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回了對方几句日文,這幾個人指着山田的額頭,哇啦哇啦的,山田再厲聲說了幾句,他們便退到一邊去了。
夏桐這纔想起來,自己的書包拉鍊把山田的前額弄傷了,忙說:“真是對不起,您請先回去收拾一下吧,要是感染就不好了。”
山田看了眼周圍的人,也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候,反正,他有時間可以去找夏桐。
“好,夏小姐,今天就不打擾了,我希望下次我們再見面,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山田一走,那些人自然也跟着走了。
“杜鵑,你認識他嗎?”夏桐突然想起來,這個山田會不會爲難杜鵑?
“我見過兩次,他是我們的藝術總監,一般很少過來。”
“那他認識你嗎?會不會刁難你?”夏桐問了出來。
“這個劇組已經開始在收尾了,後期製作就用不到我們這些打雜的,再說,他也未必認識我,下個劇組,還不定誰是總監呢。”杜鵑安慰夏桐說。
“既然這樣,你先回去幹活吧。”夏桐還是不希望杜鵑被牽扯進來,剛纔慌亂中,山田未必注意到杜鵑。
“那你們幾個呢?”杜鵑擔心地看着夏桐。
“沒事,我們三個現在就回去。一楠的胳膊,興許要去醫院看看。”夏桐也沒興趣去慶祝什麼生日了。
“記住了,有事要通電話。”杜鵑又叮囑夏桐一句。
“對了,你有事要給我打電話。”夏桐也不放心杜鵑一個人留下。
三個人往外走,一楠這纔有機會問夏桐,怎麼又惹上這個日本人,夏桐把起因說完,忙自責道:“都怪我,非要好奇看什麼鬼服裝,哪裡知道撞到他的槍口上?真是背死了。”
“我一想到他說,今天是他的生日。看到我。還說我是老天送給他最好的生日禮物,我就一陣惡寒,這老天怎麼這麼不待見我,給我送了這樣一個驚嚇,簡直是噩夢嘛。”夏桐接着抱怨說。
“什麼?他也是今天過生日?這也太巧了吧?”許穎問。
“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可偏偏就是真的。”夏桐嘆口氣。
“不過今天,咱們也不虧。我能把他揍一頓,實在是太爽了,我現在想起來還想笑。”一楠說完又哈哈大笑。
“你還笑呢,我都嚇死了,真是服了你,話都沒問清楚你就能動手。你的胳膊到底怎麼樣?”許穎瞪了一楠一眼。
“嘿嘿,我這不都着急夏桐嗎?一聽他說什麼價錢隨便夏桐定,還抓着夏桐的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奶奶的,他以爲他是誰?”
“說起來今天的事情,真的怪我,好好的跟你們一起看怎麼拍電視多好。非要去看什麼服裝。”夏桐再一次自責道。
三個人站在路邊的站臺邊等車。這邊已經是接近郊區了,車輛比較少。等了一刻鐘還沒見一臺公交車過來,一楠閒着無聊,站在輔路上拿着自己手裡的空礦泉水瓶子練投擲,隨手一甩,力氣用大了,直接滾到了正路上,正好正路上一輛黑色轎車停了下來。
一楠嚇得就想跑,“哎呀媽呀,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可賠不起。”
“你跑什麼,一個礦泉水瓶,也沒砸到汽車。”夏桐拉住了她。
“是哦。我怎麼急糊塗了,都是那什麼山田給我害的,你好好的一個生日給搞成這樣。”
“夏小姐,太好了,你還沒有走。聽說今天也是夏小姐的生日,沒想到夏小姐和我是同一天生日,山田想請夏小姐共進晚餐,希望夏小姐能賞光,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這是上天的安排,最好不要拒絕。”山田從後座走出來,站到夏桐面前。
“誰說同一天生日就是上天的安排?對不起,我好像沒聽過這句話,一楠你們兩個聽過沒有?”夏桐轉向了一楠和許穎。
“沒有,我們也沒有聽過,不知道我們中國人多,這上天的安排多了去。”一楠看着山田的前額貼了塊小創口貼,就忍不住想笑,可是,她又怕得罪山田,只好咬牙忍着。
“那這樣,這裡不好等車,我送幾位回市區,這總可以吧?”山田仍在堅持。
“這個,就不麻煩您了,多謝了。”夏桐向對方行了個謝禮,往後退了幾步,不明白這山田怎麼如此執着。
這時,又有一輛車子停了下來,車窗降下來,居然是慕斯年,“夏桐,上車。”
夏桐不想跟山田糾纏,這個人夏桐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畢竟是慕斯遠認識的,又曾經送過自己一次,夏桐自然對他更爲信任,也沒多問多想,便拉着一楠和許穎上了慕斯年的車。
慕斯年從這路過,遠遠地便看見有一個男的糾纏三個女孩,?其中一個居然是夏桐,本來,慕斯年沒打算管這閒事,不過他看見夏桐行禮,好像似曾相識,又看見夏桐往後退,知道夏桐不願意跟他走,慕斯年沒道理不幫夏桐一把。
“你怎麼到這來了?”
