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婚禮進行曲響起的時候,賀慕堯挽着賀援朝的胳膊緩緩走上紅地毯,寧寧和婉兒在前面撒着玫瑰花瓣,後面有兩對個子大小差不多的花童幫她提着裙尾。
“老婆,羨慕嗎?不如我們中午辦一場西式的,晚上再辦一場中式的?”
慕斯年看見賀慕堯穿的婚紗,確實也想給夏桐來一套,就像他自己說過的,怎麼對夏桐好都覺得不夠,怕委屈了她。
“不了,太麻煩了也太累了,我們爲什麼要跟別人比,婚禮是我們自己的,自己覺得開心、幸福就好。”夏桐看着慕斯年會心一笑。
她在一邊聽到不少人的議論,都在羨慕賀慕堯婚禮的奢華,也有人好奇她的婚禮會是什麼樣,她不想去跟別人比拼這些。
慕斯年握緊了夏桐的手,在夏桐的眉心親吻了一下,“嗯,老婆嫌累的話,等我們結婚十年的時候,我們再補辦一個西式的婚禮好了。”
“哎,你們兩個在做什麼?今天可是堯堯的主角,你們不要搶鏡哦。”陳慕曦拿着個小型攝像機,正好拍到了慕斯年親吻夏桐的這一幕,嚷嚷了出來。
陳慕曦這一嚷嚷,好幾個人看向這邊,包括慕雲裳和常若善。
“我親我自己媳婦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好好拍你的錄像得了。”慕斯年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小子,你等着,等你們結婚的事情,我會讓你們親個夠。”陳慕曦笑着咬牙。
“你看這兩個孩子多好,真是天生的一對。”慕雲裳又對常若善說了一句。
常若善見了暗自也點點頭。
賀慕堯的婚禮結束後,常若善回家跟慕建國商量元旦去羅家灣提親的事情,常若善看了看家裡的書房。究竟給夏桐準備些什麼樣的彩禮纔算有誠意呢?
夏桐自然沒有想到,賀慕堯的婚禮居然成了自己結識這些頂尖權貴夫人的契機,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表現居然打動了一直頑固不化的常若善。
次日,在12月31號下午七點,夏桐在bl劇院正式拉開了“冬日桐語?夏桐古琴專場音樂會”的帷幕。
這次音樂會分上半場和下半場,上半場是夏桐和bill交響樂團的合作,下半場是傳統的古琴表演,也算是夏桐的一種嘗試。
爲了她的專場音樂會,程毓把他的蜜月推遲了。這次仍由他的公司出面打理的一切。
這次音樂會,夏家只來了吳懷和溫萱夫婦、吳仁越和趙慕芝夫婦,另外還有夏世蘭和夏樟,其他的人都留在了羅家灣陪夏寧遠和廖宛玫。
慕家的人都來了,不僅慕家。還有程家、黃家、以及大院裡的很多領導與領導夫人都來了,就連三號首長和他夫人也很低調地進場了。這個不光夏桐沒有想到。就連常若善也沒有想到。
上半場的開場音樂是大家都熟識的《高山流水》,這首琴曲曾經被慕容鳳改編過,所以夏桐演奏的版本跟現代有點不同,那是融入了慕容鳳和夏桐兩人的心血,正所謂琴曲易得知音難求,夏桐以琴曲明志。慕斯年就是她的高山流水。
上半場的結尾曲仍是大家熟識的《梁祝》,這首曲子是夏桐和bill的經典合作曲目,那時而歡快時而低沉時而愉悅時而傷心時而憤怒的心緒都隨着琴聲表達出來了。
每次演奏這首曲子時,夏桐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前世的侯府夫人以及這世的常若善。那如泣如訴、如憂如怨的琴聲正好宣泄了夏桐心中的憤懣與不滿,所以說,這首曲子應該是夏桐演繹的最好的一首曲子,很能打動別人。
最後的收尾曲令大家比較意外的是慕斯年居然上臺了,作爲夏桐的特邀嘉賓,兩人琴簫合奏了一曲《梅花三弄》。
都說梅花香自苦寒來,夏桐能有今天的成就跟她的坎坷經歷自然是分不開的。所以,夏桐最後以梅花凌霜傲寒,高潔不屈的品格與節操爲自己這次音樂會畫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最後一場音樂會結束的時候,?夏桐和慕斯年帶着兩個寶寶回到了羅家灣,同時回到羅家灣的還有慕建國和常若善兩人。
他們這次是去羅家灣正式提親的。
“老人家,聽說您身體有些不太好,我們來看看您。”慕建國見到夏寧遠先這樣說。
“沒什麼大事,年紀大了,經不得一點風雨。”
“老人家,要我說,您老人家還不如回北京,這裡的氣候太潮溼,陰冷陰冷的,北京都是大晴天,屋子裡有暖氣,肯定比這裡強多了。”
“是啊,老人家,斯年在北京的房子早就預備好了,你們一家還是回北京,正好,斯年跟夏桐兩個的婚禮也該籌備了。”常若善忙說。
“老人家,我們今天就是帶着我兒子來正式提親的,我兒子斯年喜歡你們家夏桐,請你們看在我兒子對夏桐一往情深的份上,允許我們兩家結爲秦晉之好。”慕建國說完送上了兩份用紅綢帶綁着的卷軸。
吳懷站在夏寧遠的身後,接過卷軸問:“這是?”
