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本章 很甜

傅伯南每每看到姜如意如此反常的樣子,都會忍不住的心疼起來,想起姜如意這麼多年被毒物所侵害,還有先前他所調查所得在戴家所受到的傷害,這麼多年姜如意實在是太苦了。這樣的女子本就是應該被捧在手心之中恩寵的女子,她本不該受到這麼多的苦的。傅伯南一直抱着姜如意,她的身子在瑟瑟發抖,顯然是怕極了樣子了。

“阿衡,沒事了,沒事,我會一直都在的,不要怕……”

他努力的平復姜如意的性子,他就那樣一直抱着姜如意,兩人竟是抱了很久,姜如意一直再哭,她終於找到一個男人肩膀可以哭泣,終於可以看到一個人可以依靠了。只是這個男人。

“阿衡,沒事的,好了,不好哭了。”

今日天還未亮,傅伯南一直抱着姜如意。過了許久,姜如意終於停止了哭泣。

傅伯南拿出帕子給他擦乾了眼淚,他就那般看着姜如意的臉:“阿衡,你好美。”

姜如意擡起頭,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伸出手去,捧住了這個男子的臉,對着他微微的笑,說道:“煦之,你長得真好看。”

聽到姜如意這話,傅伯南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等到這句話了,等待了這麼久,總算是等到這句話,讓他安心了不少。

“那必須的,阿衡你是不是覺得很有福氣啊。”

這一次傅伯南沒有和尋常一樣,而是順着姜如意的話來說,末了竟還和她開起玩笑來,而且姜如意還十分給面子的點了點頭:“恩!”

這讓傅伯南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兩人便對望起來,看了許久,直到蘭香在外面輕咳了幾聲,這兩人才意識到了,姜如意立馬也就站起身子來,傅伯南自然也是的了。

原來蘭香是來伺候姜如意梳洗的,沒想到竟是看到這一幕了,好在蘭香早就適應了,這樣的畫面在左相府是經常見的了。

“姑爺……”

傅伯南已經起身了,然後就去吩咐了蘭香一番,然後就先出去了。

蘭香自是上前伺候姜如意,忙碌起來,傅伯南則是去安排去看賽場的事情。這一次元豐帝竟是將這個苦逼的差事給了他,他也是沒法,真的是沒有選擇,只得去辦了。

當時在朝堂之上,本來元豐帝是有意將這件事情交給戴明澤去辦的,可惜的戴明澤一句話說要去南都治水,元豐帝怎麼不能這樣去要求戴明澤放棄南都治水,然後只能讓傅伯南去辦了,傅伯南手頭上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推諉的,只得硬着頭皮上了,儘管他心裡萬般的不願意。

收拾妥當之後,傅伯南原先是領着姜如意一起去的,可是瞧着今日姜如意的身體有些不正常,後來想了想,又去看了一下。

“大姑娘,今日你要身着男裝嗎?姑爺的衣裳你穿着要長了些。”

蘭香收拾了一下,然後撿起了傅伯南的衣服,來詢問姜如意。姜如意歪着腦袋,話說今日她真的準備身着男裝出去的,女裝總是不好的,但是因傅伯南本就是長得高大,他的衣裳確實沒法穿,最終姜如意只好換了一聲女裝,免不得又要帶上幕籬,準備妥當了。傅伯南見姜如意如此,心想便領着她一道出去了。

中秋已經過去,天氣開始轉涼了,傅伯南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姜如意身着紅色大斗篷,上了馬車,他們是左相府的後門出去的,正門是不敢在出去了。

爲何?左相府的正門那天不是聚滿了人,太多太多的人在這裡了,都是想求醫問藥的,更有甚至還來求生子的,總之姜如意在這些人的眼裡就是再生活菩薩。

傅伯南今日帶姜如意去的其實就是皇家馬場,如今改成了萬國杯的其中的一個賽場,其實舉行萬國杯也是一個十分耗費財力的事情,這種重大賽事,沒有強大的國力是無法舉辦起來的。當然大夏國自從管太后治理之後,那國力遠勝於其他國家了,元豐帝上臺之後,國力進一步加深,所以此番纔可以舉行萬國杯。

皇家馬場上。

安王趙林風正望着綠茵場,嘴角噙着壞壞的笑,他的手裡正握着一個鵪鶉,一直以來鬥鵪鶉都是皇家的逗樂之意。而趙林風更是個中的高手。

“是左相才操辦,這下子有意思了,沒想到父皇竟把如此重要的大事情交給左相來辦?”

趙林風望着不遠處正在施工的人,再次陰陰的笑着,他伸出手來摸着那隻鵪鶉,這隻鵪鶉他已經養了很久了,傾注了很大的心血。已經到了白堂的年紀了,正是好鬥的時候。鵪鶉一般分爲四個時期,分別爲:處子、早秋、探花、白堂。

“殿下,似乎並不看好這一次萬國杯?”

