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之抱着哭泣的莫羽辰,伸手擦乾了她臉上的淚水,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我已經安排廚房給你燉了一點湯,如果你不合胃口的話,我在家裡做完了給你送過來,怎麼着也得吃一點東西,否則身體怎麼能好呢?”
莫羽辰微微的點了點頭,心情也略微的平靜一下,但是依舊臉色並不太好,似乎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舒墨那個丫頭呢?怎麼沒來陪你?”
大概是爲了轉移話題,張逸之尋找起了舒墨的下落,莫羽辰微微的笑了笑,伸手指了一下隔壁的病房,輕聲的說道。
“在隔壁的房間裡,不過這一次要真的好好謝謝趙醫生,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本來在好一點的莫羽辰一提到車禍,這個話題又陷入了沉思,張逸之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既然話題已經被他提起,乾脆就一次問個清楚。
“莫莫,你告訴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好端端的你會出的車禍呢?”
莫羽辰會開車,還是他找人親自教的,雖然技術不太好,但是也不至於到出車禍的地步。
況且出門的時候都有司機,根本就用不上她,親自開車,這次的車禍肯定是有蹊蹺。
莫羽辰微微頓了頓,輕聲的回答道。
“我記得不太清楚了,我只記得我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合,一心盼着能夠趕緊結束。
我隱約的覺着,好像是有什麼人遞給我的一杯果汁,我當時真的是口渴的不行,所以就喝了一口,然後我就變得迷迷糊糊的了。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裡”
莫羽辰此刻的頭又劇烈的疼痛了起來,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用手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用力的敲着,情緒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失控,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又再一次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孩子就不會無緣無故的沒有了,無論是誰做了這一切,我都不應該沒有警戒心的昏過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張逸之心疼的用力把她抱在懷裡,不斷的安撫着,但是心裡卻已經暗暗的下了決心,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地裡搞鬼,想要查出來並不難。
奪走了孩子他固然心疼,但是看着眼前的莫羽辰,他本平靜的心,卻一下子抽動,起了一絲的殺意。
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舒墨站在外面,一臉笑容的看着他們兩個人,在看到張逸之擡起頭來和自己對視的那一刻,她淡淡一笑的走了進來。
“我們的張少帥終於有時間來看一看墨墨了,你可不知道這個小丫頭一直在念叨你,總算是有情人見面了,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莫羽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小臉一下子變成了通紅的顏色。
“你在說什麼呀?趕緊過來。”
她伸手拉起了一旁的舒墨,另外一隻手,竟然用力的推了一下張逸之。
“你趕緊過去看一下趙醫生吧,好好的感謝一下人家,我和舒墨有事情要談,你就不要給我們當電燈泡了好不好?”
看着莫羽辰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張逸之懸着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他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看着舒墨,伸手指了一下莫羽辰,似乎依舊不太放心。
舒墨會心的一笑,用手輕輕地推了一下他。
“好了,你就放心吧,我的張少帥,我一定不會欺負你們家小默默的,趕緊過去看看你那個兄弟,一天到晚碎碎叨叨的,像個女人一樣。”
張逸之點了點頭,擁抱着莫羽辰親了她一口,轉身離開了病房。
看着他的背影離去的瞬間,笑容一下子從莫羽辰的臉上被抽走了,她很是擔憂的低下了頭,眼角處流露出來的一絲的傷心。
“舒墨,你說那封郵件裡面說的是真的嗎?我父母的事,真的和他們龍屠有關係嗎?”
