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人砰然倒地的一瞬間,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呼了出來,在非常安靜的趙家大宅當中,一瞬間吼叫聲劃破了天際。
趙嶽哲快步的衝到了人羣當中,張逸之緊隨其後,兩個人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人倒在面前,鮮血直流。
“你們兩個站在原地,誰都不許動。”
張逸之一臉冰冷的回頭看向莫羽辰和舒墨,語氣嚴肅的命令他們兩個人務必誰都不許過來。
當現場的氣氛再一次凝固的那一刻,張逸之沒有任何猶豫的拿出了電話,打個電話報了警。
警察很快就出現在現場,確認了死者身份,正是這部戲的導演無疑,可是死者的死亡原因確有蹊蹺,看似是從樓上跳下來,但是真正的原因,是因爲上了樓之後,被狙擊槍狙殺,倒地而亡。
當警察一臉疑慮的把這件事情告訴張逸之的時候,他顯然覺得非常一愣。
不過很快就出了一身冷汗,因爲當天導演穿的衣服,竟然和趙嶽哲是一模一樣的。
一旁的警察顯然顯得非常緊張,一臉冰冷的看向了張逸之,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張少帥,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說清楚了,您看您那邊還有什麼意見嗎?但是具體的報告我們這邊要回去做一下屍體檢驗,具體是來自於哪種型號的狙擊槍,還需要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張逸之轉過頭和趙嶽哲對視了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就辛苦你們了,有了消息請第一時間和我聯繫,還有這個地方,麻煩你們派人清理乾淨。”
在交代完所有一切之後,他們沒有任何停留的,但是莫羽辰兩個人就再次回家去了,所有的一切似乎來的太過於突然,莫羽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他隱約的覺得這一次應該是爲她而來,否則這些人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帶來狙擊步槍。
張逸之這一次並沒有坐以待斃,在回家之後的第一時間就聯繫了龍屠總指揮,把今天所有的一切事情,都交代了一清二楚。
在報告完畢之後,很快又接到了警局打過來的電話,說有些事情還需要他親自核實,務必到警局碰面。
張逸之快速的開着車來到了警局,在門口的時候,居然遇到了一臉慌亂的趙嶽哲。
“你怎麼也來了?警察也通知你了?”
張逸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並沒有說些什麼,兩個人肩並肩的走到了警局,可是才走進去的那一刻,卻發現迎面走過來一個人,略顯得面熟。
當警察局長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張逸之那顆質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看起來事情的確不妙,否則怎麼可能出動了警察局長。
在警察局長的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了一間極其隱蔽的辦公室,直到這時候才坐了下來,似乎顯得一切很是平靜。
張逸之一臉嚴肅的看着面前的局長,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似乎不打算等待對方先開口,就馬不停蹄的質問了起來。
“雖然我們之間交情不深,但是總算打過交道,上回的那場緝毒戰,我們雙方配合的非常愉快,既然大家都是在戰場上的交情,那麼就有話直說吧。”
張逸之的坦率,倒是打消了別人不少的顧慮!警察局長默默的點了點頭,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他並沒有着急解釋,而是拿過了手裡面的一個小袋子,輕輕地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這個是從死者的體內找到了子彈頭,而這一個,是從宅子的一個角落上面找到的彈殼,看起來對方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狙擊手,但是似乎又不太想掩飾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打掃戰場,更加沒有帶走子彈殼。
但是我們這方面沒有什麼經驗,還請張少帥看一看,這一枚彈殼,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警察局長一臉嚴肅的看着張逸之,張逸之有些疑惑的愣了一下,莫名其眼睛拿起了面前的子彈殼,纔看了第一眼,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居然是他們?”
只是瞥了一眼,張逸之和趙嶽哲就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同樣的話,兩個人幾乎是同步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全部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現場找到了幾枚彈殼,只有一發嗎?”
