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的優越性,在這個時代說出來,只是一個笑話。不僅外國人不認同,就連華人也不這麼認爲。
從第一次鴉片戰爭,西方列強的槍炮,不僅摧毀了華人的肉體,更摧殘了所有華人的精神與信仰。
一直到了互聯網時代,西方人才真正重視漢語的優越性,那個時候,英語的詞組早已經超過了一百萬個。
漢語只需要四千個常用字,甚至是兩千五百個常用字,就能完整敘述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但是英語,法語這些語言,必須要創造不同的單詞,才能滿足更多的釋義。
舉個例子來說,中文的一個名詞,帶一個後綴,就能簡單明瞭地說明要描述的事務,但是英語的單詞和代表的意義,卻沒有絲毫關聯。
狗,狗頭,狗腿,狗毛,狗嘴,狗眼。這樣的漢語簡單明瞭,只要懂漢語,就能清楚知道代表的意義。
但是這些,是其他語言都做不到的,他們的單詞之間毫無關聯,你需要說清楚這些描述,就必須掌握不同的單詞。
豬肉(pork)和豬和肉(pig,meat)沒有絲毫關係。豬肉羊肉牛肉(pork,mutton,beef)也沒有些許聯繫。公雞是cock,母雞是hen,小雞是chicken,這就是雞的一家子。能看出公母和大小嗎?
彼此毫無關聯,真是愚蠢的讓人受不了。
每當新事物出現,就必須發明新詞彙,新詞彙還與原有詞彙基本無關,上百萬的英語單詞就是這樣出來的。
周南曾經看過一個笑話。有人曾問過幾個教授:“長方體”如何用英文講?結果,這幾位母語是英文的工科教授都不知道。
又問了幾個研究生,他們也不知道。“四環素”、“變阻器”、“碳酸鈣”、“七邊形”、等詞只有專業人才纔會。
根本不像漢語能夠觸類旁通。普通美國人,掌握這些詞彙都是問題,更別說用它們自由交流了。在美國想做個博學的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英文世界裡,沒有掌握兩萬個字別想讀報,沒有掌握三萬個字別想把《時代》週刊讀順。大學畢業十年的職業人士一般都懂八萬字。
漢字就不多說了:國家的掃盲標準是1500字,理工科的大學生一般掌握三四千漢字就足夠了。
周南從英語的注音,漢字的釋義跟這一幫華人青年進行認真的分析。
漢語就像現在的瑞士移民政策,入門難,但是入門之後就輕鬆愜意,享受高福利待遇。
但是外語就是東印度羣島新華人國家的移民政策,門檻很低,但是需要一直打拼。
周南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能夠用法語正常的交流,但到現在爲止,仍然不能流利地於都法文報紙。
這不是因爲周南愚蠢,實在是因爲,他們這種注音的表意,遠遠比不上漢字的釋義,那麼多的新單詞,就連一個語言學的教授,也認不全。
牛津大辭典可謂是英語世界最權威的詞典,每年都在增加無數的新詞彙。他們收錄了三十萬一千一百個主詞彙,令詞典收錄的新舊詞彙達到六十多。
另外,詞典共列出十三萬七千條讀音,兩百五十萬個詞源,五十八萬個互相參照和兩百四十萬個例句,字母數目達三億五千萬個。
試問,即使不再增加新的詞彙了,又有誰能在一生之中把這些全部學會?
