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出來,顧景州是個好苗子,加上顧景州也爭氣,根本不用他管什麼,顧景州就是他帶出來的驕傲。
可這個驕傲,竟然突然跟個驚雷似的,突然之間炸開了。
部隊紀律眼嚴明,雖然顧景州不算是亂搞男女關係那麼嚴重,但是還沒結婚,就把人拉到部隊公然同居了,這罪名也不低。
結婚報告都打下來了,打個結婚證結個婚,也不是啥費時間的事。
二十多年都忍了,可這關鍵時候,他竟然連這點時間都忍不住……
老首長越想越氣,再看顧景州泰然自若,一點也沒大反應的情況,他恨不得直接一槍崩了他。
顧景州臉色如常,看老首長火氣越升越高,他也不慌,眼見老首長又快要炸開,就差拿槍指着他了,他這纔不急不緩的淡淡的說。
“結婚證扯了,沒擺酒。”
“……扯了結婚證?”
老首長原本瞪着眼睛,一副等着要崩了顧景州的架勢,可聽顧景州的話後,火氣頓時消下去了一半。
雖然大家普遍都認擺酒,但是在法律上,認的還是結婚證。
他就說這臭小子沒那麼大的膽,原來是扯了證。
證已經扯了,這晚擺點酒,倒也不是那麼不可原諒的……
這麼思索了一會,老首長的火氣,幾乎一下子沒了。
剛想再象徵性的訓斥顧景州幾句,老首長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剛下去的火氣,噌的一下,頓時又冒了出來。
他拿起桌上僅剩的幾疊文件,又衝着顧景砸了過去,眼一瞪,又高聲怒罵道。
“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吧!說話不能一次性說完?”
以老首長這麼多年對顧景州的瞭解,他幾乎已經斷定,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這是在不滿意他沒一口答應他的假期?
“你沒問。”
面對老首長又飆起來的火氣,和砸過來的東西,顧景州沒躲,也不怕,只淡淡的回答了三個字。
“……”
此時,老首長的怒火已經氣的快要背過氣,他又想拿東西去砸顧景州,可手沒摸到東西,才發現桌子上什麼也沒了。
爲了不被顧景州氣死,他大手一揮,開始攆人,“趕緊滾出去,傷假結束,婚假三天。”
顧景州卻沒走,站的剛正筆直,直接道:“沒錢,沒婚車,沒婚房。”
老首長一聽,氣的直接拍起了桌子,怒吼。
“沒錢沒車沒房,你還娶媳婦,到我這來說,真當我是你老子了?還要不要一點臉了?”
這些年,顧景州的津貼是一年一個樣,雖然家裡情況老首長也知道,但他不會覺得,顧景州會把錢全寄回去。
還沒擺酒,就能把人拐到部隊來住的人,說存點媳婦本,誰信?
顧景州抿了一下脣,隨後再沒說話,轉身就打算出去。
老首長瞪着他,見他走到門口,終究沒忍住,又喊了一聲,“回來。”
顧景州沒絲毫猶豫,轉身又走了回來,站定。
老首長斜眼瞧了顧景州一眼,語氣生硬道:“明天早上過來拿錢,兩百塊,多一分沒有,從你下兩個月津貼裡面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