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柒仰頭,對上賀悅靈居高臨下的眼睛,眉頭一挑,道:“是啊!不過我們家敬雲心疼我,這些事(情qíng)一般不會讓我做,怎麼,你有意見?”
賀悅靈表(情qíng)一僵,藏於白大褂裡的雙手用力攥了攥。
原在看到巴果倒便盆之後,賀悅靈心中重新又升起一絲希望,想來這郝敬雲同包小柒之間並未像之前看到的那般融洽,本想借此來試探二人之間的關係,卻沒想到包小柒反應倒是(挺挺)快。
賀悅靈站直了(身呻)子,輕輕哼了一聲,忽然爽聲笑道:“呵呵,怎麼會有意見,敬雲心疼小七,那定是因爲小七在哪方面入了敬雲的眼,你們夫妻二人生活和諧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有意見!時間不早了,剛纔小七你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得要趕緊進去幫敬雲檢查(身呻)體了。”
若不看賀悅靈的表(情qíng),這番話的內容和語氣怎麼聽,怎麼都是爲包小柒和郝敬雲好。然而,只有包小柒知道,當賀悅靈在說這番話時,有多麼的咬牙切齒,雖然其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但那雙泄露其真(情qíng)實感的眼睛卻騙不了她。
賀悅靈,恨包小柒。
目送賀悅靈進入病房,包小柒有些無語。心道,她這是招誰惹誰了?爲什麼這一個兩個的都看自己不順眼?
賀悅靈進去了,包小柒原本不想進去的,但體內戰鬥民族因子忽然詭異爆發,想着賀悅靈進門前擺出的那最是(誘誘)人的微笑,包小柒猶豫了一瞬後最終決定,進!!
包小柒進入病房時,賀悅靈正在詢問郝敬雲病(情qíng)。沒有打擾,包小柒只當自己是透明的。那二人對話她插不上嘴,於是,包小柒便繞過賀悅靈和巴果來到病(牀牀)另一側,從自己之前帶來的慰問品中倒騰出一個黃桃罐頭,在桌角一磕,再用力一擰,罐頭便打開了。之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瓷碗,再尋來一個湯勺,將罐頭裡的黃桃連帶着糖水盛了一部分到瓷碗裡。
所有一切搞定,看着瓷碗裡的黃桃罐頭包小柒本(欲欲)放下的湯勺被其再次拿了起來,盛了幾滴糖水在脣邊微微抿了抿,感受到其中甜蜜,忽然不經意間一笑,正自我得意時,無意間擡頭,卻見發現病房裡其他三人竟然都在看她。
“……我臉上有東西?你們怎麼都這樣看我?”包小柒瞟了眼賀悅靈,最後將視線定格在郝敬雲臉上。
郝敬雲薄脣一抿,眼眸帶笑道:“沒有,沒事兒,你繼續。”
“……繼續什麼?”包小柒問。
“繼續吃你的罐頭。”郝敬雲回答。
“吃……這罐頭是我買給你,讓你吃的!”包小柒睜大眼睛道。
“既然是買給敬雲吃的,那小七你還吃!”賀悅靈笑呵呵地說着,但話中之意卻是另有一番理解。
“爲什麼我不能吃?敬雲是我老公,不說我現在沒還沒吃,就是真吃了他也得嚥下去!……是吧?”包小柒氣勢軒昂的一句話,結果因爲最後那兩字直接崩壞了。
“噗嗤!”巴果沒忍住,笑了出來,而賀悅靈則是暗暗冷嗤了一聲。
“嗯。”郝敬雲眸中帶笑,看着包小柒微微點了點頭。
像是得到了御賜金牌,包小柒小臉一展,衝着賀悅靈道:“看吧,我們家敬雲都說了沒事兒,賀醫生你就甭((操cāo)cāo)心了!哦,對了,我覺得吧,你以後叫我們家敬雲要麼叫全名,要麼叫郝營長,這敬雲,敬雲的叫,若是傳到我們村絕對會被人誤會的!”
“這不過是個稱呼罷了,關別人什麼事!”賀悅靈沒想到包小柒竟然會在她對郝敬雲的稱呼上開刀。
“當然有事!我們村可是有風俗的,萬一你這樣叫被村裡人聽到,大家會認爲你是小三……哦不,會叫破鞋……”
“你說誰是破鞋!!?”賀悅靈只聽“破鞋”二字一直維持着的笑臉終於是堅持不下去了。
“額,對不住,對不住!是我用詞不當,我沒別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要做小……哎,我什麼意思,賀醫生這麼聰明,想必不用我說便能猜到吧!”包小柒解釋不了“小三”概念,乾脆也就不解釋了。
“哼,我怎麼叫不關其他人事,再說,敬雲還沒說什麼,小七你這樣說,難道不怕敬雲會多想嗎?”賀悅靈將話題拋給一直沒說話的郝敬雲,同時向對方投過去一抹撒(嬌交)般的目光。
接收到話題和目光的郝敬雲擡眸在兩個女人之間各自看了一眼,之後定睛在賀悅靈臉上,並衝其笑了笑。
而賀悅靈則因爲郝敬雲的那抹笑心跳忽地加速,卻還是高昂着脖頸,儘可能不讓對方看出自己此刻心潮澎湃,上前一步道:“敬雲,你也是接受過先進思想教育的人,這種所謂的風俗我想你應該不會在意的吧?再說,我這樣叫在當初認識你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此時再改……“
“賀醫生,我想你以後還是叫我全名吧,既然小七這樣說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尊重她的想法。”郝敬雲打斷了賀悅靈之後的話。
賀悅靈說得對,當初他們在認識的時候賀悅靈就已經在叫自己名字,然而,郝敬雲雖然對賀悅靈心有敬佩,但也覺得她那樣叫自己太過親密,他並非沒有勸阻過,只是,當初有賀師長摻和其中,他最終沒能將這稱呼掰正過來。
而包小柒如今提到,剛好他也想借此機會向賀悅靈說明。
“敬雲……”
“賀醫生,若是你叫不出我全名,你可以叫我郝營長。”郝敬雲繼續微笑着說道。
“可,可是這稱呼我已經叫了三個月,你現在讓我改……”
“沒什麼不能改的,不過一個稱呼罷了,反正也沒叫過幾次,很容易的。”郝敬雲收攏了笑,堅持道。
賀悅靈咬牙,萬沒想到一向極有主見的郝敬雲竟然會聽一個黃毛丫頭的話,而因爲對方那句話,她和他之間唯一一個看起來較爲親密的紐帶就此被無(情qíng)斬斷,她賀悅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