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一波越品越覺得心驚,越想越覺得前路充滿了荊棘。
倘若爺爺有見到了葉進騰的那一天,他會不會……譚一波簡直不敢想象。
從前,他即使在部隊裡不是那麼出類拔萃的人物,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不是譚家人,也並未感到有什麼值得丟臉的。
他有一大堆的理由爲自己開脫,誰讓他命苦,剛生下來不久連父親一面都未曾見到呢?誰讓他的母親因爲悲傷過度瘋了好幾年呢?他爺爺雖然身居高位,卻忙着爲國家效力,爲建設新華夏而忙的不可開交,他只能被寄養在親戚家裡。
親戚也要上班工作,他跟親戚的孩子一樣,被保姆帶着,因爲身份的關係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所以他沒有得到譚家的家風薰陶,也沒有被錚錚鐵骨身經百戰的爺爺親自教育,這些都被他當成了他沒有父親那麼優秀的原因。
可是當他見到了莫名親切的葉家人,他對自己的身份產生質疑的時候,再拿自己跟從小在農村長大的葉進騰去相比較,他吃驚的發現,難道是因爲遺傳?
只要這次他安然度過,爺爺再來京都說不定要到何時,他再封住譚芳的嘴巴,或許……
譚一波並不知道譚智武已經在火車站見過了葉進騰,並且獲悉了他是誰,不日就將殺到駐地來見面。
如果他知道的話,恐怕今晚會是個無眠之夜。
譚智武過來參加董老爺子孫子的婚禮,晚上他們幾個老傢伙在一起都喝高了。
這會兒他回到了安排的賓館房間裡,卻並沒有睡,而是披着一件衣裳坐在椅子上抽菸沉思。
他手上夾的燃着的香菸好一會兒都不抽一口,任由嫋嫋的煙霧不斷上升,由濃密化爲稀薄,漸漸散開。
今天他跟老董頭旁敲側擊的瞭解到了一些有關於葉進騰的事蹟,他聽後對這個人更加的好奇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農村家庭,能夠培育出這麼優秀的全能型軍事人才?他的父母家人想必也會十分的優秀吧!
譚智武半宿沒有睡着,所以第二天等到他起來的時候,時間已然很晚。
幸好,跟他一圈喝酒的老傢伙也都起晚了。
譚智武洗漱過後,連同警衛員一起被人接到了辦酒席的飯店。
飯店很大,在京都來講也算是排的上號的地方。
不過董家爲了低調行事,沒有擺太多桌,來的賓客也都是老董頭和他兒子還有家裡親屬的一些人脈。
譚智武理所應當的被送到了董老爺子他們那幾個老傢伙那桌就坐,大家見面紛紛調侃對方老了不中用了,喝那麼點酒就差點完犢子。
坐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桌,辛利安和劉彥敏也來參加了這個婚禮。
董老爺子的兒子董衛國是他的老上級,他的兒子結婚,辛利安肯定是要到場的,劉彥敏作爲夫人,正好今天有空,她也跟過來參加。
如果是在外面的話,作爲辛利安的級別,說出去還算有些分量,但是到了這裡,達官顯貴衆多,看着不顯山不漏水的卻是身居高位的人,劉彥敏只能夾起尾巴,小心翼翼的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