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不許到處亂說,不然我叫你連在廣電都呆不住。”張奕見小真這種態度,急了,顧不得眼前這位是如花似玉嬌滴滴的大美女,痞子似地揚起了拳頭在小真面前比劃了一下。
“真是有毛病。不說就不說,哼,不理你了。”小真見他“兇相畢露”,還真是有點發毛,於是扔下一句話便走了。
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小真那個鬱悶呀!不過,彭佳好言和她說無效,但是張奕這麼明擺着一威脅,還真把小真鎮住了。看着辦公室裡來來往往的同事,小真硬生生地把這個超級爆炸大新聞埋在了心裡。
對於彭佳來說,小真帶來的這個消息還真是讓她千百種滋味迴盪在心頭。不過,還好,她並不是20出頭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如果原本寒涼的心裡,曾經有感受到春天般溫暖的氣息,而產生了萌發的衝動的話,現在,這種衝動又瞬間被冰封了。
下班之後,黃大偉坐着電梯來到地下車庫裡,取出自已的皇冠轎車,剛來上班時,他見有些同事也自已買了車,便纏着他那有錢的老爹非要給他配車。他爹擔心兒子剛去上班會太張揚了,只打算給他買輛桑塔納什麼的普通車就算了。
但是黃大偉覺得坐普桑特沒面子,不說別的,就在那些鶯鶯草草、見多識廣的美女主播們面前就擡不起頭來。他還想着能在臺裡蹭個美女主播做老婆呢,所以死活也不要普桑。
他爹被他纏得沒轍,只好依他的意思買了30萬左右的皇冠車給他。再高級就不肯了,因爲怕超過他們廣電局長歐陽建南的坐駕。不管怎麼說,下屬的車不能好過上司這條,黃大偉他爸還是把住了。不過。這皇冠車的車價也和歐陽建南那輛奧迪A4的價格差不多了。
所以黃大偉每每開着自已的新皇冠出入廣電時,都頗有一種超越所有同事的優越感。
但是,今天他的這種優越感卻大大受了重創。他本來已經快開出車庫了。不過,眼角一瞄,看到那輛大傢伙,他卻趕緊把車倒回來。
“不是吧?我沒看錯吧?真的是悍馬H1?”車子是男人終身的情婦,更別說這樣大氣的豪車了。
黃大偉的眼珠簡直快掉了下來,“他尼尼的,早知道有人這麼囂張。買這樣的車,我就叫爹給我買這種車了。”
黃大偉知道,這悍馬一出現在廣電,他的小皇冠的風頭頓時就被打壓下去了。人家哪裡還會記得還有一個開着皇冠的小記黃大偉?
“不就比我的車多20幾萬嗎?尼尼的,有什麼好拽的。”黃大偉嘴裡這麼說着。心裡卻千百個不爽,越看自已的皇冠車感覺越爛。越看這輛悍馬就越心動。“牛,太牛了。看看這車軲轆,看看這大氣的外觀。嘖嘖嘖!”
其實真是人心不足,就衝他一個野雞大學剛畢業的小年輕,一個月領着大幾百的工資,能開得起30多萬的皇冠真地是頂配的頂配了。如果不是他有個有錢的爹,估計他別說皇冠了,黃包車都開不起。
“嘀”。黃大偉這時看到早上他那無意中得罪的美麗倩影出現在倒車鏡裡,趕緊按了一下喇叭,並伸出頭去,向後大聲殷勤地喊道:“坯任,要到哪去?我載你呀。”並露出了自以爲英俊迷人的笑容。
這個笑容他可是對着鏡子裡學着劉德華的樣子練了好久的,倒也讓許多夜場的女孩子迷倒在他帥氣的笑容之下。
當然。這些女孩子是真地迷倒在他帥氣的笑容下,還是迷倒在他開着30多萬皇冠車後面的炫人財富之下就不得而知了。
“謝謝。我有車。”彭佳見是早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記者,不過這也是小事一樁,她當然不會和他計較,便禮貌地迴應了下。
“嘀嘀”,隨着彭佳手裡遙控器的按下,見坯任打開那輛他垂涎不已的悍馬車的車門坐了上去,原來這令他十分羨慕的豪車竟是人家坯任的,想想自已還厚顏無耳地招呼人家坐他的小破車,黃大偉的臉“唰”地紅到了耳根,這下真地萎了。
呂麥按下了電話號碼,卻遲遲不敢按下撥號鍵。這個意外的消息,象驚雷一樣炸得她耳朵轟轟地響,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雖然個性十分早熟,但關於男女之事,她還是知之不多。不知道有個事後藥,可以避免這樣的麻煩的產生。
麻煩?
