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辰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吃驚和驚訝,她默默的點了點頭,所有的思緒都停留在今天和王浩見面的那一刻,她並不吃驚王浩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但是她不能理解,爲何那天在酒店裡把她綁架的人,居然就是王浩!
莫羽辰和舒墨都坐在牀上,兩個人以一種很舒服的姿勢靠着,舒墨知道莫羽辰心裡不舒服,她不敢主動提起王浩,只能默默的等待着對方先開口。
許久之後,莫羽辰纔開了口,可是語氣顯得非常的悲傷。
“你還記得當年在大學裡的那件事情嗎?那件事情是真的我做錯了,所有人都說,往後就是因爲那件事情休學,然後才離開的。”
舒墨微微頓了頓,當年的事情很難說誰對誰錯,王浩竟然以性命威脅讓莫羽辰同意他的求愛,可是莫羽辰卻當時丟掉了他所有的玫瑰花。
舒墨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輕聲的說:“你不要想太多,當年先不說大家是不是年紀太小,可是他以那樣的方式來威脅你,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作出反應,一千朵玫瑰花,中間竟然藏了一把刀子,要麼接受玫瑰花,要麼親手拿刀子捅死他,這樣的方式,換成誰都不可能接受的。”
莫羽辰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舒墨趕忙抱住了她,輕聲的安慰着,可是當年的事情一直在她的眼前晃着,久久不能忘去。
莫羽辰的手機忽然響了,她看了一眼,居然是蘇沫打過來的,現在已經晚上10點多鐘,這傢伙爲什麼會給她打電話?
舒墨看着莫羽辰始終沒有把電話接起來,不由得覺得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忽然間瞪大了眼睛,特意轉移開了話題。
“居然是這個小子,我看他對你不一般,這小子是不是喜歡你啊?你有沒有告訴他你已經結婚了?更何況這小子不是你手底下的演員嗎?他現在不應該在拍戲嗎?”
莫羽辰無奈的笑了笑,他們安全逃脫之後,蘇沫就已經回到了片場拍戲,一時都沒有讓他停歇。
莫羽辰看過今天的拍戲安排,現在應該還在拍攝當中,也許是蘇沫趁着休息的功夫,想着再來找她抱怨抱怨。
很長時間沒有接聽,但是對方似乎並不放棄,電話一直在響着,莫羽辰拿了過來,無奈的按下了接聽鍵。
“怎麼了,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你今天不拍戲嗎?”
莫羽辰一開口就問起了工作的話題,對方的蘇沫倒是無所謂,笑嘻嘻的回答。
“你這個老闆翻臉不認人的功夫真是快,我今天早上才救了你,大晚上就開始逼問我工作了,跟你說個正經事,明天你們兩個人來片場吧,正好這邊有一個大party。”
莫羽辰愣了一下,想必說的兩個人應該就是他和舒墨,這話顯然是被邊上的舒墨聽見了,根本沒顧得上莫羽辰是否願意,他用力的把手機搶了過來。
“你說什麼,有大聚會,沒問題,明天一大早我們就過去,到時候見了!”
莫羽辰徹底的愣住了,可是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她呆呆的看向舒墨,無奈的皺起了眉頭。
“喂,誰說我要去參加聚會了,要去你自己去,我最近好累,我要待在家裡休息。”
莫羽辰一個側身就躺了下去,才閉上眼睛,舒墨就一下子趴了過來,用力的晃着她的胳膊。
“求求你了,你就去吧,這段時間就是不好的事情,好不容易又可以開心玩一玩的機會,再說了,有那個小子在呢,那天你也看到了,那個小子功夫了得,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看着舒墨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莫羽辰無奈的笑了笑,點頭同意了,但是她依舊心情沉重,王浩的事情,始終是她心中的一個結,久久不能忘懷。
此時樓下的張逸之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他調查雪貂很久了,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第一次和雪貂面對面的時候,對方居然已經換了面孔,而且不是當時的那個人了。
張逸之好不容易纔從沉思當中緩過神兒來,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趙嶽哲,張口就問。
“你說今天在我們家門口拿狙擊槍對着我的,那個人會不會是雪貂?他雖然今天表面把我們放走,但是說不定是放長線釣大魚,我覺得這個人很可疑,必須要加以小心,最近你也是小心,他動不了我,興許會在你的身上做文章。”
看着張逸之一臉擔憂的樣子,趙嶽哲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覺得不是他,如果他今天真的想要殺你,他完全可以當時就開槍了,對於這一屆的雪貂,我覺得他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但不是說他殺人光明磊落,而是如果他真的想要殺你,他不會用背後開黑槍的方式,更何況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和莫羽辰之間,似乎有着淵源。”
張逸之微微一愣,想起了今天莫羽辰叫醒了他的名字,王浩,他似乎找人調查過這個人,覈實和調查的對象完全不一樣!當年一個唯唯諾諾的男人,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今天的雪貂!