今天凌晨四點多鐘的時候,莫羽辰收到了一封郵件,她本身就睡得昏昏沉沉,愣是被郵件的提示音給吵醒了,本能的摸起手機看去,才發現是一封陌生的郵件,裡面卻揭露了一個驚天的事實。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她父母雙亡的始末,每一句話都把苗頭直指在了龍屠大隊上,她無法相信上面所說的每一個字,但是在她的心裡依舊還是有一個結,她不願意去相信,但是也確實做不到拒絕。
舒墨一臉擔憂的看着莫羽辰,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幫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對着她淡淡的一笑,輕聲的安慰道。
“就算你不相信龍屠大隊的張逸之,你總該相信張逸夫吧?他的爲人你是清楚的,而且龍屠大隊是幹什麼的你我也一清二楚,你父母都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莫羽辰點了點頭,但是表情依舊擔憂,她本想借着今天的機會問清楚,已經在心裡重複了無數遍自己練好的話語,可是當她真的見到了張逸之的那一刻,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忽然感覺到有些疲憊,她無奈的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枕頭上,幾乎一夜未眠,凌晨的時候又被郵件所打擾,現在的她終於支撐不住,進入了夢鄉。
看着她慢慢的熟睡,一旁的舒墨卻忍不住的擔憂了起來。
給莫羽辰輕輕的蓋好了被子,躡手躡腳的走出了病房。
她本想到趙醫生的房間裡去看一看,可是才走到門邊的時候,從門縫裡聽見了她和張逸之兩個人的對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張逸之一臉擔憂的坐在了趙嶽哲的牀邊,眯着眼睛看向他,趙嶽哲的傷勢雖然並不重,但是也折了一根肋骨。
他可以想到對方一定是下了殺手,否則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那麼巧,正好被你給碰上?我記得你的車還是從德國特意定製過來的,就那麼不經撞?”
趙嶽哲沒有什麼其他的愛好,除了治病救人,就是喜歡玩越野車,他所有的車輛都是從德國特意定製過來的,撞擊力完全可以抵抗一般意義上的車禍,何時居然在這樣的撞擊力下,它都折了一條肋骨,可見對方是招招出了殺手。
趙嶽哲也擔憂的皺起了眉頭,他似乎並不願意把真相說出來,但是他也深知自己瞞不過張逸之的眼睛,只好無奈的妥協了。
“你們家老爺子也問過我這個問題,老爺子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但是還是被我幾句話給搪塞過去。
出事之後,我就找人給我調查過,調了一下那個車的車牌子,是一輛報廢車,車子也是盜竊車輛,根本就查不到車主是誰,車牌跟車子對不上號,基本上可以算是有預謀的作案了。
其實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當時爲什麼羽辰會在那輛車上?我記得當時他是在參加酒會,他說他當時給你打過電話,但是你的電話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在參加酒會的時候,你人身在何處啊?”
還沒說兩句話,居然又繞到了這個問題上,張逸之有些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並沒有正面的回答。
“你這種人斷了一條肋骨,爲什麼還那麼八卦?趕緊說,羽辰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趙嶽哲無奈的笑了出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傷口,一字一頓的回答道。
“好歹也算是兄弟,你關心一下我的病情好不好?你老婆沒事兒,除了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不過我覺得你也沒必要那麼傷心,本來這孩子也不算很健康,沒了也許是天意,主要就是羽辰,讓她千萬千萬不要大意了,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體才行。”
趙嶽哲無心的一句話,卻只說到了張逸之的心裡,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趙嶽哲,用力的喊了出來。
“你說什麼,孩子本身就不算健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張逸之的心一下子又懸起來,我以前果然有事情瞞着他,難怪在她自己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後,她的心情一直都不好。
本以爲是對懷孕的焦慮,張逸之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太過於在意的放在心上,現在才知道,原來莫羽辰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這麼多的事情。
趙嶽哲有些尷尬的愣住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心裡也覺得踏實多了。
“所以你和老爺子也別太傷心了,這個孩子也許跟你們無緣,最重要的還是你們都保重身體,還那麼年輕,早晚會有孩子的。
對了,我今天看見倆姑娘一直在念叨的什麼事情,我問舒墨她也不肯回答我,你還是多關心一下,我覺得莫羽辰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站在門口的舒墨愣住了,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着,走到了走廊的盡頭處拿出了電話。
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舒墨拿着電話一臉緊張的躲在了角落裡,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裡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學妹,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呀?”
舒墨沒有什麼心思廢話,直接的問了起來。
“東街的那個酒店是不是你家集團旗下的?幫我查一件事情,週三的時候,你們家的會議廳承辦了一個酒會,我要所有賓客的名單。”
對方的男人沒有任何廢話就答應了,很快舒默的手機上就收到一張照片,裡面是那一天賓客的名單。
她快速地一個人一個人的看着,最終居然真的在名單當中,找到了葉芝璇的名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轉身又回到了莫羽辰的病房裡,此刻的莫羽辰已經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她側身坐在了莫羽辰的邊上,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髮,一臉擔憂地舒了一口氣。
“莫莫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她欺負你的,至於你父母的事情,我也會盡力的替你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