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宸的動作不自覺地就粗暴起來。
宋雲萱被他桎梏在身下,因爲細瓷般的肌膚被他的手指摩擦,忍不住咬住了下脣。
然而楚漠宸一個灼熱的吻落在她圓滑敏感的肩頭上,細齒薄情的一咬,讓她忍不住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她對疼痛尤其敏感。
肩頭被咬了一下,即使並不用力,可是楚漠宸起身再看,卻發現她的肩頭已經紅了。
楚漠宸看她衣裳散開,髮絲鋪陳的模樣,雙眼裡有着黑炎一般瘋狂燃燒的灼熱慾望。
宋雲萱想要蜷起身子,楚漠宸卻一下將脣瓣貼在她脖頸上:“你疼嗎?”
“放開我……”她吸氣,被吻住的時候彷彿缺水的魚一樣,壓抑着眼底的淚光,倔強的要求,“放開。”
“想讓我溫柔一點嗎?”
“你放開!”她大聲的喊出來,聲嘶力竭,“放開我!”
她雙手想要從他手中抽出來,努力的想要扭動身體從他身下離開。
楚漠宸望着他狂亂而排斥的模樣,發現她眼角竟然少見的發紅,淚意粼粼,叫人覺得她這樣就像是一支雨後被蹂躪的花枝一般可憐。
“雲萱……”
“放開我!”她紅着眼角,只是盲目的要求這一句話。
楚漠宸不捨得繼續下去,她畢竟才只有十八歲,沒有犯錯,不需要用這樣粗暴蠻橫的手段去征服。
可是,只要她眼角的可憐淚意散盡之後,她就會變成一個水火不侵的女人,冰冷的好像沒有去七情六慾一般,令人難以觸及。
他的手指還是慢慢鬆開。
宋雲萱從牀上飛快起來,外衣已經被撕開,內衣的扣子也即將全部被解開。
她飛快的將衣服往肩頭上胡亂一裹,甚至顧不得去攏一下披散的頭髮就飛快的想要從牀上跳下去離開這個房間。
就在她下牀的剎那,衣服的口袋裡忽然飄然落下一張金色的卡片。
她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彎腰去撿。
卻又一直之骨修長的手指比她更快的下手將那張金色的卡片給撿起來。
宋雲萱一愣,擡頭去看撿起卡片的人。
對上的,卻是楚漠宸那雙陰驁攝人的雙眸。
有一瞬間,她覺得這個男人想要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然後將她捏死在手心裡。
所以,重生之後的第一次,她有了想要逃離的念頭。
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楚漠宸雙眼微微一眯,將那張卡片上的字看了個一清二楚。
之後,他竟然沒有帶着那攝人的壓迫力湊近她,只是冷冷開口:“邵天澤的名片哪來的?”
她止住步子,倔強傲然:“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
“那你過來,我將名片還給你。”他看着那張名片,脣角勾起一個笑意來,淡淡的,好像想要竭力的溫柔起來,卻總在眼底醞釀着一種野獸一樣的瘋狂嗜血。
宋雲萱不想過去,可是也不想後退。
緩緩的,她伸出手,一分分的擡高。
纖長的如同蔥段一半白皙的手指帶着一個女人骨子裡透出來的柔白婉約,可是這隻手的主人卻生生要糟蹋着這幅天生麗質的好身子。
楚漠宸在她伸手索要這張名片的時候,心底醞釀的烈焰怦然爆開。
將那張名片揚手一扔,抓住她的手,就將她拽到了懷裡,聲音陰沉的如同烏雲沉沉壓下來一般,令人發顫的響在她耳邊:“無論如何,都要千方百計的勾引邵天澤嗎?”
宋雲萱的心臟驟然一縮,瞳孔猛地一震,之後,緩緩的,應了一聲:“沒錯。”
這兩個字彷彿是導,火,索一樣強大的引線,直直將楚漠宸心底殘存的溫柔都給生生碾成了灰。
楚漠宸有力的臂膀將她抱起來,她用力的掙扎,想要從他身邊逃開。
然而這個男人卻在這時候撕開了一切合體有禮的僞裝,一言不發的貫徹實行最有利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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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湊近那張牀,他就將她按在牆上,扶住她的腰,沒有半分緩和的,直直闖入到她的世界。
天花板在她眼前飛速的轉動,她聲嘶力竭的哭泣着要那個男人放開她。
可是耳邊響起來的卻是與之相反的,越來越清晰的粗重喘息。
沙啞而瘋狂。
充斥着一個男人徹底瘋狂的低啞嘶吼。
宋雲萱挨不住疼痛,沒能熬到最後便軟軟暈了過去。
只是在她暈過去的時候,記得有溫熱的脣瓣印在她的眉心,沙啞的低喃:“是你把我逼瘋了……長歌。”
長歌……
顧長歌。
她還是顧長歌的時候從未深入的瞭解過楚漠宸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甚至想不到他也會有這樣令人懼怕的一面。
只因爲,他是個男人。
是一個跟邵天澤,截然不同的男人。
她睡得很不安穩,迷迷糊糊,捻轉反側,雙手想要捂住心口。
覺得在心口的部位被人剜了一刀,有一個大大的洞在被冷風吹得疼。
她難過的哭着嘶喊:“不要……不要!不要!”