說話的乃是陳篤慶,陳家現在的當家人,算起來乃是安王的親外公了。只是陳家的人素來薄情,當時陳德妃出事情之後就嘔,陳篤慶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大義滅親的,請求元豐帝賜死的。於是陳家的忠君保皇的名聲一直保留的很好了。

“陳老,難道你不這麼認爲嗎?此番萬國杯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煦之這一次可算是攤上大事了。”安王趙林風手中的鵪鶉已經發出唧唧叫的聲音,顯然是他用力過猛了。

陳篤慶捋了捋鬍子,他擡頭看向安王趙林風,自從陳德妃被賜死之後,安王趙林風的地位雖然沒有受影響,但是各方勢力已經開始騷動了,沒有以前那麼一致的支持趙林風了。甚至很多人認爲元豐帝趙倩倩在這個時候選擇賜死陳德妃,就代表着給安王趙林風警告。

“左相爲人聰慧,而且那個姜氏來路不明,不知此番她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陳篤慶在點將臺上曾經被姜如意的出手給震撼到了,明明她使得乃是陳家的槍法,明明之前這個女人之前根本就不會了,卻可以那般的厲害,使用出這般厲害的陳家槍法來。竟然海打敗了陳十三妹了。一想起陳十三妹,陳篤慶就十分的氣憤,自己花費了那麼的心血去栽培,沒想到竟是一個廢棋,如今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而且端木嵐竟是帶着陳子昂和陳十三妹兩人離開了上京,去了雲城,竟是將他們陳家的恥辱帶到了雲城了,陳篤慶自然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所以端木嵐等人回雲城的路上註定不會平靜的了。

“姜氏確實不一般啊,只是那個女人如何有這般的本事,到底左相好福氣,本王竟是先前沒有看出來。“安王趙林風非常的遺憾了,若是當初他多留一點兒心眼,將姜如意給搶奪而來。倒不是因爲那女子的美貌。

這世間美貌的女子千千萬,以他安王趙林風的能力要什麼樣子的女子沒有,他的身邊從來不缺乏女人。但是如同姜如意這般厲害的,就她那一手陳家槍法,就可以爲他殺敵不少。他想要有用的女人,而不是僅僅只有皮囊的花瓶。

“姜氏此女行爲實在是怪異,殿下沒有發現也是正常了。老臣也多方打探,也未果。”

是的,就是未果,那個女子什麼時候會醫術的,無人知曉,什麼時候會武藝的,也無人知曉,很多人都言說,她定是通了神仙了,是神仙教授她了。反正穿的各種版本都有的,陳篤慶聽了太多的版本了。

“陳老你沒有查出來,也是正常,沈老那邊也沒有查出來了。此番本王與沈家聯姻,看來是勢在必行了。”安王趙林風繼續捏着手中的鵪鶉,想要一個善斗的鵪鶉就要下狠心,對鵪鶉是這樣,對人也是如此。

安王趙林風從來都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慧能大師就是死於他之手,安王趙林風到現在還記得慧能大師臨死前的模樣,還記得他的話,亡者姜如意也。

儘管慧能大師的話,安王趙林風一句話也不信,可是這也足夠引起他對姜如意的重視了。

“沈家聯姻,那位沈婉如,性子如何?”

陳篤慶便想起沈家的那兩隻老狐狸,沈鬆和沈柏,這兩兄弟一點兒都不好對付了。尤其是沈鬆,雙腿不能行,都可以做到內閣首輔,堪堪的壓了他一頭,而且一壓就這麼多年,陳篤慶雖然對沈鬆不怎麼待見,但是這個人還是相當的有本事的,讓人不得不佩服起來。

“性子如何,不記得了,一個女人,只不過就是一個玩意罷了。陳老,本王要娶的從來都不是她沈婉如,而是她背後沈家的勢力,至於那個女子,本王並不關心,到時候好吃好喝的待着她便是了。”

安王趙林風繼續看着皇家馬場了,這偌大的大夏,將來總歸是他的,他好慢慢的佈置,不能操之過急了,不然就會如同她目前一樣,一樣的慘死宮中。

“安王殿下說的是,倒是老臣多想了。只是葉皇后那裡?”

陳篤慶遲疑了一會兒,這個問題他本不想提出來了,可是此時無法,他還是要提出來了。

“你說那個女人,天真的可笑,她以爲本王不知曉她和母妃之前的事情嗎?竟是把本王當猴耍。既是那樣,本王自然要配合她演一出好戲了。不然怎麼對得起她這麼多年的處心積慮呢?”

是的,葉皇后真的是太好看安王趙林風。

安王趙林風雖然今年之後十六歲,但是他可是不敗陳家陳德妃的兒子,心計城府自然自小便有了,在外人看來,安王趙林風天真無愛,實則他最是陰險歹毒。他還是一個會演戲的高手,甚至騙過了老謀勝算的葉皇后了。葉皇后一直以爲安王趙林風是不知道陳德妃是怎麼死的,那一次她還在陳德妃死後,在安王趙林風的面前演了一出好戲。

可是葉皇后不知的是,在她對趙林風演戲的同時,趙林風何嘗不是對着她演戲了。兩人都在互相的算計了,只是安王更高一籌罷了。

“這麼說,安王殿下你的意思是……”

陳篤慶隱約已經聽懂了趙林風的意思。

“自然要好生配合她,如今蘇貴妃快生了,到時候總是要有人出來替罪的不是嗎?”安王趙林風握着手裡的鵪鶉,在一旁呵呵的笑着,他笑的是那般的甜,那般的純真無暇。可是這個笑容之後,確卻是那般的鮮血淋淋。

陳篤慶聽到安王的話,心裡自是一喜,就是這樣的手段,若無這樣的手段,怎麼能夠成就大事呢。

”對了。陳老,你可知曉第五君華,近日來那個案子查的怎麼樣了,有關於慧能大師的死?”

