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這纔拿出一個墨色玉佩般的東西來,靠在椅背上把玩着道:“這是在秘境中,被烈火和焚天撿到的,上面有皇甫家族的族徽,應該是傳說中的保命玉牌!”
“什麼時候撿到的,我怎麼不知道?”梅筱樂瞪大眼睛看着東華,又搶過玉牌來看,不可置信的問道。
“咳咳~,就是在山谷中,那天早上你起來的晚!”東華忍笑,假裝咳嗽的提醒她道。得意的又看到她爆紅的臉,愛不釋手的捏了一把。
羲和真尊被冷在一邊,看着他們打情罵俏,氣的又從梅筱樂手裡搶過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什麼。這個破玩意兒能跟顏水寒有什麼關係。他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
東華這才放開梅筱樂,面不改色的說起自己的想法來。只剩下梅筱樂這個臉皮沒那麼厚的,在一邊面紅耳赤的當烏龜。
“能在雷域秘境中撿到這塊玉牌,說明皇甫家族有人進入了裡面。但我們一路行來,卻一直未見那些世家的人。
當初我們從荒島上分道揚鑣,留下的人想來不會一同返回。看蕭澤和蕭海兒就可以瞭解,他們也是各自分開的。
而皇甫成光和玉錦堂,從幾十年前就開始爲了爭家族地位,想要與玉女殿聯姻,追求顏水寒的事,修真界幾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當時玉錦堂已經被玉林搶走,荒島上只剩下皇甫成光。那你們想,他們會不會一起離開?”
羲和真尊就討厭他吊味口的嘴臉,跳起來拍了下桌子喝道:“肯定會,你快說吧!想急死老夫啊,臭小子就會來這一套,懶洋洋老跟睡不醒似的,哼!”
東華‘哈哈’一笑,也不以爲意,索性橫躺在圈椅上,更加氣死人不償命的道:“急什麼,我這不是讓真尊你自己動動腦子,自己想出來的,比我說的可信麼!
再說,我亦是剛剛詐了下顏水寒,才確定自己的猜測的!
玉女殿擅長神識攻擊,顏水寒又只擅音功,獨自出行肯定不行。恐怕有皇甫成光這個劍修護着,才能安全離開東海。
而這塊保命玉牌,是皇甫家族的傳承密寶,不會輕易給弟子帶着的。我想它最有可能,就是皇甫成光這個下任族長的了。也就是說,皇甫成光和顏水寒,大概也去了雷域秘境,只是我們沒有碰上罷了。
更有甚者,皇甫成光爲了保護顏水寒,付出了這塊保命玉牌,卻不知結果怎麼樣了。真尊可以幫我派人去打探一下,皇甫成光是否返回了家族中!”
梅筱樂和羲和真尊都被他給說愣了,只憑借一塊撿的玉牌,又隨口詐了一下顏水寒,就能得出這麼多結論,這還是人麼?簡直神一樣的邏輯啊!
“如果他沒回家族呢?”羲和真尊試探的問道。
“那要不就是隕落了,要不就是被連累的很慘,還沒來得及掙扎出來,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說的雲淡風輕,一點也沒有憐憫和同情。
“然後呢?”
“然後?就是玉女殿以連帶關係立足修真界,只想佔便宜不想吃虧,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她們幫不了凌雲宗。不用管天道宗的謠,只需在外面說,玉女殿狼子野心,殘害皇甫家未來家主,皇甫成光。或者邪修再次禍亂修真界,九州大陸面臨毀滅……!”東華的話說着說着就有些不耐煩,可其中的味道,卻讓羲和真尊眼睛都亮了起來。
梅筱樂這時纔想明白,暗罵自己蠢不可及。所謂流止於智者,自己兩世爲人,居然沒有東華這個老妖精腦袋靈活。只要用更關係自身利益的事情,吸引人的注意力,慢慢的衆人就不會再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謠了。
那些沒有證據的謠,最後也會在時間的檢測中不攻自破。
“到時候不但可以拿出天道宗造謠的證據,反咬一口,是他們賊喊捉賊。爲了擺脫責任和懷疑,先下手爲強的栽贓凌雲宗。”梅筱樂越想越興奮,接着東華的意思說。
東華見她興奮的桃心臉滿是喜悅,被顏水寒氣出來的鬱悶,一掃而空,又忍不住逗她道:“還可以給我們筱樂報仇,讓玉女殿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惹了一身騷…!哎呦,你抹殺親夫啊!哈哈哈!”
梅筱樂忍無可忍,立刻竄上去連捶再撓癢癢,收拾的東華連連求饒。
羲和真尊卻已經無力吐槽,只被之前他們倆的話打開了新世界,急着去和長老們商談,趕緊把那些留傳出去,好快些解除凌雲宗現在的危機。特地瞪了他們一眼,就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而另一邊顏水寒師徒,已經回到了暫住的大殿,卻都有些魂不守舍。
馮玉珍在東華問出那句話的瞬間,也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一直忍到現在才問自家徒弟道:“東華說的話是怎麼回事?爲師也一直很納悶,皇甫成光和玉錦堂,不是一直追在你的後面,曾經你還同意從中選擇一人,作爲我們玉女殿聯姻的對象。怎麼這次回來卻直接改變了心意?莫不是真出了什麼問題了吧?”
顏水寒被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神識環繞大殿一圈,見沒其他人在,才輕聲的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反正玉錦堂已經被邪修奪舍。皇甫成光也死在了雷域秘境,您就不要再多問了。”
“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長話短說,看你的樣子,不像跟你無關,否則不會他一說你就那種表現,爲師都看出來不對,何況是其他人?!”馮玉珍是霸道慣了,性格也比較衝動,卻並不是傻子。顏水寒的一些舉動,也讓她焦急萬分。
“既然你不願意多說,那起碼告訴爲師,若是東華他們知道了真相,會不會影響你或者玉女殿!”
顏水寒被她這麼一說,之前的慌亂反而漸漸平息,認真的思考起來。直到天光微暗,才突然站起身來,驚恐的看着馮玉珍道:“不會的,不會的,那件事神不知鬼不覺,他是怎麼知道的?”
馮玉珍見她只顧自自語,就是不說出關鍵,鉗制住顏水寒的肩膀搖晃道:“你快冷靜點,告訴爲師,讓爲師幫你解決。如此心神失受,你想走火入魔麼?”
顏水寒這才喃喃自語的道:“我措手殺了皇甫成光,我不是有意的,對,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