的手腕,是不是你打的?”懲罰之前先要犯錯的人認罪。
孟影兒不屑的瞥了一眼眼睛哭的紅腫的孟香兒,小嘴撇了撇:“是我做的。”那語氣就是在說,我做了,怎麼地。
孟成祥的臉頓時黑了,用手一指孟影兒,厲聲道:“孽障,跪下。”
這語氣很重,不是開玩笑的,孟影兒畢竟是小女孩還是怕的,委委屈屈的跪了,仰着小臉,抗議:“爹,您好凶啊。怎麼啦,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決鬥的事是她同意的。弄傷了,又不是我故意的。誰叫她本事不濟,還總是欺負我呢。爹,她老是罵我沒娘養,總是說我沒教養。您聽了不生氣麼?”
“閉嘴,便是她辱罵於你,你只需要跟長輩說明,爹自然會將她交給她母親管教。誰允許你們私下約戰。爹曾明令禁止,家族內部不準私下決鬥,就是不想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孩子莽撞行事,弄出不必要的傷亡。爹真是沒想到,自己親自下的令,第一個違反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你們這……”
孟成祥又氣又惱,用力的跺了一腳地板,都是自己的孩子,當然心疼,可是已經這般了,打也罷罵也罷全部無濟於事。最怕鬧大了,讓其他家知道這事,他便是想偏袒也不行了。
孟成祥沉默片刻做出決定:“香兒年紀大還不懂事,受了傷算是自找。影兒下手沒輕沒重,本該用家法,但不久後便是試煉,爹暫且記下,等試煉結束再行懲罰。此事只許在場幾人知道,不得張揚出去。香兒,你雖然吃了大虧,但也不要哭哭啼啼的四處訴苦。這件事要是讓你們的叔伯們知道,後果怎麼,你們心裡清楚。在這件事上,爹很難做,被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說爹。你們都是爹的孩子,爲了爹的顏面,這件事到此爲止。”
一聽這件事就這麼結了,孟香兒自然不樂意了。她的手廢了,多年的劍術也白練了,實力大打折扣,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
“爹,同是女兒,您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偏心。孟影兒如此毒辣,對自己的親姐姐下手無情,這樣的丫頭若不教訓,將來如何得了。爹,您不能如此不公。”
一番話說的孟成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父親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孟成祥雙目怒張,狠瞪孟香兒。
“胡說,爹如何偏心了。你已經十幾歲,成人了,不好好修煉,卻無數次對妹妹出言不善。今日約戰,雖然是影兒提出,你做姐姐的難道不知爹有令不得擅自比武。明知不可還去做,現在吃了大虧,又怨得了誰。”
被嚴詞訓斥了的孟香兒哇的一聲哭了,扭身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說:“爹爹就是偏心,我告訴娘去。”
孟于飛想阻攔,卻見父親擺擺手,生氣的道:“叫她去,不懂事的丫頭,都到嫁人年紀了,還這般任性,改日定要她母親好好教導她一番。”
孟于飛搖搖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影兒:“父親息怒,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您的處理是最明智的。影兒是我們孟家將來的希望,應該偏袒,卻不能縱容。”
孟于飛到話表達了幾層意思,一,剛纔這件事情,孟成祥確實處理的偏心了;二,父親的偏袒是有道理,應該的,因爲孟影兒是家族將來的希望;三,偏袒可以,但是也要讓孟影兒懂得規矩,不能因爲自己強就爲所欲爲。
成年人之間的對話,孟影兒聽的不是很明白,有幾個詞她聽懂了,覺得那不是什麼好詞,生氣的反駁:“哥,你什麼意思啊。我哪裡爲所欲爲了?”
孟于飛瞪了她一眼:“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
孟影兒生氣,氣哼哼的站起來:“爹,哥哥欺負人。”
孟成祥自然知道兒子說的是什麼意思,看見孟影兒嬌慣任性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心知孟影兒沒有母親,自己又沒時間管教,全部交給無問,看來那個師父也太縱容她了。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不能說無問半個不是,一,人家是高過他許多的大修士,二,自己的女兒本該自己教育,交付於他人之手就是不對的。
所以孟成祥搖頭嘆氣了一會兒,鄭重其事的對孟影兒說:“影兒,你大了,應該懂些規矩,改日爲父就讓管教嫲嫲去指導你女孩兒家的禮儀與修養,一定要認真學習。”
孟影兒縱然有一萬個不樂意,也不敢表露出來,悶悶的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