說到底安王趙林風還是有些心虛,他沒有想到那些人竟是沒有處理乾淨,竟是讓人找到慧能大師的屍身,雖然那些人已經被處理掉了,可是由此帶來的影響還在繼續。

“第五君華這個人不好相處,也不好打交道,他不好女色,不喜銀錢,根本就無法對他下手。有關於查案的事情,他素來都是守口如瓶。想從他嘴裡套話,簡直就是比登天還要難!”

陳篤慶說的是事實,第五君華是第五家族的佼佼者,而且第五家族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在大理寺任職,他們基本上不和朝中顯貴交流,和陳家差不多了,自視甚高。

歷代大夏君王對他們也十分的看重了,這個家族的人性格都十分的孤冷,十分的難以親近了。所以若是想知道查案線索,只能從其他的途經。

“哦,第五君華這麼多年,性子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怪不得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他。”

是的,第五君華這麼多年一直單身,整個大夏真的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他,他自己也爲此苦惱很多,幸而他平日裡足夠忙。

陳篤慶並沒有去接安王趙林風的話,他覺得有些奇怪。趙林風從來對查案的事情不敢興趣,爲何今日突然發問。

“殿下,你是不是知曉慧能大師的死?”

陳篤慶猜測的是安王趙林風是不是知曉慧能大師的死到底是何人所爲,會不會就是他。不過終究他還是沒有問出來,陳篤慶對待安王,心裡也是有底線的。

爲人臣子最不易的就是越了規矩,君臣之禮不可廢。

安王趙林風聽到陳篤慶這般一問,便笑道:“陳老多想了,本王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本王只是好奇到底是何人會去殺害慧能大師罷了。雖說當初大靈音寺確實是出了實情,但是後來也證明了,與慧能大師無關,到底是何人所爲呢?本王只是想盡快知曉答案而已。”

陳篤慶聽了這話,才微微的放下心來,話說整個大夏國推崇佛家,陳篤慶自己也是一個信佛之人,對於慧能大師的死,他的心也很是難過。他和很多大夏的信徒一樣,也是想要儘快找到兇徒。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好多天了,兇手始終沒有找到。

“陳老,你看,那邊是……”

安王趙林風微眯了一下狹長的眼睛,看向不遠處,不遠處正是左相傅伯南和其夫人姜如意兩人了。沒想到這兩人今日竟是也來到皇家馬場了。

“左相夫婦感情真是好啊。”

陳篤慶望着不遠處,傅伯南已經將姜如意攬在胸前,摟抱着她,而姜如意則是偎依在他的胸前,兩人看起來確實是相當的恩愛。就連陳篤慶這種冷血動物看了都不由得感嘆道。

“感情卻是是極好的,只是這畫面若是右相看了,怕是很刺眼吧,這姜氏還真的是厲害,先嫁戴明澤,再嫁傅伯南,她也算是大夏第一人吧。”

安王趙林風在看臺之上看着這個女子,姜如意長得挺美,但是她不僅僅是美,還有她身上藏了很多的故事,忍不住的想要人去解讀他了。

”那個人又是誰?爲什麼本王到什麼地方都能見到他?”

趙林風又看東岸這個人了,這些天他幾乎是無時不刻見到這個人,這個人不是旁人,就是林七少,就是如今大夏國最紅的小說作者蘭英貝貝生,他確實是到處走動,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在尋常靈感了,這不這一次他竟是混進了皇家馬場。

這皇家馬場如今還沒有對望開放,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他可是有了令牌纔可以大搖大擺的進來。

“少爺,你瞧瞧,左相夫婦在這裡吧,小的我打探消息的本領還不錯吧。”忍冬十分得意的說道。忍冬這些年跟隨林七少也是走過不少地方的,可是比一般的小廝見識多了去,而且一手跟蹤人的本領也是學到家了。這不今日他便打聽到了傅伯南和姜如意兩人會來皇家馬場之中。

於是乎這兩人就真的來了。而近日來林七少也就是蘭英貝貝生正在構思一本以左相夫婦爲藍本的小說,所以他要多多觀察一下,要多加創造。

“確實不錯,孺子可教,走吧,上去問問吧。”

如何成爲一名合格的小說家,首先第一條,你要臉皮厚,比如此時的林七少就上前搭訕。

“傅夫人,多日不見,不知身子可好些了,上一次小生多有得罪,還請傅夫人見諒,不要往心裡去。”

林七少一下子就出現在姜如意和傅伯南的面前。

這一次就連傅伯南都覺得無言以對,那就是爲何這個人又出現了,近日來但凡他出現的地方,出了上朝和回家,這個人總是可以找到與他,而且還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問題的深入程度,簡直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你是……”

完了,姜如意其實這個人還有點臉盲,認人的本領十分的一般,於是乎她竟是忘記了蘭英貝貝生到底長得什麼模樣了。

“傅夫人不記得小生,小生是蘭英貝貝生,這是我的新作,還請傅夫人……”

林七少十分奇怪的看着姜如意,他現在也覺得姜如意十分的奇怪了,明明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激動的不行了,都暈倒了,爲何此時竟是這般風淡雲輕,而且好似不認識他,簡直與先前的判若兩人,這女人變臉也太快了吧。

姜如意望着林七少手裡的《林府日常》下冊,她擡頭望了一眼林七少,又看了看傅伯南。

“多謝!”

姜如意接過書,將她收下了,然後就再次靠在傅伯南。兩人繼續往前走了,林七少知曉這個機會難得,就上前瘋狂的追問起來。

“傅夫人,你和左相是怎麼認識的?對了,你可以告訴我你被下毒的細節嗎”

“對了,你的這手醫術是如何學會的?”