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裡搜索着可能的對象,如果不是今天的這個雪貂,那麼究竟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在背後對他進行這樣的調查和下殺手?
趙嶽哲一臉擔憂的看向張逸之,心裡掩埋了太多的疑惑,但是他始終都不敢說出來,直到今天發生了這件事情,他才總算是開了口。
“逸之,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很好奇,但是當時你太小,擔心你記不太清楚,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父親當年執行任務的時候,是怎麼死的?”
張逸之微微一愣,他似乎覺得有些意外,父親的死在他們家裡一向是禁忌,哪怕是自己都不能輕易的提起,每當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爺爺就會無比傷心,所以久而久之的,連他自己都不會再問了。
當兵之後的張逸之曾經私下裡偷偷調查過,但是也許是因爲爺爺刻意下過命令封鎖消息,所以他所知道的事情並不多,趙嶽哲問起,他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只知道我的父親是死在了雪貂的手裡,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細節沒人知道,龍屠的行動一向是保密的,哪怕是自己的隊友都不知道每個人的任務是什麼?哪天是單獨行動,所以細節只有我父親一個人知道,他死了,就成爲謎團了。”
張逸之很是失落的低下了頭,他一直以來都想把雪貂抓住,而不是爲了手刃敵人,而是想知道父親在死前究竟經歷了什麼。
可是直到今天看到對面的那個人,他才發現這個願望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因爲那個曾經和父親面對面對峙的雪貂死了,秘密永遠被埋葬了。
聽到了張逸之這樣的回答,趙嶽哲的面色並不好,他有些猶豫的頓了頓,吞吞吐吐的說:“其實我曾經也調查過,是爲了你,但是我調查的結果不一樣,當年的確是特殊行動,正常情況下是你父親一個人出去,但是實則當年和你父親出去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說你父親被雪貂殺了的現場,應該有一個目擊證人!”
張逸之一下子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一種情況。
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眼睛都不眨的看向趙嶽哲:“你說什麼?當年我父親死亡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那那個人呢?如果說那個人和我父親是隊友的話,雪貂爲什麼沒有把他殺死?”
一絲不安的情緒在張逸之的心中慢慢燃起,今天的這個消息對於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一直都認爲父親是死在雪貂的手裡,而且當年是一對一的特殊任務,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是個十年後的今天,他居然聽到了另外一種說法,父親死的當天,他的身邊竟然還有一個隊友!
趙嶽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爲難的皺起了眉頭。
“我當時第一次知道這個情況的時候也不敢相信,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在調查,當年龍屠執行內場任務分別分散的有五個小組,每個小組都有兩個人,但是按照中心任務的安排,在執行核心任務的時候,每個小組都必須拆分開來,也就是說單獨行動。
當時任務不知爲何失敗,導致龍屠幾乎全軍覆沒,你的父親被最後的特戰隊員發現的時候,身上的武器全部丟失,而且他的臉上被劃上了一道痕跡,經過調查是美國黑幫的標誌。
可是你知不知道,在當時的那場戰役當中還是有一個倖存者的,這個倖存者,就是當時和你父親一起出任務的,同小組成員!”
張逸之瞬間呆住了,趙嶽哲雖然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是他已經知道了那個人是誰。
當時那場戰役,由他父親親自帶領的龍屠特戰隊近乎是全軍覆沒,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但是那個人卻因此毀容了,所以從那場戰役開始,那個人就一直戴着一個面具。
他現在依舊留在龍屠,除了張逸之以外,他是龍屠的秘密指揮官,可以洞察龍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