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詩見這個小女孩是樑總的女兒,自然青眼有加。誰不知道樑總是田港省排名前五的房地產商啊,這條街出去,半條街都是樑總的地皮和房產,要知道,這裡可是田港省最繁華的市中心之一。
所以,葉詩詩也充分發揮她自來熟的本事,把小女孩哄得在她的身邊團團轉。再說樑彥彥也知道自已如果要去田港衛視實習,那麼眼前這個在田港衛視大紅大紫的女主持人,便是自已最大的依靠了。所以自然和葉詩詩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
女人在一起的話題可以很多,什麼男朋友啦、閨蜜啦、化妝品啦、衣服啦,其中隨便一個話題,都可以講上一天一夜不膩味。
見葉詩詩和女兒聊得很投機,樑總也十分滿意。一時間,席上燕窩、海蔘、鮑翅統統堆疊上來。倒也不是樑總一副暴發戶的派頭,只是這年頭,就算吃膩了這些,想吃清粥鹹菜,那也只能回家吃去,在這種有求於人的重要宴席上,上那些家常菜至少顯得太對不起宴請的客人了。
而孫副這些東西雖然也是吃膩了,但知道這是樑總的一種態度,心裡也是十分地受用。知道海蔘吃了不痛風,於是便多吃了兩塊。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開始講究飲食和養生了。
“來,路易十三,今晚上不醉不歸呀!”樑總拿着這上萬塊的酒都當水一樣地喝。看得葉詩詩都突然一陣心疼。不過,這錢終歸不是她出的,那點心疼也只是下意識地想到,如果這錢不是酒請他們就好了,一人發一個價值相當的紅包多好……
不過,當樑總舉杯請她共飲時,葉詩詩還是很痛快地喝了半杯。這樣的好酒也不是天天都能喝到的。而且葉詩詩的酒量也不差,自然,她這樣的好酒量也不是每一個和她吃過飯的人都能“享受”得到的。
“詩詩姐你好酒量呀!”樑彥彥表示驚豔,她的夢想就是象葉詩詩那樣又紅又靚又有名氣。雖然家裡已經有了她兩輩子都花不玩的錢,但她卻覺得生活很沒勁,但是對於明星什麼的卻是十分地熱衷。然而,父親卻不喜歡她去當演員,要不然,隨便投點錢讓她拍拍戲也行,最後只能折中去選讀了播音主持專業。
樑總在自已女兒面前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於輕佻。所以敬了葉詩詩一杯酒之後,就繼續大戰孫副。
“什麼?詩詩姐你說明天是劉天王要來開演唱會?啊?爸。你怎麼沒有告訴我?你肯定知道。”樑彥彥雖然在父親的作梗下不能當演員,但崇拜歌星之心依舊不改,還是十分喜歡那些有名氣的藝人,尤其是劉天王。更是她崇拜的偶象。
“呃,我那不是怕人多,你受不了嗎?劉天王開演唱會好是好啊,只是肯定去捧場的人很多,你在那裡面不擠得慌嗎?”樑總只有這一個寶貝疙瘩。說心裡話: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要是在那麼嘈雜的演唱會現場,有人給她那麼一出。樑總找誰哭去呀。
所以,就算知道女兒喜歡的劉天王要來開演唱會,他依然固執地裝着不知道,不想討女兒這個驚喜的歡心。不過沒想到今晚上卻無意中被客人透露出來了。樑總自然不好意思責怪葉詩詩,只能極力打消女兒奇怪的念頭。
“爸,沒事。詩詩姐帶我走後臺進去,裝成工作人員,那裡可以偷偷進到化妝間,找劉天王簽名。爸,你就答應我吧,詩詩姐你難道也不信?”
“好吧,好吧,不過我要叫二柱和你一起去。”樑總經不住女兒撒嬌發嗔,只好提出自已的要求,這是他的底線,不可能更改。如果只有女兒一個人去,他肯定堅決不同意。
樑彥彥倒是知道父親這是一心爲自已好,二柱是父親最看重的保鏢,把他派來保護自已,父親至少能放半個心。所以樑彥彥知道推辭也沒有用,再推辭下去,只能讓父親改變主意,所以乾脆地接受了。
“呵,真是看不出來,現在的小年輕,對明星這麼狂熱。”孫副搖搖頭,頭腦裡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一閃而過,但他努力要抓住的時候,卻是路易十三的酒勁上頭了,腦袋瓜子一片混沌,那絲絲感覺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孫副隨即被熱情的樑總又灌了一大杯酒下肚,**辣的酒液進入胃袋之後,很快騰地升到了頭頂,立即變得迷糊起來……
葉詩詩揮手送走孫副,腳下踉蹌着稍顯醉態,便往自已住的小區內走去。
“詩詩,我等你好久了!”四下無人的暗影處,只有樹影婆娑,這裡正好是小區監控的死角,這麼晚了,保安不知道縮到哪裡打瞌睡去了,葉詩詩嚇得正要驚叫。
“是我,鄧海濤。”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響起。
“呃,嚇死我了。我以爲是劫匪呢。”葉詩詩道。
鄧海濤是葉詩詩大學時談的第一任男朋友,畢業不久之後就分手了。鄧海濤學的是導演專業,但就象外交學院畢業的都不是人人能做外交家一樣,導演專業的學生也不是人人都能當導演。
鄧海濤出來之後,在橫店影視城混了一段時間,沒混開局面,反而學了一身不好,什麼賭博、嗑藥等等。
自上染上這些壞毛病之後,鄧海濤就開始墮落了,分手前,不光把他和葉詩詩聯名戶頭裡最後兩千塊也提走了,就連當月葉詩詩交待給他的房租錢也沒交……
想起這些,葉詩詩心內便一陣悲憤。
“你來找我做什麼?”