“你怎麼會習武的……”

……

林七少上前就問了一大堆的問題,其實這些問題,也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姜如意到底是如何學會的了,她怎麼會如此厲害,這個女子自從被毒之後,突然好起來,幾乎就是無所不能了,什麼都會的節奏。難道真的是見到神靈了嗎?

“我……”

姜如意被林七少這麼一問,她便開始回想了。

“醫術,我阿爹告訴我的,阿爹好厲害的。”

是的,她的一手醫術乃是她阿爹教會她的,而且她也只是學了一個皮毛而已,阿爹甚至還可以給人換心,那人還可以活得好好的了,她就不行。

“你是說姜夫子嗎?”

林七少自然也聽說過123言情學院前院長也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特別的會教書。姜如意的父親姜明山當年在科考的時候,成績只能說是尚可,並不出彩,但是他後來被認命爲123言情學院院長的時候,就突然之間開竅了,對就是開竅了,十分的厲害,教的學生一個比一個厲害了。所以123言情學院在可以在短短十年間打出名聲來。

可是儘管姜明山是一個教書高手,可是林七少從來都不知曉姜明山竟然還是一個會醫術的高手。

“阿衡,夫子不會醫術的,你的阿爹不是指夫子吧?”

此番就連站在姜如意身邊的傅伯南都提出了質疑了。傅伯南乃是姜明山的得意門生,曾經受教於姜明山,也從來不知曉姜明山竟然會醫術的,肯定是不會的。

“阿爹不是夫子,不是。阿爹就是阿爹啊。”

姜如意仰着頭,十分認真的告訴傅伯南了。

“那阿爹是誰呢?”

傅伯南有些弄不懂了,難道姜如意除了姜明山之外還有一個阿爹嗎?這不太可能的,大夏國的種姓制度已經決定了,不能隨意認親的了。

“阿爹很厲害,他是……”

姜如意歪着腦袋開始回想,她的腦海之中回想起從前種種。

“阿爹好厲害啊,這個我都不會的。”

“是啊,阿姐你看看,那個小狗狗真的活了呢?以後我長大了也要和阿爹一樣。”

是小弟的聲音,小弟蹲在那處,手放在小狗的頭上,前幾日這隻小狗都是死氣沉沉的,今日這個小狗已經好起來,竟然真的活了。

“是啊,我也要和阿爹學習,阿爹,你教教我吧。”

她央求阿爹一起學習的,她伸出手拽着阿爹的衣袖,撒嬌道,阿爹則是一臉的愁容,他好似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他一直低着頭才磨刀石上磨着刀具。那是手術刀,先前阿爹告訴他了。他又開始做手術刀了。

“阿芙,帶着你小弟出去玩好不好,阿爹這會兒有事情要忙,你趕緊帶着他出去玩。”

阿爹十分的驚慌,就要將她和小弟全部都推出去,她不知道爲什麼。

“小弟那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最終沒有辦法,她只得帶着小弟出去玩,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們開門,那門就自動打開了,來了一羣的人,其中還有一個衣着華麗的女子,手裡牽着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穿的真美,衣服好華麗,而她的衣服都是打滿補丁的,她看到這麼美的人兒,都不敢擡頭望她,竟是離的遠遠的,生怕第一次她有了自卑感。

“主上,我說的就是這個人,你看怎麼樣?”

那個人竟是指着她對其中那個身着華麗的女子說道,那個女子則是低着頭對着身邊的小女孩子說道:“晨兒,你覺得她怎麼樣?她和你一樣年紀,這個長得沒有你好看,這下子好了吧。”

那個小女孩子提了提裙角,一下子就衝到了她的面前,“啪”的一下子就掃到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徵兆,就這樣掃了她一巴掌,她雖然力氣小,但是下手卻十分的重。

“好啊。就是她了。”

那個小女孩子拍了拍手,十分滿意衝着那個女子道。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打我阿姐。阿姐不疼的,我來保護你。”

小弟竟是衝到她的面前,爲她當着那些人。而那些人則是一腳就踢回來,將小弟踢到了地上,他的嘴角竟是溢出了血來。她趕忙上前扶住了小弟。

“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個賤奴。竟還不知曉自己的身份,讓你爹韓大怒來回話。”

其中一個腰間跨刀的人大喊道,而她則是抱着小弟。此時阿爹已經從裡間出來了,他一出來就看到了她和小弟,用十分悲憫的眼神看着他們兩人。

“這是……”

“韓大怒,你總算是要熬出頭了,你女兒被選中了,明日便可以入宮了。放心吧,我們都會好生待她的。明日一早,我便帶人來接她。”

那人笑嘻嘻的看向韓大怒了。

“這,這,怎麼會是小女呢?她是一個蠢笨的丫頭,什麼都不懂的,你們還是選別人吧。”

“不,本宮就要她。就要她;這個女孩子最好了。”

可是當韓大怒說話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子卻哭鬧起來,一直都在那裡哭鬧着,顯然是認定了她。她根本就不制動啊到底要怎麼辦呢纔好了。

“好了,韓大怒也聽到了,晨兒既是喜歡的話,本宮就要了你的你女兒。放心吧,本宮自會好生的照顧你的女兒。即便真的有什麼事情了,本宮也會給你們一大筆錢,讓你全家生活無憂。”

韓大怒在此時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用絕望的眼神看向她。

而她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爹,我不要阿姐入宮,入宮之後我就看不到阿姐了,不要,不要……”

小弟開始反抗了,他不顧身子身上還帶着傷,就爬到了韓大怒的面前,苦苦的求着他。

韓大怒撲通一下就跪倒在那女子的面前,朝着她便磕頭。

她驚呆了,一直以來阿爹都是那麼高大的,他竟是爲了她磕頭。

“好了,好了,本來入宮乃是一件好事情,現在鬧得好像本宮要拆散你們一家人似的。這樣吧,以後你們都可以入宮探視的,小不點,你可以去看你姐姐了。就這樣定下,明日本宮就要見人。”

身着華麗衣裙的女子轉身離去了,而那個小女孩子則是朝着她微微的一笑,只是她的笑容爲何這般的詭異呢。

“阿衡,阿衡,你怎麼了?”

