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命!這郝敬雲也忒能製造問題,不單要吃自己吃過的東西還要自己親自喂,他這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有多曖昧嗎?!
只是,包小柒轉(身呻)的動作還未開始,其上衣衣角便已經被郝敬雲牢牢(禁jìn)錮住了。
“……”包小柒。
“我只想讓你喂!”郝敬雲的棺材板臉現出一絲小泰迪搖尾乞憐的神態。
“……”包小柒。
這可真的是要了她老命!能不能不要這樣!郝敬雲啊,郝敬雲,你可知道你現在這幅模樣是非常危險的!你若是再這樣,是會被某隻突然荷爾蒙爆發的餓狼給撲倒,最後啃得渣渣都不剩的!
包小柒盯着眼前那張微微開啓的硃脣皓齒艱難地嚥了嚥唾沫。
“那個,你,你先放開我!”包小柒目光閃爍,不敢看再(身呻)下的男人。
“你要餵我嗎?”郝敬雲沒放手,反而抓得更緊了些。
“……”包小柒扶額,此刻她怎麼又忽然感覺自己是在應付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呢!“喂,我喂行了吧,只要你不嫌棄這碗是我吃過的就成!”
見包小柒答應,郝敬雲這才聽話地鬆開了手,同時嘴巴一張,做出求投喂的姿態。
包小柒嘴角抽抽,朝着郝敬雲翻了道白眼,無奈地嘆了口氣後,包小柒終於拿起湯勺從瓷碗裡舀出一小塊黃桃出來,再之後在郝敬雲目光灼灼的注視下送進了其嘴裡。
“好吃嗎?”包小柒斜眼問道。
“嗯,好吃,媳婦兒喂的就是好吃!”郝敬雲點頭道。
媳婦兒一詞終於刺激到了包小柒,帶着一股莫名忐忑,包小柒終於開口:“……那個,郝敬雲,我們,嗯,關於離婚的事兒……”
“你還想着要跟我離婚嗎?”郝敬雲將嘴裡的黃桃一口嚥了下去,定睛看向包小柒,神(情qíng)忽地又恢復了從前,就連語氣也便得再次生冷起來。
“我,我……”包小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前世受過的傷,讓她至今心有餘悸,而且畢竟之前一直嚷嚷着要離婚的是她,然而此刻,內心深處她卻是本能地想要回避這個當初被自己一直掛在嘴邊的話題。
只是,畢竟當初那般執着,她包小柒也是要面子的,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卻不得不要面對現實,此時此刻,她內心是祈盼着能同郝敬雲在一起的,也因此,自己種下的因,到最後還必須要她親自來摘這個果。
像是感受到包小柒此刻的糾結,郝敬雲忽地會心一笑,柔聲道:“小七,不論之前怎樣,你我都放下心結,我們只看現在和將來,讓我們試着相處一下,慢慢了解對方,熟悉對方,給彼此一個機會,可好?“
郝敬雲怕是這輩子沒對一個人說話如此溫柔,(性性)感低沉的嗓音緩緩入耳,傳至心底,輕輕敲響包小柒緊閉的心門。
包小柒擡眸,對上郝敬雲那雙深邃卻透着犀利,深沉卻飽含睿智,此刻滿是期待的眼睛。用力地咬了咬脣,在對方久久期盼下,包小柒那雙烏黑雪亮的眼睛忽地閃過一絲堅定,再看郝敬雲時,眼底糾結不再,小臉忽地一展,衝着郝敬雲重重地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回答的郝敬雲那一刻像孩子似的露出燦然一笑,許是太過興奮,本想一把將包小柒摟在懷裡,卻忘了自己有傷在(身呻),於是,後果可想而知。由於太過用力,郝敬雲的右臂被其這番毛腳舉動震得一陣鈍疼,等他反應過來時,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圈冷汗。
“哎,你可真是……”包小柒無語,她自然知道郝敬雲剛纔想要做什麼,只是沒料到他竟然會這麼傻,“你先忍着,我,我去叫醫生啊!”
“不用!我沒事兒!”郝敬雲話出口時,包小柒人早已經跑到了門口,而對方顯然不想繼續呆在房間裡,對他的話聞所未聞。
包小柒確實不想呆在房間裡,剛纔郝敬雲算是在向她告白吧?二人算是正式確立關係吧,這算不算先婚後(愛ài)?雖然靈魂已經三十一二,且是第二次談戀(愛ài)。然而,包小柒依舊傻得如同初戀少女,對待突如其來的(愛ài)(情qíng),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也因此,此刻的她只想獨自一人靜一靜,捋一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情qíng)感之路。
包小柒最終也沒去叫醫生,而是吩咐給了巴果,她自己則藉口有事徹底躲了起來。
賀悅靈來到病房未見包小柒,卻見郝敬雲面色較其離開前略顯蒼白,面上焦急,但心中卻掀起一抹譏笑,暗道,看來,這包小柒同郝敬雲之間的關係確實不好,只怕之前郝敬雲對自己的冷淡是爲了給包小柒留點面子吧。
郝敬雲傷勢無礙,賀悅靈不過簡單查看了一番,什麼都未做,只是溫言囑咐他多休息,不要再有大的動作。
郝敬雲點頭應着,心中卻是在想着這包小柒到底跑哪兒去了。
那作爲逃兵的包小柒究竟上哪兒去了呢?
前往鳳凰雜誌社的公交車上,包小柒扒着窗戶呆呆地瞅着窗外。其實她今天原本就有去鳳凰雜誌社的打算。高考沒幾天了,而這幾天時間,她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每週抽出一天來這裡送稿,所以,昨晚睡覺前,她往書包裡塞了三週的畫稿,打算抽空同郝敬雲說要來這裡一趟。
不過,經過不久前的變相告白,現在她倒是不用再打招呼了。
售票員大喇叭似的報站聲響了好幾遍,待車門要關時,包小柒方纔回神,大喊一聲“等下!”,便急匆匆地滾下了車。
車門關上的那刻,包小柒聽見售票員十分不耐地喊着“下車都給我提前做好準備!摔着了怨誰!”
包小柒汗,不過也知道這次確實是自己走神兒了。捏了捏書包帶子,包小柒這纔打起精神朝着鳳凰雜誌社走去。
經過文藝雜誌社,看着裡面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再看偶爾進出的人影,包小柒對前不久被判定六個月拘役的陳天佑表示不值。
他本以爲憤怒得以宣泄,卻不想自己則中了別人一石二鳥的陷阱。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包小柒知道,文藝對她的不喜,或者說,與鳳凰的糾葛不會就這麼輕易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