真的是麻煩嗎?
呂麥喝了口熱水,慢慢讓自已雜亂燥動的心平靜了下來。從早上乍一聽到這件事的震驚之後,呂麥到現在讓自已慢慢地接受,終於現在開始平復下來。
她的腦子裡,靈光一閃,也許,這是個機會也不一定。
呂麥左思右想,終於打定了主意。
她堅定地拿起了手機,打了個電話,自然不是打給吳瑞文,而是打給了張無涵:“張主任,我是小呂,想向你請半天的假,身體有點不舒服。”
“噢,好。”張無涵一聽是生病了,也不疑有它,便答應了下來。
一般在單位裡請假,一天以上的假期需要部門負責人簽了請假條之後,再向副局長籤假條,如果超過一天的就要再加一個局長的簽名纔可以。但是,如果只請半天假,和部門負責人說了就可以了。一般也不需要假條。
見請好了假,呂麥拿了自已的提包,也不帶其它東西,出門打了的,直到大華市的長途汽車站。
“買張到南陽的車票,最快的幾點?”
“12點15分。”售票員道。
“好,就買這班的。”呂麥看了下表,現在是11點50分,馬上就能發車了。
平時做局裡或南陽縣派來的專車,一般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但坐班車由於路上還要進站拉客,所以所耗的時間要更長一些。
是的,呂麥決心直接到南陽縣去面對面的和吳瑞文談。
這種事情,在電話裡怎麼談得清楚呢?
忍着噁心的油煙味和顛簸的車況,呂麥踏上去了南陽的路。
從前,去南陽都是爲了工作。但是這一次,不是爲了工作,而是向肚子裡的孩子向他爸爸去討個說法了。
徐少華正在家裡閒坐拉二胡呢,由於平時甚少上班,他便寄情於修身養性。當然,這種修養還是不甚到家的,要不,上次就不會到新聞部的大會上去丟臉了。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徐少華就更是閉門不出了。反正廣電的領導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比和父親同級別退下來的二代,徐少華還算是比較倒黴和不惹事的了。那些二代,現在不是單位裡的二把手就是一把手,再不濟,也混了個公司總經理什麼的,賺得盆滿鉢滿。
這些情況,大家也是看在眼裡,心裡也暗暗爲徐少華惋惜,加上人家是身體不行,在位的領導誰沒有一個退的時候?誰沒有自已的孩子要照顧?
這樣對老領導的公子管得太嚴也不是圈子裡的做法,所以徐少華不管換了什麼領導,都一路高枕無憂。
就在他眯着眼,放鬆地享受拉二胡的樂趣時,突然,家裡的門鈴聲響了。徐少華一陣納悶,這種大早上的,不過九點多,怎麼有人來家裡呢?
如果是老婆出去買菜,她身上有鑰匙,再說聽到二胡聲她也知道徐少華正在享受這靡靡之音的樂趣,斷斷不敢打斷他的享受的。這叫吃一塹長一智,有一次,她出去買菜忘了帶鑰匙,也沒注意到屋裡傳出來的二胡聲,狂按門鈴,結果,徐少華一開門劈臉就是一巴掌,把她快打暈了。
長期幽閉在家中,少與外界溝通,徐少華的性格越來越孤僻了。
不過,今天這個按門鈴的卻是吃了稱砣鐵了心,非要把徐少華的門按開,他不出來開門,門鈴就在那堅持響着。
徐少華只好按捺心中的不快,心中打定主意,如果真是老婆按門鈴,他這次也決計不再摔她巴掌了。說實話,上次摔了她巴掌,心裡還是蠻後悔的。跟着自已這個光環奪目的官二代,日子過得如此憋屈的,還真是少見。人家不離不棄地跟着自已,三餐熱飯熱菜的也不容易。
徐少華把門一開,一個意外的人出現了,竟是廣電局長歐陽建南。
“歐陽局長,快進來。我還以爲是誰呢。”徐少華趕緊熱情地招呼,心裡還格登了一下,呃,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已長期不上班,惹了衆怒,局長追上門了?
“呵呵,徐總,我這是來看看你呢,瞧,這是你喜歡的大華烤鴨。來徐總家總不好意思空着手吧。”歐陽局長一揚手中提着的東西,徐少華這纔看清楚鼓鼓的食品袋上清楚地寫着“大華特產烤鴨”幾個大字。
還帶了小禮物,看來局長不是來問責的。
相反,看樣子局長有其它的目的?
徐少華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忐忑了。
“來,坐,局長。”徐少華熱情地招呼着。心裡卻在思量着,局長找自已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