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思甜思索了一會,忽然深深嘆了一口氣。
“看現在情況,他們以後肯定是不敢鬧騰了,放他們回老家吧!算是報答他們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了。”
實際上,樑思甜是沒這麼善良的。
只不過仔細一想,如果沒他們,恐怕她是沒機會重活一世了,所以最終還是決定放過兩人。
只要樑大樹和周鳳不再來打擾她,給他們一條生路,又何妨?
樑大樹那種人,要是真把他逼到絕境,估計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好。”
顧景州點頭,對樑思甜的決定沒任何意外,更或者說,不管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沒意見。
只要不離婚。
想到離婚二字,他的下巴不由緊繃了起來。
樑大樹和樑思甜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那麼樑大樹的債務,樑思甜自然沒有幫忙承擔的義務……
顧景州越想眉頭皺的越深,但看樑思甜似乎沒往這方面想,也沒再提離婚的意思,他的臉色這才又好看了一些。
嗯,債務存不存在,結婚證都是真的。
……
城裡。
回到出租房的樑大樹和周鳳,兩人坐在牀上,一個不停的抽菸,一個坐在地上,使勁不停的‘嚎’。
周鳳身上的衣裳也沒換,雖然已經幹了,但是一股子濃重的騷氣,卻在屋子裡揮散不去。
就連煙味都遮擋不住。
樑大樹被她的嚎的心煩,直接吼了一嗓子過去,“別嚎了,不是你這張破鞋嘴,會有這事?”
“這咋能都怪我身上?當初要不是你賭輸了那麼多錢,我們被逼的走投無路,又叫我抱人家孩子,現在能這樣嗎?”
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用在周鳳和樑大樹身上,是一點也不假。
到了這一步,大家都開始互相埋怨,總是想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
“我讓你抱你就抱?我讓你掐死她,你爲什麼不掐?”
樑大樹冷哼一聲,一腳踹在周鳳身上,臉上的表情厭惡又兇狠。
“好你個樑大樹,老孃這一輩子跟着你受了這麼多苦,到了現在,你竟然還把一切都往我身上推。”
周鳳被踹趴下,她和個瘋子一樣,站起來就往樑大樹身上撲。
兩人結婚到現在,她都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如果不是樑大樹好賭,當年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她完了,她兒子完了,她還有什麼盼頭?
樑大樹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把揪住周鳳的頭髮,對着她的臉就是幾巴掌。
“死娘們,當初讓你掐死那個死丫頭,你不敢掐,讓你好好養着,你不好好養,還長了一張破鞋嘴,沒一點腦子,老子要是坐牢,就先弄死你。”
樑大樹表情兇狠,下手也不輕,周鳳原本被打的臉,腫的比之前還要高,一雙本來就小的眼睛,此時直接腫成了一條縫。
她被樑大樹的眼神鎮住了,頓時想起了已經被塵封很久的記憶,她嚇的渾身發抖,再不敢嚎,也不敢打了。
樑大樹見她老實了,這才鬆了手。
看到周鳳的神情,他一下子就猜到周鳳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