“我跟我兩個同學來找一個朋友。”夏桐說完往後一看。
一楠此刻正張大嘴巴,傻傻地看看夏桐看看慕斯年,又問許穎:“我不是在做夢吧?要不你掐我一下。”
一楠認出了慕斯年正是那個在大廈一樓尋人的帥哥,所以纔會如此驚奇,夏桐怎麼認識了他?居然一聲不吭就拉着她們兩個上車,肯定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哎呦,你還真掐呀。”一楠拍開了許穎的手,叫道。
“好了,別鬧,夏桐,這個山田怎麼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該不是找你朋友麻煩了吧?”許穎心細,突然想到了這個。
夏桐聽了忙掏出了手機,還沒撥號,手機響了,是杜鵑。
“夏桐,那個人好像去找你了,你們上了公交車沒有?”
“怎麼了?他找你了?”夏桐忙問。
“不是,我跟我同事說話,我同事問我,‘今天不是你朋友過生日,你怎麼不走了?’我當時沒看到他站在附近,他聽到了這話,走過來問我確認,我也不知怎麼一糊塗就點頭了,他走了之後,我纔想起來,他該不是又去找你了吧?”
“沒事,我們正好遇到了朋友,已經先走了。”夏桐不想讓杜鵑擔心,估計當時杜鵑也是看着山田的黑臉下意識地點頭,杜鵑哪裡見過山田這麼嚴肅的人?
“今天你生日?”慕斯年問。
“是,本來想找朋友吃飯的,結果,出了點意外。這樣吧,我請你吃飯,怎麼說,我也麻煩你兩次了。”夏桐說。
“你知道我是誰?”
夏桐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問問,您貴姓?”對方既然這樣說了,夏桐不問一句,好像有些不太禮貌。
“出了什麼意外?”慕斯年跳過了夏桐的話題。
“呃?”夏桐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這個話題也不好怎麼對外人說。
“那是個日本人,早就覬覦俺家夏桐的才華,想請夏桐去給他兒子做家教,夏桐不幹。今天喝了酒,說是他生日,又追着夏桐不放,我把他揍了一頓,哼,明明就是看上了夏桐,還死不承認,說是做什麼家教。”一楠可不管這個,巴拉巴拉說了起來,邊說邊比劃,把夏桐用書包砸山田那動作也學了一遍,“哈哈,太好笑了,我看見他前額的創口貼,就想笑,剛纔實在是憋出了內傷。”
慕斯年看了眼一楠,嘴角也忍不住有了點笑意,說:“你們幾個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估計這山田真是看上了夏桐,不然,你們今天這關可就不好過了,至少可以告你們一個蓄意傷人罪。”
“啊?這明明是他先想欺負夏桐的,誰叫他出言不遜侮辱人,說什麼價錢好商量,我這還是腳下留情了呢,真告起來,我們也是一個正當防衛,反正我們不能吃虧。”一楠絲毫沒認爲自己錯了,當着她的面欺負夏桐,她纔不忍這口氣。
慕斯年從車鏡看了眼一楠,笑笑,說:“以後不可這麼魯莽了。對了,這山田到底是什麼人?”
“管他是什麼人,聽說是什麼總監,見過幾次面,好像有點來頭。可是他欺負俺家桐桐就是不行,下次這樣,我還會出手的。”一楠得意地甩了甩手,誰知車子一個急剎車,一楠撞到了車頂上,許穎撞到了椅子後座上。
“你剛纔叫她什麼?”慕斯年聽了桐桐二字,一個急剎車之後,有些激動地問一楠。
“桐桐啊,哎,我說你會不會開車?”一楠揉着自己的腦袋,哀怨道,腦袋片刻鼓起了一個大包,許穎的情況比她好些。
“桐桐,你叫桐桐?”慕斯年看着夏桐問。
夏桐不理解他怎麼這麼激動,說:“我本來叫夏桐,親近點的人叫我桐桐,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叫桐桐的女孩多了去。”
夏桐突然想起了那次見他在找人的情景,猜想他的前女友中肯定有一個也叫桐桐的,而且,這個男孩多半是曾經傷了這女孩的心,女孩子一氣之下躲了起來,所以這個男的纔會一聽“桐桐”二字如此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