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一聽這錢給老人家做養老金正符合她的意願,便笑着說:“只怕你媽媽的養老金就成問題了?”
“沒事的,他們這個級別的都是配給制,不用自己花錢。
“斯年,以後過年過節的,你給他們買點禮物,每月給點零花錢,給你父母就行了,黎老師那就不用給了。”
夏桐的話提醒了慕斯年,他想起來了,常若善找上門來前二天,剛好他們四個在spa會館碰面,黎如珍暗示想要玉鐲,常若善開口被慕斯年拒絕了。
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怎麼安撫夏家和吳家的人,單位的事情也不能耽誤,所以還真沒仔細去想過常若善爲什麼會有這麼反常的行爲。
以慕斯年對常若善的瞭解,常若善以往是一個自視很清高的人,優越感相當的強,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有點公主病,因爲常家她這一輩就她一個女孩子,加上那個時候剛剛脫離了戰爭年代,常家也有這個條件嬌養她。
這樣性格的常若善對錢財不是看得很重,要不然這些年她就會使出渾身的招數去討好金雛鳳了,而不是兩人一直這樣不冷不熱的。
當然,這是慕斯年去美國之前對常若善的認知。因爲那個時候,常若善從沒有覺得自己缺過錢,也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
慕斯年帶着一大筆錢財回國,常若善確實希望慕斯年在經濟上對慕斯遠鼎力相助,慕斯遠在政界能走得更遠,這樣的話,對慕斯年也是一個助力,兄弟兩個互幫互助,在常若善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是雙贏。
常若善一直沒認識到自己是偏心,所以每次她跟慕斯年提什麼要求都是很直白,包括她過問慕斯年的錢財和股份。
慕斯年上班後常若善曾經問過他公司的股份怎麼處理的,慕斯年回答她的是都安排好了,常若善以爲慕斯年把家裡人都考慮到了,但是大頭在誰手裡,她確實懷疑過夏桐,所以找夏桐試探過,即便這樣。常若善也沒有動過心思找人去調查這件事。
二年的時間過去了,常若善早不查晚不查,就在這個時候查起慕斯年的錢財來,如果說黎如珍沒有在這裡推波助瀾,慕斯年相信。以常若善的品性,頂多會跟慕斯年和夏桐大鬧一場。不至於找上門去吵架。
可是。即便知道了是黎如珍在中間搗鬼了,慕斯年也很難做,這事鬧大了,慕斯遠跟黎如珍離婚,孩子怎麼辦?鬧小了,影響夫妻感情。慕斯遠活在痛苦中。
“桐桐,你覺得我大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夏桐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麼了,說:“我們還是不要去參與了。這夫妻之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關鍵不是我們覺得大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是大哥覺得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媽媽跟大嫂兩個親如母女,寶寶是無辜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還是我老婆聰明,算了,以後我們離她遠一點。”
夏桐笑笑,閉上眼睛眯一會,剛吃飽了又困了,實在撐不住了。
慕斯年把夏桐直接送回了家,厚着臉皮在夏家蹭了一頓飯吃,又幫夏桐整理了半天行李,然後才坐下來跟羅水蓮說話。
“婆婆,美國那邊的房子已經買好了,就在老爺爺家旁邊。有一個花園,裡面是草坪,不能種菜,但是可以栽一些花,也可以栽幾棵果樹什麼的,只是婆婆別累着了,我跟桐桐說了,我已經幫你們僱好了一個人,家務活讓她做,還可以兼做司機,車我也給買好了。”
慕斯年知道羅水蓮是一個閒不住的人,所以特地買了一棟帶花園的獨棟,又怕她不懂規矩拿來種菜,特地叮囑她幾句。
羅水蓮冷眼看着慕斯年進家後忙乎了半天,想起這三年來慕斯年爲夏桐爲他們做的一切,羅水蓮也動了幾分感情,眼圈紅了。
“小年,婆婆多謝你爲桐桐爲我們做的這些,婆婆曉得,你是一個好人,只是,桐桐這一走就是兩三年,你聽婆婆的,你好好找一個人結婚過你自己的日子,別因爲桐桐耽誤了你自己。你們兩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婆婆,我知道你又要說在佛祖面前發過誓這樣的話,沒事的,我已經從家裡搬出來了,我就是我自己一個人,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如果婆婆還不願意,那我倒插門到你們家,這總行了嗎?”慕斯年苦思了很久,怎麼破羅水蓮的這個局,不嫁高門大戶,那倒插門就不算了吧?