抨擊了一番國外的文化,給所有人樹立了信心,周南又把立場放在了一個相對公正的地步,讚揚起了西方在科學領域的發展。
他是要給這些人增加信心,並不是想讓他們變得自大。不管是科技發展,工業發展,以及邏輯思維方面,東方現在的確已經落後了。
虛心學習,取長補短,這纔是他們這羣學生應該做的。
周南其實並不是一個好的老師,他不懂得如何因材施教,對每個人都有開創性的啓迪。他只能利用自己的經驗,給所有人樹立一個發展的方向。
他們都不是理工科學生,他們現在在西方的學習,更多地是研究西方的政治理論,爲自己的祖國以後的發展選擇一條合適的道路。
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以後基本的人生道路就是從政。
雖然他們都出生於商人世家,但是,當官,在東方來說,永遠都是大家族的首選之路。
對他們能產生影響,周南相信,即使他以後不對這個新興的國家指手畫腳,他們也會受到自己的影響。
這也是他現在拉攏他們,幫助他們的最主要原因。
因爲人數太多,中午的時候,凱莉到酒店預訂了午餐。光靠他們幾個女人,做不出這麼多的飯菜,他們家裡的鍋也沒有那麼大。
吃過了午餐,衆人並沒有休息,不過周南也厭煩了坐在屋內一本正經地談話,帶着所有人來到了主宅東側的山丘上。
這裡綠草茵茵,陽光明媚,四周風景如畫,還有一個搗蛋的約翰不時來鬧場,氣氛也比坐在屋裡要輕鬆的多。
從瑞士的政治體制,周南又談到了英國,法國,美國,還有德國這些國家曾今和現在的政體。
當然,也少不了荷蘭,因爲荷蘭雖然沒落了,但是畢竟以後還是他們的宗主國。
周南將每一個國家的政治體制與他們的實際情況進行了認真的分析,但是並沒有直接說出哪一種更好。
這個華人國家會有一定的侷限性,不可能自由地選擇政體。他們目前只能在荷蘭的指導下,建立一個偏向於荷蘭的政治體制。
這有一點像澳大利亞和加拿大,比如說,這個國家不會有總統,最多會有議會和內閣,國家名譽領袖還會是荷蘭女王。
但是在如何管理方面,華人擁有自主權,比如最主要的經濟政策。
周南講的認真,他們也聽的認真,許多人趴在草叢裡也要把周南的話都記下來。
埃廷尼和施托爾科兩個人都還曾過來旁聽了一會兒,不過他們兩個人都不懂中文,坐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又離開了。
一直到奧黛麗下午考完試回到了家裡,也好奇地來到山頂聽周南他們的對話。
中午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對奧黛麗萬分尊敬,東方的天地君親師,倫理之道,跟西方完全不同。
兩千年前,亞里士多德就說出了“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的名句。這要在東方,就是大逆不道。
雖然現在東方在學習西方,但是思想深處的文化傳統,卻不是那麼容易泯滅的。
在西方,再尊敬對方,也只是以禮相待。比如周南的頭號大粉絲埃廷尼,平時喊周南也是約納斯,廣西看起來比較平等。
但是現在這羣年輕人將周南當做了導師,那就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表面上也把雙方分成了上下級的關係,略帶謙卑。
他們這種尊敬讓奧黛麗在受寵若驚的同時,也非常受用。一直以來,大部分人都把她當做一個孩子,一個周南的附庸,什麼時候享受過一羣人將她當長輩一樣尊敬啊。
所以她對這羣年輕人的觀感也相當好,上來的時候,還提了一籃子自己家農場裡的櫻桃上來給大家嚐鮮。
衆人紛紛感謝之後,推卻不過,從籃子裡捻出幾個,拿在手裡把玩。只有她,像只貪吃的小狗,不時從籃子裡挑着大的吃。
從上午一直說到下午,雖然泡了一杯胖大海,但是周南的喉嚨也有些啞了。宣佈休息一會兒,大家該喝水喝水,該上廁所去上廁所,然後再接着往下說。
這個時候,一個叫陳漢林的年輕人問道:“周老師,今天聽您分析了世界各國的政治體制形成的原因,讓我們受益匪淺,這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但是,您卻一直似乎有意隱瞞自己的政治主張和經濟發展思路。您是世界公認的著名歷史學家,政治學家和經濟學家,您提出的歐洲復興計劃也是目前世界經濟新的熱點問題,那麼對我們的國家,您就沒有一些具體的設想嗎?”
人羣本來要散了,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肯離開了,都想聽聽周南怎麼說。
周南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本來不想這麼早就透露我的想法,因爲現在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我說的太多,不一定真正符和未來的變化。不過你既然問了,我也就簡單說一說。”
這一下,幾乎所有人立即拿出了筆記本,等待着周南的開口。
“政治體制方面,我們的選擇不多,在目前來說,跟着荷蘭的政體走,符和短期內的利益,所以我上次也跟陳先生他們說過,目前這個階段,緊跟着荷蘭的步伐,不能落入美國和蘇聯鬥爭的漩渦。”
“經濟方面,荷蘭的自由經濟,蘇聯的集體經濟,都不符合我們的國情,應該因地制宜,制定符合我們長期利益的經濟體制。我個人比較傾向於德國在三十年代實行的國家社會主義經濟政策……”
一個面相稚嫩的年輕人有些驚訝地問道:“難道要組建一個獨裁政府?”
周南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們說的是經濟,國家體制下抓大放小,可以更好地利用現有資源。……這些我以後會在整理好以後,跟國家的領導團體進行溝通,你們還是先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吧。”
但是這個議題已經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衆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這方面還是不能多寫,表明主角的態度讓大家知道大概的發展方向就好了。)
感謝楓葉丁丁,山青盈的打賞,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