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喜歡喝酒,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窖藏超過了三十年的紅酒配上了上等的鵝肝,吃起來真是美味到了極點。沈滴舟的兩條長腿交疊着,一邊輕輕的抿了一口紅酒,一邊看着顧飛陽在鍵盤上面飛快的打着字,他的脣角更是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於是她開口問道:“事情辦妥了?”
“差不多了。”顧飛陽眼睛並沒有離開鍵盤,可是聲音卻非常的柔和,他又打了幾行字之後,就放下了那邊的東西,轉過頭來,切了一塊鵝肝放進了嘴裡:“這裡的菜味道如何?”
“還行。”沈滴舟點點頭,整個人舒服得靠在沙發背上,她穿着一套鬆軟的米色棉麻裙子,頭髮散散的披着,眯着一雙迷人的眼睛,顯得很是慵懶,只是隨後她又加了一句:“我其實特別不喜歡吃西餐。”
“爲什麼?”顧飛陽倒是很喜歡吃西餐。
“都是些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東西。”沈滴舟十分沒有人樣的靠在沙發裡面,拿着叉子胡亂的叉了一塊鵝肝,左看看又看看,隨後又丟到了那潔白的盤子裡面,帶着幾分的鄙視:“不過如此啊。”
“不喜歡法國菜?那意大利菜如何?”如果換一個人坐在對面,顧飛陽一定覺得這個人一點教養都沒有,可是,這個人是沈滴舟,他非但不覺得她現在的行爲不好,甚至還覺得透着一股子讓他沉醉的魅惑來。
果然是,各花入各眼。
沈滴舟歪着頭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意大利的男人不錯。”
“沈滴舟!”顧飛陽又想起來,在羅馬的時候,第一天沈滴舟可是一個人在外面跟那些不靠譜的意大利男人“鬼混”了一天啊,這件事一想起來,他就覺得心酸得厲害,現在沈滴舟又提起了意大利男人,他自然而然又想到了那天的事情,這個一直就沒有消失得酸水算是又涌了出來,一個個的冒着泡。
沈滴舟斜了顧飛陽一眼,脣角的笑容又是輕佻又是嫵媚:“幹嘛?吃醋了啊?”
關於吃醋這個話題,顧飛陽不想多講,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大男人,要是承認自己因爲這點小事就冒酸水,實在是有點難看,於是,他乾脆就生硬的轉換了一個話題,堅決不在這個話題上面兜圈子了。
“你怎麼知道讓許汀去了,這件事會進行的非常順利呢?”其實這也是顧飛陽一直挺好奇的。
沈滴舟只是眯着眼睛笑,她並沒有跟顧飛陽解釋,她已經知道了莫寧就是薛遼不願意承認可是又被薛功看重的那個私生子,她也知道,薛梵的死肯定跟這個人有關係,她瞭解這個人做事的套路,雖然直到前兩天她才真正的將這個人做事的風格和人對上號,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自己對於這個人的熟知,並且能理由對與他的熟知而對於他設下圈套。
雖然這些事情沈滴舟都不太想跟顧飛陽解釋,但是面對他那雙細長而暗沉的眸子,她還是翹着嘴脣說:“因爲我瞭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