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很好啊!”蘇燦揮了揮手,陽光透過濃蔭射進來,地上有斑駁的亮點。
程可淑穿了件紅色的小夾克外套,被染上陽光而呈現淡黃的髮梢,輕舞飛揚。
她雙手抄在口袋,宛然垂眸,清清淺淺一笑,緩緩地說,“你要是喜歡,我們有空就多出來逛逛。”
蘇燦和程可淑並肩站着,沒有說話。
很多年前的一個黃昏,兩人也就是這樣肩並肩的站在階梯教室的樓道上,陽光斜斜籠上一層光暈,很有靜水流深的味道。
兩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油炸土豆攤子,旁邊流動人羣很多,有學生,有上班族,還有老人。
“蘇燦,國慶節你準備怎麼過?”程可淑問道。
蘇燦想了想,“還沒有計劃,等明天考完試再考慮,本來想去外省旅遊的,但是沒有合適的地方。你呢?”
“室友們說想要去江西的武功山玩,不過我也沒有去過,不知道好不好玩。”
蘇燦眨了眨眼睛,說道:“武功山?我好想聽到過,既然有印象的話,那應該還算蠻好玩的。”他頓了頓說,“你們全寢室都去嘛?還是你和誰去?”
“全寢室吧,當然不排除意外發生吧,計劃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程可淑微頷首。
“咳咳,那你們還差人嗎?”蘇燦老臉一紅。
程小淑歪着腦袋,澄澈的眸帶着疑惑,“嗯?”
“我的意思是你們這麼多女生出去,會不會不安全啊,女生在外最好有男生在,才能保護安全啊!”蘇燦靦着臉說,那樣子簡直宛如純良處子。
“噢?”程可淑似笑非笑的揚着脣,“你說是擔心害怕有居心不良的人吧,不過,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蘇小燦你就包括在這些居心不良的人裡面呢?”
蘇燦臉垮下來了,垂頭喪氣,好似落敗的公雞。
程可淑搖搖頭,對蘇燦解釋說,“不是不想帶你們去,而是這次我們只想自己去,你放心啦,多大的人了,而且我們這麼多女生,不會出問題的。”
蘇燦癟嘴,“正因爲你們幾個是女孩,而且這麼漂亮,我才擔心別人見色起意啊!”
程可淑噗嗤一聲,在他腦袋上輕輕的敲了一下,最後才說道:“要不這樣,到時候我們隨時保持聯繫總可以了吧……而且,等我們回來,我那個也差不多快要過去了……”
“嗯嗯。”蘇燦點頭。
退一萬步講,程可淑已經這樣說了,蘇燦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其實這倒並不是蘇燦真想去,而是韓雨寒這傢伙得到了一些口風。
他不知嗯從哪裡聽到風聲,說程可淑她們想要去玩,就想趁着這個機會也進去,趁機和重小煙促進感情,然後一舉把她給拿下來,取得最後取得革命的偉大性的勝利。畢竟蘇燦這廝早已經搶先一步將程仙子拿下來了,他們說不眼紅嫉妒那純粹是自欺欺人。
九月二十八號,陽光明媚。
九月的月末專業考試,教室裡光線充足,蘇燦和一羣室友東一個西一個的坐着,他們偷偷的互相交換眼神,大家眼中彼此都透着心照不宣。
等到考試完了以後,蘇燦他們出來,勾肩搭背,韓雨寒被圍在中間簇擁着,老韓意氣風華,包括蘇燦在內,臉上都掛着諂媚的笑。
沒辦法,誰讓韓雨寒專業成績好,而且大家都有求於他呢。
潘大爺說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年韓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纔有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他潘楚棋先巴結韓雨寒一下,等以後出人頭地再讓韓雨寒來巴結他。
他這一說法遭到了蘇燦等人的鄙視。
衆人散去,韓雨寒拉着蘇燦到偏僻地方,嘿嘿一笑說,“蘇燦,那個事情你有沒有進展?”
“可淑連我都不準去。”蘇燦無奈的聳肩。
“那沒辦法了。”韓雨寒悻悻然。
“彆着急,以後還有的是時間,男子漢大丈夫,也不必急在一時。”蘇燦隨口說道。反正不關他的事情。
“你都把程仙子拱到手了,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啊!”韓雨寒嘆口氣。
……
程可淑宿舍,一片人仰馬翻的光景,湛清兒就只穿了件內衣,打着赤腳,幾乎果着身體,春光乍泄,好在宿舍靠近走廊的窗戶被蒙上了一層窗簾布,不然不知道要被對面男生宿舍佔多少便宜。
“死丫頭!你要死啊!快穿上衣服……啊!”盧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湛清兒撲倒在她的牀上。
仔細一看,湛清兒眼睛半睜半閉,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偶爾睜開眼睛,綠意泛起,看起來好嚇人,側着臉龐一個勁在盧穎的身上蹭來蹭去。
程可淑和重小煙兩人手忙腳亂,這才把湛清兒摁住,重小煙在她脖頸後面的一個穴道拍了一下,湛清兒才醒過來,就聽到重小煙叫了一句,“張開嘴!”
她懵懵懂懂的張開嘴,一塊方塊糖就丟進她嘴裡,湛清兒這才老實下來沒有鬧了。
盧穎順勢拿了一牀薄牀被把她裹了起來,防止春光外泄。
程可淑挽起雲鬢,有些氣喘,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同在一個宿舍,看到湛清兒這個樣子,她也有些於心不忍,但又不知道從哪裡解決,這纔是最憂心的。
“這孩子……我也是服了,有夢遊也就算了,還有低血糖,簡直讓人頭疼。”重小煙覺得腦袋都在發疼,看着湛清兒是一個頭兩個大。
盧穎更是嘆氣,“關鍵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吃的什麼,看着個頭不大,分量可真重。”
湛清兒裹着被子倒在盧穎的牀上又呼呼大睡起來,還在磨牙,小虎牙微咬,十分可愛。
“有空帶她去醫院看看吧,老這樣不是一個辦法,這都多少次了?起碼有四五次了吧,而且每次倒黴的都是我。”盧穎叉腰,髮絲凌亂。
程可淑噗嗤一聲,“誰叫你被她打上了人形枕頭的標記,我看她哪怕是睡着了,光靠鼻子都能聞到你的味兒。”
盧穎全身顫抖一下,感覺腦幹像是被麻痹了一下,她提心吊膽的說,“你別說了,我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