傅伯南見姜如意竟是呆住了,忍不住就反問道。

“阿爹是韓大怒。韓大怒……”

她終於想起了阿爹的名字,是的,他叫韓大怒了。可是其他人她還是記不住了。又想不起。

“韓大怒,是誰啊?”

傅伯南覺得這個名字是如此的普通,普通的他竟是不知道名字的主人到底誰,沒有一點兒印象,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了。以他對上京高層的瞭解,不可能有人他不認識。

“是啊,韓大怒是誰?傅夫人能不能說清楚,你的一絲絲是說你有個阿爹,那就相當於師父,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啊。這個我懂,他叫韓大怒了。只是他如今在何方,到底是何許人也?”

林七少十分的激動,好素材,總算是找到好素材了。他現在已經開始腦補了,肯定是姜如意一次出遊,路遇神醫,神醫憐其悲苦。就傳授她醫術等等,然後不僅僅治好了她的病,更是將畢生所學都交給了她,對,就是這個路數。

“他,他,他死了,被毒死了!”

姜如意在說這話的時候,連累再次流了下來。是的,阿爹已經死了,爲了救治她,而被毒死了。都是因爲她,阿爹纔會死。

“什麼死了,毒死了,這是……”

林七少吃驚的看着姜如意,這劇情有些出人意料之外啊。

“好了,蘭英貝貝生,阿衡不能再被問了,她如今心智不全,說的一些做不得真了。你,你還是先回吧,下次再聊。”傅伯南已經感覺到姜如意的情緒不對勁之處了,見到這種情況自然是馬上就制止了,以免她的情緒再次受到刺激。

“那好吧,下次一定!”

見好就收,這是林七少一直以來的辦事原則,而且小說從來都是在於加工和創造的,他笑着便領着忍冬離開這裡了。而方纔林七少的表現全部都被站在高處的安王趙林風看在眼裡。

“那個人便是蘭英貝貝生,他最近很受歡迎了,《林府日常》這種事情怕也是他這種人纔敢寫出來吧。”

最近那本《林府日常》是相當的火爆,就連安王趙林風這種人也算是有所耳聞,準備也去看看一下。主要是近日來,林淑妃一改平日裡低調的作風,竟然要回家省親了。元豐帝也已經批准下來,讓她回家省親而去,一切都在安排之中。

若是別的妃嬪,回家省親,那倒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唯獨這林淑妃不同。

早在五年前,元豐帝就曾經給過林淑妃恩典,讓她回家省親,可是當時聖寵不衰的她,竟然拒絕了。而今竟是答應了,尤其還在《林府日常》出來沒有多久,竟是回去省親,這個中的秘辛當真是耐人尋味。

“是的,他是林家最小的兒子,可憐了他一生才華,竟是沒有用於正途,當真是可惜……”

陳篤慶自然不認識林七少這種靠寫書賺錢的人,乃是正途了,他認爲這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了。

“也許吧,陳老不要小看這個男子,也許他可能是林家的掌舵人呢?中州林家,盤踞中州多年,一直都是大房掌權,此番林淑妃回去,怕是要改動了。如今淑妃無子,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但是這中州林家的立場也很重要。”

大夏四大家族,上京蘇家,南都沈家,雲城端木,中州林家,沒有一個家族是簡單了。這四大家族的立場真的是太重要了。當初元豐帝可以成功坐穩江山,那般年幼,除了管太后一生鐵血之外,那就是他得到了大夏四大家族認可和支持。所以當年管太后纔敢御駕親征,雖然當時上京皇宮之中元豐帝才三歲,他這個兒皇帝,沒人敢動;諸王手握兵權,都不敢動,足見四大家族是多麼的厲害。

“立場固然很重要,但是淑妃無子,他們也泛不起波浪來,安王殿下你大可放心便是。”

陳篤慶從來沒有將林家放在眼裡,而且林淑妃和林家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瞧着樣子就是極爲的一般來着。此番林淑妃回去林家,行爲還是耐人尋味。

“林家遠沒有你陳老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以爲父皇是真心愛林淑妃嗎?林家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從來不簡單!”安王趙林風站在高處,風吹着他,這個少年安王,恰恰只有十五歲,卻已經有了城府了,思慮頗多了,竟是要比陳篤慶想的還要通徹。是啊,元豐帝真的愛林淑妃。

可是這般問,元豐帝愛過宮裡的皇妃嗎?這個問題恐怕一般人都是無法回答的吧。對,就是無法回答。他好色成性,但是又是一代明君,他可以今日寵一個女人入骨,卻可以在明日毫不留情的處死一個女子,即便這個女子爲了生兒育女過了。這便是元豐帝,你能說他愛過人嗎?

