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身邊的均勻的呼吸聲,顧景州繃着身子,心情卻忽然鬱悶了起來。
她對他,還真是放心,這樣的放心,讓他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雖然受傷了,但也只是傷在肚子上,其他部位,可沒什麼問題……
那天在山上土房裡,外面有奎哥在,他雖然看似放鬆,實際上卻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動靜。
而今天,這種情況,和那天卻是截然不同的……
顧景州以前從沒喜歡過誰,也從沒想過會喜歡誰。
當初知道樑思甜就是他媳婦的時候,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是她好像挺不錯,甚至很高興。
可還沒高興多久,她就提出離婚,他心裡莫名的起了火,卻不想去強迫她,但也不想離婚。
兩人定了口頭協議,他想只要他好好對她,到時候,她也許就會打消了離婚的念頭,至於她若是還想離婚要怎麼辦,顧景州卻沒有深想……
可從那天,他突然確定了自己的心思。
沒確定自己心思的時候,顧景州沒想離婚,確定了心思之後,離婚的事情,更是不用去想。
顧景州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確定了自己的心思,對樑思甜,自然不再像以前那樣放縱。
他不懂怎麼去追一個女人,但是他懂誘敵致勝,對付壞人的辦法計策,稍稍改良一下,追個媳婦還是不成問題的。
……
牀上多了一個人,樑思甜睡覺像是有了束縛,睡的並不如之前那次踏實,迷迷糊糊裡,她醒了幾回,摸了摸顧景州的頭,發現他並沒有起燒,這才又輕輕轉了一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而對於顧景州來說,這夜也並沒好受到哪裡去。
這幾天,顧景州一直沒睡好過,縱然如此,他睡覺卻一直都很警醒,這是多年以來,已經養成的習慣,並沒有因爲睡覺的地方換了,而有所改變。
所以每次,樑思甜拿手在他頭上輕輕摸一把的時候,他幾乎都是立刻醒了。
對於樑思甜這種關心他的行爲,像一束陽光,撞進了他的心裡,同時帶起一股他難以控制的躁動。
每次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剛剛睡去,卻又被她再次隨意的一個動作撩起……就這樣反反覆覆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沒睡好的樑思甜,幾乎是頂着熊貓眼起來的。
她知道,顧景州受傷,上面和周圍住着的戰友,一定會來探望,所以她一起來,就忙着洗衣裳煮飯,省的他們來的時候,看到顧景州飯都沒吃,覺得她虐待他了。
如樑思甜所想,幾乎是從吃過早飯,一直到中午,來看顧景州的人,來來往往,幾乎沒有斷過。
等到最後一波人走了以後,樑思甜吁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還有多少人要來?我們中午要不要多煮點飯,萬一來了人,省的不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