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君燁坐在車裡閉着眼睛,滿腦子都是剛剛季安然說的話,“他連親生兒子都下得去手,一旦他有親生兒子,你說他會怎麼處理你這個養子?”
他之前不是沒有想到這點。
申建國身邊這麼多女人,要是這個女人這次生下的是個女兒,可是總會有一個會生出兒子,而且申建國這兩年一直迫切的想要生一個兒子,但凡生下了一個親生兒子,他肯定會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這個兒子身上。
到時候自己努力了二十幾年的心血竟然就這樣拱手給他人了,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命能不能保得住。
“那個女人去檢查過了嗎?是兒子還是女兒?”申君燁想起了什麼,問着前座的助理。
助理轉過頭看了申君燁一眼,恭敬地說,“君少,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董事長經常去看這個女人,而且董事長還派人去照顧這個女人,由此看來,應該是個兒子。”
聽到助理這麼說,他嘆了一口氣重新閉上眼睛靠在後座,要是這個孩子能夠平安降生,他的地位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君少,您沒事吧。看你從聖爵出來就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是不是顧愷言對您說了什麼啊?”助理看着臉色不好的申君燁說道。
申君燁閉上眼睛問着助理,“你說,要是父親真的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我這個養子,他會怎麼處理,是殺了我,還是把我趕到國外?”
“君少,您別瞎想,您是董事長一手帶大的,董事長怎麼可能會這麼對您。”助理趕緊安慰着他,“您爲公司做了這麼多,董事長都是看在眼裡的,絕對不會這麼對您的。”
“是嗎?”他自嘲的笑了笑,“但願如此吧。”
車穩穩的停在申家門口,管家給他打開車門,恭敬的朝他鞠了一躬,“大少爺,您回來了,董事長在樓上等着您呢。”
“好。”他點了點頭。
走進門看見樓下坐着兩個女人,一個是申建國的妻子,另一個是個年輕女人,挺着大肚子,申君燁看了一眼年輕女人,轉過頭看了一眼女人,鞠了一躬,“母親。”
婦人還是同往常一樣對申君燁愛答不理的,又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個從外面撿來的野種,怎麼配繼承申家的家產,要不是自己之前生的那個孩子夭折了,怎麼可能會輪到申君燁。
申建國外面一直都有女人,這個她是知道的,但是沒有想到有一日,申建國居然會把這個女人帶回來。
那個女人撫着自己的肚子,一臉的趾高氣昂,完全沒有把她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申君燁不便在這裡多留,便示意了一下上了樓。
申建國坐在落地窗前喝着茶,申君燁走進來朝着申建國鞠了一躬,“爸,我回來。”
“嗯。”申建國冷淡的點了點頭,“坐吧。”
申君燁在申建國的對面坐下,好奇的問道,“爸,我在下面看見那個女人,是不是……”
“她肚子裡懷着的是我的兒子,自然是要好好伺候的。所以我把她接回來在家照顧。”申建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對了,顧愷言那邊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像我猜測的一樣,顧愷言受傷?”
“沒有。”申君燁搖了搖頭,“他還好好的,一點兒事都沒有。”
聽到申君燁說顧愷言沒事,申建國將手上的茶杯狠狠的放在茶几上,“你說什麼,不是顧愷言?在這個海城有這個膽子的,只有顧愷言。你確定你看清了?”
“是。”申君燁點了點頭,“顧愷言確實什麼事情都沒有。我親眼見到了。”
“你沒有跟顧愷言說話?”申建國皺起了眉頭。
申君燁老實的搖了搖頭,“他喝醉酒還在睡,不過中途我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了。”
“不是顧愷言?那是誰?”申建國看着自己受傷的胳膊,眉頭緊皺起來。“除了顧愷言,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膽子。”
“或許真的是我們想多了。”申君燁說,“不過這件事情我還是會去查的,爸你放心。”
申建國搖了搖頭,“查不出來了。不用費這個心思了。我交給你一件事。雨桐的身子需要好好的調理,你去找一個醫生專門過來照顧她的身體。”
申君燁稍微走了一會兒神,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
聖爵——
李神醫給顧愷言檢查了一下身體,把了一下脈,將他手腕上的兩根針拔掉,“你這小子,還真的是命大,知不知道要是再晚兩天,你就死定了。”
“謝謝李神醫。”顧愷言輕輕笑了笑。“韓暮,你送你師父去休息。”
“好。”韓暮知道顧愷言有些話想要跟季安然說,便知趣的退下。
看見兩人離開,顧愷言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置,握着她的手,“上來,陪我說會兒話。”
“這樣也能說話,爲什麼非要在牀上說。”季安然沒有理會顧愷言,“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許走。”顧愷言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往懷裡一帶,“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上牀陪我睡覺,要麼明日宣告溫庭破產,你自己選一個。”
季安然甩開顧愷言的手,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髮,“顧愷言,你就是個混蛋,老孃在這裡照顧你這麼多天,你不感謝我就算了,你居然還威脅我。”
“嗯哼?”顧愷言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你自己答應我的,這三個月對我言聽計從,這還有五個星期的時間呢。我數三個數。”
“顧愷言,你就是故意的,你下次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可能會心軟的來照顧你。”季安然冷哼一聲,但是怕顧愷言扯到傷口,還是心軟的走到另一邊將鞋子脫掉上了牀。
顧愷言翻過身將她抱在懷裡,季安然剛想掙扎,就聽見顧愷言的聲音,“別動,讓我抱會兒。”
“顧愷言,你的傷口小心點。”
“你別動就不會有事。”顧愷言用力將她抱在懷裡,“然然,我真的好高興,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