自古帝王心術,本就無情了。若是有情,那便不是帝王。

“這……”

陳篤慶在此時沉默了,他也覺醒起來,那就是他的女兒陳德妃,就是被元豐帝給賜死的,即便當初他不主動提出來,以元豐帝的性格,也是一定會賜死陳德妃的。

“殿下,到底還是你看的透徹,倒是老臣小看了林家!”

“不不不,林家不需要高看的,林淑妃此番回林家,動靜肯定會不小。”

安王趙林風低着頭,摸了摸手上的鵪鶉,這隻白堂鵪鶉馬上就可以派上用場,到時候肯定是有好戲看了。

“走吧,你也隨本王一起去看看左相夫婦吧,本王倒是想看看他們兩人到底是多麼的恩愛!”

左相傅伯南不是趙林風的人的,他乃是北派的人,如今更是娶了姜如意爲妻,立場行就更加的鮮明瞭,姜如意乃是貴妃蘇淺的親表妹,這兩人的關係自然很近。

而安王趙林風馬上就要和沈婉如聯姻,沈家又是南派,於是乎兩人不自覺的就對立起來。

沈府。

沈婉如一個人正在家裡繡着嫁衣,在大夏,不管你出生如何的高貴,嫁衣最好還是自己繡的好,沈婉如馬上就要嫁給安王趙林風了。很多人,都很欣羨她馬上就要成爲王妃了,以後定然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都在爲她高興。

可是,如今的沈婉如卻是異常的平靜,對,就是平靜了。沒有絲毫的喜悅,當然她也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總之就是平靜了。她低着頭,繡着嫁衣。

“婉如?”

沈湛清走了進來,近日來,因爲念小小和沈竹的事情,他被再次接回了沈府。

“七哥,你來了,做啊。”

沈婉如自小便和沈湛清兩人走的十分的相近,這兄妹兩人的感情也是極好了。只是馬上就要嫁人了,以後相見的機會就不多了。女兒家其實不管怎麼說都是苦的。

嫁人總是不如在家裡做姑娘來的順心了,到了夫家各種關係都要照顧了,尤其是沈婉如要嫁的人,是大夏的安王,她是王妃,樣樣都要顧慮到,她知曉以後會很累了。而且安王趙林風也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後宅之中的妻妾鬥爭也是難免的,而她又是王妃,自然是要識大體的。

哪一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哪一個女人想要那樣的賢惠呢?可是無法,她既然選擇成爲王妃,爲了沈家而活,就沒得選擇,就必須盯着頭皮上,這些都是沒有任何任何辦法的,她只能如此。

“小妹,你的身子好了嗎?”

沈婉如一直沒有來月事,看遍了醫者都無法,所以她很是着急了,可是尋醫問藥到了如今,能夠試過的辦法都已經試過了,還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了,她幾乎是已經放棄了。

“沒有好起來啊,沒人知曉是怎麼回事?”

沈婉如淒涼的笑着,而且那些醫者還告訴她,若是她一直沒有月事的話,那就代表她將來無子。一個註定無子的女人,在大夏這樣的國度,簡直就是悲劇,但是她沒有辦法,還是要嫁。

“明日我就帶你去左相府,去找傅夫人。”

那麼多人看了都沒有辦法,就連沈湛清也試了很多的辦法,也無法解決的了。可是隻有一人,那便是姜如意,曾經在蘇家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了沈婉如沒有來月事的事情了。只有她,既然她可以看出來,那麼她肯定是有過人之處,也許可以治療沈婉如這個病症也說不定。

“可是我……”

沈婉如有些遲疑了,那就是她馬上就是安王妃了,而左相傅伯南在很多政見上是和安王趙林風是相左的,所以此番沈婉如還是有她自己的顧慮了。

“這個你無需擔心。婉如我知曉你心裡有何顧慮,此番你身體要緊,我也會處理的隱秘,你馬上就要出嫁纔是,我的好妹妹,保持好心情纔是。”

沈湛清看着沈婉如,如今也已經是大姑娘了,沈家的女兒家從來都是辛苦的,以後還會更加的辛苦了。

“七哥,我聽說三叔回來了,你可知曉,我知曉你……”

當時沈婉如聽到有關於沈竹回來的事情之後,自然也是相當的震驚了,明明都是已經死了的人,怎麼會出現,這簡直就是讓人不敢相信。

“小妹,不要再提那個人,那個人不是你三叔,也不會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十多年了,此番還和我的母親葬在沈家祖墓之中。”

沈湛清的情緒頗爲激動,他是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被人給勒死的,她是那麼的無辜,死的時候眼睛怎麼都合不上。而現在更爲諷刺的是他竟然還回來了,帶着他所謂的真愛念小小還妄想回到沈家,當真是可笑啊,那個人到底有多麼大的臉,多麼的無恥,將一個無辜的女子害死,可以逍遙快活這麼多年。

“七哥,七哥,你莫要生氣,我不會再在你面前提他了。”

沈婉如從來就沒有見過沈湛清這樣的臉色,這麼多年她一直都跟在沈湛清的面前,他的脾氣從來都是最好的,待人接物從來都是十分的有禮節的,何曾如今日這般。

“好了,不說了,明日我來接你。”