趙嶽哲也忍不住了,這件事情畢竟是發生在他們家的老宅裡,按道理來說,那個導演出現在那個地方,分明就是一場意外,這場拍戲的行程是默默進行的,除了劇組本身的人根本就無人知曉,而且當時那個劇組導演所穿的衣服,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這不免讓他產生了疑心。
對面的警察局長很顯然也注意到了當時的這個細節,有些疑慮的皺了一下眉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看這二位的神情,大概是已經知道這枚子彈的所有者是誰了,我們現在已經聯繫了國際刑警組織,確認雪貂身上有不少的血債。
他們本國的警方也在通緝他,而且確認他這一次跑到咱們國家境內,其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找二位復仇。”
一瞬間,辦公室裡的空氣凝結住了,張逸之的心懸了起來,他有些不解的皺了一下眉頭,慢慢的轉頭看向了趙嶽哲。
“你也認識雪貂,難不成趙爺爺?”
趙嶽哲默默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也只是知道一點點,具體是怎麼樣的他也不得而知,但是很顯然,張逸之想起了張家老爺子所說的一切,心裡或多或少的,已經有了一些的主意。
“既然國際刑警組織都已經通緝他,那麼這件事情自然應該交給軍方處理,像他們這種僱傭兵,一旦幹起事情來,心狠手辣,而且不惜以百姓的生命爲代價,咱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
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如果他真的是想找我們復仇的話,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的認錯人呢?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聽到了張逸之的質問,警察局長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們也針對這個問題做了一下研究,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這些事情並不是雪貂親自幹的,而是他招募的手下。
這些年他的勢力變得並不算很大,因爲各國軍隊的打擊,他幾乎已經成了過街老鼠,想要招募手下也變得不那麼容易,他曾經隸屬的集團也一心想要除掉他,所以說他纔會冒險跑到這個地方找你們復仇,其目的也是爲了能夠掙取一大筆獎金。
他之前的一些部下都已經離開了他,要麼投誠,要麼戰死沙場,他現在基本上是孤家寡人,所帶着的那些人基本都不是軍人出身,自然而然比起他,要差的遠了。”
趙嶽哲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裡還是覺得無比難過。
聽着對方這樣的分析,那麼那個射殺的狙擊手顯然是單憑照片殺人,那麼遠的距離,他只能憑藉衣服的顏色和款式,很顯然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就把對方狙殺了。
說的再簡單一些,那部戲的導演,就是作爲了他的替死鬼,如果不是因爲當天的巧合,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他一瞬間陷入了沉思,想着當天所有的行程安排,一切似乎都是臨時決定,如果不是當天收到的那封邀請函,他很有可能不會出現在老宅當中,但是邀請函顯然是官方發出的,除了對方公司的人,自己這,沒有任何人知道。
趙嶽哲本能的想到了舒墨,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給舒墨打了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很顯然對方還沒有從那天事情的驚恐當中走出來,聲音也顯得非常的顫抖和猶豫。
趙嶽哲微微的頓了頓,語氣盡可能平靜的詢問了起來。
“你別擔心,你聽我跟你說,那天究竟是怎麼樣收到的邀請函,邀請函上又說了一些什麼?是有人發的電子郵件給你,還是有人親自快遞給你的邀請函,或者根本就是親手交到你手裡的。”
舒墨在電話一端愣了一下,有些猶豫的回憶着當天的一切,一邊想,一邊慢慢悠悠的說道。
“是有人親自把邀請函交到了我的公司,那個人我不認識,好像是一個新的快遞公司的人,他把帽子遮掩得很低,我當時非常的忙,隨便籤收了就拿了回來。
我後來才知道是邀請函,但是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因爲公司的快遞,應該全部都是交由行政部,再由他們統一分發,我不知道那個人是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交到了我的手上”
可是就在此刻,趙嶽哲在電話裡面聽到了莫羽辰的聲音,雖然很遠,但是依稀可以聽到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不對勁,我剛纔打電話回公司了,公司裡面行政部的人跟我說過,他說從來沒有發出過邀請函,當天的確有人給趙醫生打過電話做邀請,但是趙醫生正在手術,所以電話便無人接聽,至此之後,就沒有人再聯繫過趙醫生了!”
趙嶽哲一瞬間愣住了,很顯然他們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也就是說當天的確有人邀請過他,但是卻沒有用這種邀請函的方式,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有人在精心算計,早就已經料到了他今天會出現在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