“送給二老的禮物,是父親在民國的時候收集的兩樣藏品。”慕建國說。
吳懷打開一看,一幅是徐悲鴻八駿圖,一幅是張大千的荷花圖,吳懷吸了一口氣,這兩樣作品近年的拍賣價他可知道,應該都在五六百萬之上。
“這,這禮物太貴重了。”吳懷把東西給夏寧遠和廖宛玫看了一眼,忙說。
“的確太貴重了,心意我們領了,東西奉還。”夏寧遠說。
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奔着夏家不會貪圖這兩幅畫,最終還是要給夏桐帶回慕家的,但是對方指明瞭送給二老的禮物,所以兩位老人該有的客氣還是要的。
“這是我父親當年跟我母親成親時友人轉送的,我父親很喜歡,一直掛在書房裡。我知道二位老人家也送了不少好東西給斯年和夏桐,我們慕家雖沒有你們夏家富有,但是我們慕家也盡心了。”慕建國很正式地說。
溫萱站在廖宛玫後面,聽了這話,悄悄在廖宛玫的後背上敲了兩下,廖宛玫自然知道常若善就是惦記慕斯年的財產才把夏寧遠氣病了,這次有機會送上門來,幹嘛不讓對方心疼一下?何況這東西也是給夏桐的,好賴也是先替夏桐爭取點福利。
想到這,廖宛玫便說:“既如此,這兩樣東西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收下了。萱萱,你替奶奶收起來。”
“哎。”溫萱聽了接過畫,拿到廖宛玫跟前,再給廖宛玫欣賞欣賞。
慕建國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夏家肯定不會密下這兩幅畫的,而常若善就有些沒底了,對方並沒有承諾說要給夏桐當嫁妝帶回來。
當年的慕老爺子酷愛國畫,這點跟金雛鳳相通,那個年代這些畫作並不像今天這般昂貴,所以老爺子便收集了幾樣當時名家名畫。
老爺子走後,東西都分給了三個兒女,慕建國留下了幾樣東西,其中就有這兩幅畫,這兩樣東西也是慕建國珍愛的,一直掛在書房裡,所以常若善才不敢把它們送給慕斯遠。
常若善臉上瞬間閃過糾結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溫萱的眼睛,她剛要說話,常若善在慕建國的暗示下開口了。
“親家爺爺和親家奶奶,我們現在商量一下婚禮的具體事宜。是這樣的,我們今天帶了二百萬禮金來,一百萬是彩禮錢,另一百萬是給夏桐自己買點衣服什麼用,這個跟她大嫂是一樣的。”常若善說完從包裡拿出兩個紅包,遞給溫萱。
這兩個紅包是慕建國臨出門交給常若善,常若善這些日子還真在爲這個彩禮錢發愁,她手裡只有幾十萬的零用錢,實在是拿不出手,總不能又問慕斯遠要吧?
當聽到這二百萬是慕斯年給慕建國的,常若善心裡頗不是滋味,這個兒子,跟她是真的分心了。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很欣慰,至少這個兒子沒有跟慕家分心,知道在關鍵時候體諒家裡的難處。
廖宛玫聽了這話,也知道慕家是盡力了,便說:“這些事情你就跟桐桐她大媽去商量,我們年紀大了,也確實操不了這些心了。”
“是,奶奶,您放心吧,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溫萱忙說。
廖宛玫一看外面的太陽很好,便說:“桐桐,你推我出去走走。”
“好。”
夏桐和夏樟便推了夏寧遠和廖宛玫出了門,南方的氣候就是這點好,有太陽的日子在外面一點也不冷,比屋子裡暖和多了。寧寧和婉兒早就跟着那幾個表哥表姐在院子裡瘋跑了。
羅水蓮和夏世蘭見自己留下來也插不上話,也跟着出了門,到院子裡曬太陽,朱浦也把想看熱鬧的劉瑛拽了出去,在外面看着朱嘉楠帶着孩子們採樹上的臍橙。
房間裡只剩了慕建國夫妻和吳懷夫妻外加慕斯年一個當事人。
婚禮的日期、新房這些都沒什麼好談的,都已經定好了,剩下的就是婚宴的場地和誰主辦的問題。
“婚禮的酒店已經定下來了,我已經請了專人打理這些。你們家估計有多少桌客人麻煩把名單列了出來,我們好準備。”溫萱儼然一副主辦的口氣。
溫萱的話一說,不光常若善,就連慕建國也有幾分不願意,他看向了慕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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