當然,慕斯年也明白,現在的城裡人根本不存在什麼倒插門不倒插門這一說了,基本是看誰家條件好就靠誰家多一些,這一代孩子大都是獨生子女,父母也不捨得孩子吃苦,女方家有能力買房的也大有人在。
“這,這,這孩子,倒插門這話可不能亂說,倒插門女婿會被人低看一眼的,使不得,使不得。”羅水蓮連連擺手。
慕斯年聽了心下一暖,羅水蓮仍是真心疼他,首先考慮的不是慕家的地位和錢財,而是慕斯年會被人低看一眼。
“婆婆,我聽你的話,等你們走了之後,我沒事常回家看看,對父母多盡點孝,我跟你保證,我跟桐桐結婚後,絕對不會讓她受我媽的氣,我們就在外頭住,年節時回家看看,我媽媽要喜歡她了,就多回家幾次,我媽媽要還是這樣,我自己回家,不委屈桐桐。婆婆,我現在也不求你答應把桐桐嫁給我,我只求你不要逼着桐桐嫁給別人,行嗎?”
“你這孩子,你怎麼比桐桐還死心眼?”羅水蓮嘆了口氣。
“我說過,這輩子,除了桐桐,我誰也不要。還請婆婆成全。”慕斯年見羅水蓮心軟了,再一次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羅水蓮剛要說出拒絕的話,杜鵑抱着孩子跟大堅過來了。
再說慕斯遠和常若善回到家,慕建國一看常若善的表情,便知道常若善沒有佔到便宜,支票夏桐收下了。
慕建國也有些失望,他倒也不是爲了這五百萬,而是這個臺階,夏桐爲什麼不下?難道這孩子真的不想嫁給斯年了?
要說夏桐不嫁給慕斯年,絕對是慕家的損失,別的都不說,就衝慕斯年對夏桐這要死要活的態度,慕斯年不說崩潰也會頹廢的,這孩子的一生不是完了嗎?
“夏桐沒說什麼?”慕建國問。
“說了,還能沒說?這孩子的嘴倒是跟溫萱有些像了,一點虧也不吃,處處拿話堵我,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我常若善好歹也是排的上號的慕家當家夫人,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擠兌?”
“這能怨誰?你早接受了她不是什麼事也沒有?你看媽跟她處得就跟親孫女似的?你呀,就沒有一點雅量。我跟你說,這孩子我越看越喜歡了,你看她下棋的時候,小小年紀,多淡定從容,就這份淡定從容,有的人一輩子也學不來。”慕建國說完還特地瞧了一眼常若善和黎如珍,暗自嘆口氣。
不得不說,還是斯年這小子有眼光有福氣。
“行了,剛聽斯遠誇了她半天,回來還不讓人清靜,這夏桐要真是個好的懂事的,她今天就不應該這樣對我,我是誰?我是斯年的媽媽,她以後真的不預備進這個家了?”
常若善承認夏桐有很多優點,但是她也討厭夏桐身上的優點,因爲夏桐身上的優點多了,就會襯托出她常若善和黎如珍的不足來,這話剛纔慕斯遠已經說過了。而黎如珍是她常若善親自替兒子挑選的媳婦,這不等於打了她兩次臉?
慕建國擡了擡眼皮子,說:“我跟你說,一號首長可是親自誇過夏桐,說斯年這小子眼光不錯。”
“一號首長怎麼會知道夏桐和斯年?”常若善驚呆了,連慕斯遠和黎如珍也驚呆了。
一號首長知道夏桐這個名字不奇怪,夏桐因圍棋大賽上了好幾次頭條,很是轟動,是近年來風頭最勁的黑馬,這麼大的事情,一號首長聽說了不足奇怪。
只是夏桐和慕斯年的事情並沒有對外公佈,新聞報紙也沒有直接報道過,有慕家在這杵着,誰敢亂寫慕家的事情?
“我知道了,是因爲吳懷。”慕斯遠很快反應過來。
慕建國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慕斯遠和黎如珍回到樓上,黎如珍看慕斯遠沉着臉,問:“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如珍,你跟我說實話,跟我過日子你覺得委屈嗎?”
“委屈?這話是從何說起?”
“我知道你喜歡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可是我們的條件畢竟有限,不能讓你隨心所欲地花錢,我想知道的是,你會不會覺得委屈?”
黎如珍聽了鬆了一口氣,說:“怎麼會呢?我覺得結婚後比結婚前好多了呀,多了好幾個人疼我,你爸爸媽媽拿我當女兒似的看待,尤其是你媽媽,我怎麼會覺得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