沈湛清說完便轉身而去了,他今日還要去絳雪軒去一趟,他還是要決定去見見那個所謂他的父親,他甚至已經記不住那個人的樣子了,當真是諷刺了。

絳雪軒中。

徐穀子正在和沈竹兩人對飲,小酌一番,當真是雅趣。此番沈竹和念小小兩人從關外歸來,落腳於絳雪軒,來這裡尋找多年的老友。徐穀子也欣然接受了。

“還是與你再一次來的暢快啊,還是上京好啊。”

多年的關外生涯已經讓他疲憊了,如今再次來到上京,看到這般繁華,竟是迷了他的眼睛,他本就是風流才子,本就屬於這繁華富貴鄉。而不是屬於那種關外。

當年他對當時雲雀樓花魁念小小一見鍾情,愛她成狂,但是因他在家中本就是早有妻室了,沈家的規矩又是那般的多,他自小就被沈老太養在膝下,十分的嬌寵,性子也十分的軟,竟是想出了詐死這個損招了,後來他終於得償所願,成功和念小小兩人私奔了。起初到了關外生活自然是十分的好。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發現念小小也只是一個尋常的婦人,和家中的韓氏並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還不如韓氏的知書達禮,溫柔小意,他竟是開始思念着韓氏來。

以前在家中的時候,總是嫌棄韓氏羅嗦,事事都要過問,可是當他和念小小出來之後,才知曉韓氏的好了,什麼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而且覺得念小小也無甚特殊之處,尤其是兩人爲了生計而苦惱的時候,總之,他在關外生活的並不好。而今回到了上京,纔得到片刻的自在來了。

尤其是如今在絳雪軒過着這般逍遙自在的生活,沈竹現在終於想通了,沈家這般的大家族,只要他可以再次回去,以後依舊可以活着很好。還有他也得知了一個讓他傷心不已的事情,那就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韓氏竟是這般剛烈,竟是爲他殉情,初聽到這個消息,他心裡也難免唏噓不已了。

“沈兄爲何會有這樣的感慨呢?”

徐穀子對於沈竹的其他事情並不關係,對於他的感情事情也不關心,他只是知曉沈竹和他是好友,這就夠了,徐穀子交友從來都只看真心,不看人品。

“人啊,我這一輩子算是活的明白了。”

是的,這麼多年,生活已經徹底給他上了一場很好的課了,讓他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也讓他理解了很多的事情了。

“能夠活的明白那便好,老夫活到這般年紀,還沒有沈兄你明白吧,你我乾杯吧。”

徐穀子微笑着,給沈竹斟滿了酒杯。

“先生,沈家七郎求見!”

小童進來,將沈湛清到來的消息告訴了徐穀子,而沈竹立馬就站起身子了。沈湛清是他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念小小自從生了一個孩子之後,因沒有處理好,那個時候已經無法生育了,兩人到了關外,爲了生計而奔波,沈竹也無心去養外室和納妾,自然一直都沒有其他的孩子,所以他只有一子,那便是沈湛清。

至於念小小和他的那個孩子,上次念小小從北靜王府回來,就直接告訴沈竹,那個孩子當年已經死了,已經不再了,聽到這個消息,沈竹還難過了一段時間了。尤其是近日來,他一直都試圖聯繫沈湛清,可惜的是沈湛清卻一直遲遲不肯給他聯繫,沒想到今日竟是開了。

“快,快,快,快點請進來吧。”

還沒有聽到徐穀子發話,沈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沈湛清,看看他這個兒子到底如何。這些年,其實他也早默默的關注沈湛清,上京傅伯南,南都沈湛清。他也知曉沈湛清是極爲的有才華了,頗有他當年的風度,他心裡自是歡喜了。

那小童聽到沈湛清這般說話,還是忍不住看了徐穀子一眼。那就是絳雪軒乃是徐穀子的地方,想要見什麼人,還需要徐穀子點頭來行了。沈湛清只是一個客人。

“去吧,把七郎請來吧。”

小童聽到徐穀子這樣的話,這纔出去,將沈湛清領了進來。

“此番你們父子相見,定是有好多的話要說,那我先行離去吧。”

徐穀子自然不會摻和沈竹和沈湛清之前的事情,而且他可以想象出來,這定然不會是一次愉快的相見。

“沈公子這邊請!”

小童領着沈湛清進了竹軒,這就是方纔徐穀子和沈竹兩人飲酒作樂的地方了。很快兩人便到了,沈竹已經在這裡久候多時了,他見到沈湛清來到這裡,自然是一陣激動。

“七郎,你來了!”

他站起身子,就想要伸出手來,上前抱住沈湛清,這麼多年未見。他發現沈湛清竟是長得比他還要高大,他是老了,沈湛清卻已經長大成人。

“你這是在飲酒……”

沈湛清強壓着自己的怒氣,他不管告訴自己,那就是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千萬不要再生氣。

“是啊,方纔與徐穀子小酌了一番,要不今日你我父子相見,也小酌一番可好,這麼多年阿爹一直不在你身邊,倒是辛苦你了。”沈竹帶着笑意,就給沈湛清將酒給滿上。

“阿爹?不必了,這一聲阿爹沈某承受不起,看來今日我是來錯地方。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我阿爹已經過世好多年了,和我阿母葬在一起。”

沈湛清說完便轉身離去,他今日想了好多場景和沈竹相見,他甚至想到了沈竹已經會痛哭流淚,說自己內疚等等。可是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的是,沈竹帶着笑意,邀請他小酌一番,他竟是一點兒內疚之情都沒有。