“呃,這不是好久沒見了嘛!嘿嘿,你不請我上去喝杯茶?”鄧海濤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
“今晚太遲了,我要休息了,不方便。”葉詩詩冷淡地拒絕了。雖然剛纔鄧海濤摸着頭傻傻的動作,讓她想起了在學校裡純純的愛情,但是自從鄧海濤把她的房租都捲走之後,她的心就涼了。那一次,她是找同學借錢才付了房租,也是從那時候起,葉詩詩下定決心,一定要在田港衛視混出頭。
說起來,她能那麼拼命努力,長袖善舞,還得感謝眼前鄧海濤的“賜予”。
“晚怕什麼呀,咱們誰和誰呀。”鄧海濤一年多不見,似乎臉皮更加厚了。
“從你偷偷離開我的那一天起,咱們之間早就一分爲二,劃清界限了。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葉詩詩不理會鄧海濤,加大步伐往前走。
“呃,你別走得那麼快呀。對了,你能不能借我三百塊?我後天就還你。”鄧海濤見轉過黑暗的拐角,已經到了保安的治安崗亭,倒也不敢往前追了,只是在後面喊。
葉詩詩原本瓦涼的心,聽到這句喊,不知道爲什麼,兩行眼淚立即就奪眶而出。
後來葉詩詩想,這難過的淚,爲的是自已不值得的青春吧!
原本她還以爲,鄧海濤是掂着舊情,還想來看看她,雖然她拒絕了他上去喝茶的請求,但如果他再堅持一下,沒準她就心軟答應了。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如此不堪,找她就是爲了借錢?!
看來,不是藥癮犯了,就是打牌又輸錢走投無路了。
葉詩詩停下腳步,從手提包裡拿出錢包,從裡面扯出一疊錢,往鄧海濤身上狠狠地摔了過去,道:
“拿了錢就滾,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葉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嗎?”好象是睡了一大覺的小保安,此時聽見外面有吵嚷,趕緊跑出來打探情況,卻看到葉詩詩摔錢的這一幕。
那個錢被摔在身上的英俊男人,似乎並不嫌棄錢掉在地上很髒,而是認真地蹲在地上,一張一張地撿了起來。
葉詩詩看着鄧海濤的這副樣子,恨得一咬牙,一跺腳,轉身就往樓裡走去,邊走邊對小保安道:“如果他要過來,攔住他,不想讓人騷擾。”
“是,葉小姐。”小保安自然認得眼前這位田港衛視的當紅主持,欣然領命。再說了,保護業主的安全也是他的職責。
“喂,這位先生,如果錢撿好了,請離開這裡。”小保安不太客氣地對鄧海濤道。
“等等,還有一張呢,我剛纔看到風吹走了。呃,對了,就在這裡,我找到了。”鄧海濤看到一張紅色的鈔票在停在路邊的車輪的暗影下閃爍,趕緊衝上前去,把這張鈔票揣進懷裡。
“呃,這是葉小姐的什麼人呀?”小保安嘀咕了一句,“這樣子真是連保安都不如。”
鄧海濤欣喜地摸了摸鼓鼓的口袋,擡頭看了眼眼前的高樓大廈,雖然知道葉詩詩就住在裡面,但此時他已經失去了繼續追擊的動力,反正有錢在手,趕緊了,該怎麼爽怎麼爽去!
自從離開葉詩詩,鄧海濤就留連漂泊在一個又一個或美或醜或年輕或上了年紀的女人懷裡。
近期他混得比較狼狽,一時找不到下家接手,又因爲偷腥被上家拋棄了,還被她請來的保鏢揍了一頓,所以鄧海濤的生活竟然離奇地陷入了無着。無奈只能腆着臉跟蹤葉詩詩,還好從她身上還榨到了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