旁邊有人握住她的的手,溫熱的手心貼着她的臉,急切的喊她:“雲萱,雲萱?”
“長歌?長歌?”
兩個名字重疊起來,她根本不知道是誰在她顧長歌,也不知道是誰在喊宋雲萱。
只是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握着手術刀,滿臉是血的男人的眼睛。
“不……不!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雲萱!”
驀地一聲厲吒。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雙眼睛猶如死後重生一樣,死死的瞪着面前肩膀赤裸的男人。
男人看她醒過來,鬆了口氣,手指去摸她的臉頰,極盡溫柔的安撫她:“做噩夢了?不要怕,我在你身邊……”
“啪——”
霍的起身,她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臉上,生生將剛剛把她從噩夢叫醒而放心的男人給打偏了臉。
楚漠宸愣着,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已經不是宋雲萱第一次打他。
而宋雲萱卻像是一下變了個人一樣,平復着因爲噩夢而紊亂的喘息,掀開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開始穿:“你想要的已經得到了,現在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你昨晚叫的聲音太大,你家裡人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宋雲萱貝齒緊咬,眼睫垂下去,一時之間愣住動作,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只是有一種羞恥感,從頭到腳的涌上來。
楚漠宸並沒有穿衣離開的動作:“即便你哭的聲音都傳出去,也沒有人過來敲門阻止我。”
“沒人能阻止禽獸。”
“她們根本不在乎你。”
一針見血的戳在宋雲萱的心上。
她兇狠的回頭,眼角的厲光幾乎要將楚漠宸給生生凌遲了。
楚漠宸吸口氣,濃黑的髮絲有些凌亂的垂在額前,有幾絲頭髮遮擋住了雙眼。
他望着她:“你嫁給我,我會在乎你。”
“花言巧語就不要再說了,如果你現在不走,我馬上就去警局告你強姦!”
楚漠宸忍不住垂頭輕笑了一下:“除非你想毀了你自己。”
沒錯,她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嫁給楚漠宸。
如果連這一點價值也沒有了,宋家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拋棄。
宋雲萱的把柄被牢牢捏住,一時之間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楚漠宸跟她從小一起作對做到大,到頭來居然還是兜兜轉轉捏住了她。
他從牀上下來,強勁的身體修長性感,可是落在宋雲萱的眼裡,宋雲萱卻毫無反應。
楚漠宸將她的衣服往肩頭上拉了拉,把她拉回到牀邊,讓她坐在牀上,蹲下身子從下而上的望着她:“雲萱,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女人。”
她當然不是一個普通女人,她活了一世,到頭來卻落得斷腿剜心的下場,再活一次,怎麼可能會甘願普通。
“但是雲萱,僅靠你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完成你最終的目的的。”
宋雲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擡眼不屑的看他:“難道我要靠你?”
“你想要整個宋家,不是嗎?”
宋雲萱脣角的笑容冷冷收斂了。
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看穿了她,便要阻止她。
“我不會妨礙你。”
宋雲萱一怔:“你有什麼要求?”
“不要毀了你自己。”
楚漠宸眼睛深邃,神情認真。
宋雲萱望着他的臉,恍然記起在他十八歲成年的時候,她捧着父親親自簽名的財產分割協議書在媒體的關注之下合體微笑。
那時候,前來參加她生日聚會的楚漠宸只是眼神幽幽的望着她,什麼話都不說。
看她那樣高興,卻在離開的時候,在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句:“不要毀了你自己。”
可是,她最終還是毀了。
毀在龐大家業的覬覦者身上,毀在他的丈夫身上。
沒有人幫助她,也沒有人阻止她的隕落。
如今,她已經不相信男人,又怎麼會毀了自己呢?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然而,楚漠宸卻是托起他的手,在她的無名指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次,我會阻止你的。”
宋雲萱忍不住呆呆望着擡眼望着她的男人,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開。
楚漠宸。
說會阻止她。
怎樣阻止她呢?
她的仇,她的恨,即便是讓她粉身碎骨也渾然不怕的要往前衝。
復仇的慾望,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濃烈的無法阻止。
除非有人折斷她的羽翼。
可是,說不定她早就已經沒有了羽翼,因爲她已經化成了無堅不摧的魔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