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辦公室的門敲響,季安然看那個身影就知道是誰,將手機的錄音打開,放在了桌子上。
“進來。”她說道。
方芳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對着季安然笑了笑,“總經理,東西找到了嗎?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方姨來了,坐吧。”季安然做了個“請”的手勢,“正好您來了,我有個問題不懂,正好您來了,想要向你請教一二。”
方芳趕緊擺了擺手,“這個不敢,總經理有什麼就儘管說。”
相比於之前在董事會上對季安然咄咄逼人的樣子,方芳現在十分的巴結季安然,她知道,現在的小命都在季安然的手上,但凡告訴季明輝,季明輝讓人來查,肯定瞞不住的。
“我想知道,挪用公款,是個什麼罪名啊?最高判多少年?”她輕笑着看着方芳問道,“何美依現在已經不算是公司的股東了,她會不會判刑我不知道,但是包庇她的人,怕是逃不過吧。”
方芳嚥了一口口水,害怕的看着季安然,“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很平常的法律知識啊。”她笑的天然無害。“哦,可能方姨也不知道,那,我們去找律師來問問?”
“安然,阿姨知道錯了,但是這件事情不關我的事情,是何美依逼我的。”方芳帶着祈求的眼神看着季安然。
季安然笑出了聲,“阿姨,你做錯了什麼?嗯?”
方芳一咬牙,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的說道,“你都聽到了,剛剛在辦公室外面,我確實是在給何美依打電話。不過一切都是何美依逼我的,然然,我錯了,你別告訴董事長。”
“方姨,您是我爸媽最相信的朋友,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是你背叛溫庭。那天在董事會上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不管你怎麼針對我,怎麼說我,但是我必須要保證溫庭安全。”季安然收起笑臉,皺起眉頭看着她。
“我知道,我知道。”方芳連連點頭,“我也是鬼迷心竅了,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該聽信何美依的鬼話,然然,你相信阿姨,阿姨真的,真的不會在做這樣的事情了。”
季安然點了點頭,“好,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我需要你將何美依做這些事情的所有證據,還有所有的匯款記錄,全部拿給我。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是你必須主動從溫庭請離。”
“請離?”方芳瞳孔一震,“不,然然,我不能請離,我但凡請離,肯定知道我做了什麼虧心事了,我不能離開溫庭啊。”
“我可以不讓你進監獄,但是我剛剛說了,溫庭是季家的命,我不能拿溫庭賭。”季安然說,“你主動請離,可以有更好的理由,無論什麼理由,我都可以批下來。但是您要是不走的話,我不能保證我爸會不知道。”
現在就兩條路。
◆ ttκá n◆ co
她主動請離,保留自己的面子,季明輝那邊就算再疑心什麼,也不會說什麼。
第二條,就是她不走,季安然辭退她,併發律師函,在公司乃至整個商界控訴她的罪行。
就算是她後來將責任推到何美依的頭上,她在整個商界也難以立足了。
季安然這個女人雖然年紀小,但是做事卻是這樣的圓滑,她是想讓自己承認錯誤,是在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她的拳頭攥緊又鬆開,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好,我答應你,我會將所有的證據,你想要的一切都給你。”
“三天時間。我要看到所有東西,包括您的請辭信。”她沒有再留任何的情面,直接就這樣說了出來。
聖爵——
自從上次跟季安然提過結婚的事情,她已經好幾天沒有來聖爵了。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打了好幾個之後接通說是有事要忙,就這樣掛了。
“噗,言哥,看你還敢不敢嚇人家了。”韓暮扶着顧愷言在客廳小心的走動着,“明明是你自己惹季小姐的,偏偏受連累的是我。”
顧愷言瞪了他一眼,韓暮立馬閉嘴,帶着討好的笑容說道,“是我嘴賤,我嘴賤。我樂意,陪言哥是我的榮幸。”
“知道就好。”顧愷言沒好氣的說。“你一會兒去聖爵樓下等季安然,不管用什麼辦法,綁也要把她綁過來。”
“言哥,這太狂野了吧。”韓暮被驚嚇到了,“你這會嚇到人家的。要是人家以爲我們是綁匪怎麼辦?”
顧愷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韓暮,這個韓暮就會貧嘴,他平常哪裡膽子這麼小過,別說警察了,之前黑老大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沒有一點兒退縮的樣子。
他走了很久了,也累了,捂着自己心口的傷坐在沙發上,韓暮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順便拿了一顆止疼片給他。
“除了傷口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還疼嗎?”韓暮問。
“有一點兒,但是沒事。”他將藥服下。
外面傳來一聲爭論聲,且聲音很大,顧愷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韓暮也瞬間不悅起來,“誰這麼大膽子,敢在聖爵吵。”
海城的人,誰不知道這是顧愷言的地盤,都會退避三舍,沒想到還有不怕死的。“言哥,你先坐會兒,我去看看。”
“嗯。”他剛剛走的有些累了,再加上這幾日沒有怎麼睡得好,傷口有些微微的疼,還好吃了止疼片,沒有什麼大礙。
韓暮走出去,看見幾個人擋在門口,邵宇站在那裡,他喊了一聲邵宇,“怎麼了?”
“韓哥,是康瑞澤。我們無論怎麼趕,他都不走。”邵宇有些無奈的看着韓暮,“他說想要見言哥。”
“言哥現在需要靜養,趕緊讓他滾,要是他不滾,報警抓走。”韓暮真的是看都懶得看康瑞澤一眼。
邵宇點了點頭,“好,我知道。”
“韓暮,我要見顧愷言,你告訴顧愷言,季安然是我的了,她答應跟我在一起了。她要重新回到我身邊了。”
韓暮剛想說什麼,門打開,顧愷言披着衣服站在門口,渾身散發着可怕的殺氣,冷冷的開口,“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