他的母親韓氏是因爲沈竹而死的,她的死後才二十歲啊,就那般年紀輕輕的被勒死了,可是沈竹卻帶着美人浪跡天下,逍遙自在,此番竟然還要在這裡小酌一番,沈湛清欲哭無淚,只得苦笑而去了。

這般人,焉能爲人,畜生都高擡了他。而這樣的人竟還是他的父親,他焉能不恨。

“七郎,你,你……”

沈湛清剛剛來,便離去了。留下一個人的沈竹,沈竹竟還不知道他到底做出了什麼。

第二天一早。

沈湛清就領着沈婉如來到了左相府。左相府大門前還是聚集了很多人,人都在排隊,那就是今日姜如意的身子終於大好了,開始幫人治病了。

“好靈啊,真的好靈。”

一個婦人從左相府之中走了出來,笑眯眯的說道。要知道先前她沒有進去的時候,那可是一臉的愁容,進去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竟是好似換了一個人。

“解大姐,真的是神醫!”

“恩恩啊,神醫就看了我一眼,我沒有說,她就知曉我得了傻病,就給我開了藥,還不收我錢,活菩薩,明日我就要把左相夫人給供起來,實在是太好了。”

說着那解大姐就高興的離去了。

“好了,下一個。大姑娘要不要休息一下,已經午時了。”

已經忙碌了一個上午,左相傅伯南上朝之前可是仔細叮囑蘭香了一番,那就是千萬不能讓姜如意給累到了。蘭香可是注意了。

“下一個吧,不累的。”

姜如意就坐在桌子前,她的手敲着桌子,咚咚咚,手裡還端着茶壺,悠閒的喝着茶的,她的身側已經堆滿了各種禮品,都是看病的人送的。

“沈太醫你們這是……”

蘭香看向沈湛清和沈婉如,沒想到竟是她們兩人。她有些遲疑的看着眼前的兩位,沈湛清本身就是太醫,此番他怎麼會來這裡,蘭香自是十分的奇怪,就打量了他們兩人之後,就看向姜如意。

姜如意此番也擡起頭來,看着沈湛清和沈婉如,沈湛清她還是有些印象的,沈婉如她打量了一下,才記起來這個女子沒有月事,原來竟是那位沒有月事的姑娘。

“傅夫人,上次在蘇府,你一眼便看出小妹沒有月事。你既是可以看出,定是可以治好小妹,還請傅夫人出手相助,若是需要銀錢,多少你開口便是。”

沈湛清再來之前,也打聽了一下姜如意的特殊癖好,那就是她這個人說是愛財,看着倒是也不像,比如先前那個解大姐,她便一文不取,還送了人家好多要猜,而剛剛出去的王員外,她去要了人家白金五千兩了。這個女子的脾氣着實的古怪,讓人看不透。而且她也不是什麼人都治。

“她身上有蟲。”

姜如意伸出手去,在半空之中丈量了一下,然後說道:“差不多這麼大,有兩隻。”

“蟲?”

沈湛清遲疑的看着沈婉如,然後就將手搭在她的手腕處,若是有蟲害的話,他完全可以把脈探出來的,可是沒有啊,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沈婉如的脈相十分的正常。

“恩,是蟲,那蟲在她的身體裡,應該是來月事沒有多久就被人給放進去的,你,你來過月事吧。姜如意歪着腦袋,繼續看向沈婉如。

她對沈婉如的印象倒是挺好的,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身上有兩條蟲,還很大來着。

“恩恩,我來過月事的,就來過兩個月,從那之後就沒有來過了。我身上有蟲,可是我一直好好的,不疼不癢的,怎麼會有蟲呢?”沈婉如十分奇怪的問道。

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在求醫問藥,可是沒有一個醫者告訴過她,若是她身上有蟲,其他醫者都知道。

“是不疼不癢的。”

姜如意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具遞給了蘭香,示意了一番那就是她口渴了,蘭香就接過茶具給姜如意滿上了,姜如意喝茶十分的講究,光材料就有十多樣,而且順序都不能放錯,除了蘭香,還沒人可以伺候她喝茶。

“既然有蟲的話,那便是蟲害,爲何我診斷不出來,不光光是我,其他人也診斷不出來。”

沈湛清心裡十分不解的,就想弄給明白。

“哦,因爲你們醫術一般。”

這個回答,沈湛清竟是無言以對了,不知說什麼好。

“大姑娘,你的茶!”

蘭香此番已經準備好了茶具,就將茶送到了姜如意的手中。

“那這麼說,你可以治得了?”

沈湛清現在已經不在乎方纔姜如意的話是不是很無禮,他現在只想只好沈婉如的這個病。

“恩啊,治得了!”

姜如意點了點頭,她喝了一口茶。

“那如何治?”

沈婉如也有了小小的激動,眼瞅着困擾着自己多年的問題,終於可以解決了,她心裡還是十分開心。

姜如意衝着沈婉如微微的笑了笑,露出了整齊的白牙,然後指着她:“終於留下來吃飯吧,煦之親自下廚,做給我吃的。”

很明顯答非所問啊,姜如意忽地就站起身子,踮起腳尖,招了招手,就提起裙角小跑了下來。

“夫君,你回來了,我好辛苦,好辛苦……”

方纔蘭香還問姜如意累了累,她可是說的十分乾脆一點兒都不累的,可是在纔過去多久,竟是累了。果然再強的女人,在遇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時候,都會變得弱不經風起來。

“哦,辛苦啊,那就不要看了,今日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大閘蟹怎麼樣?”

“好,好,好……”

姜如意再次笑了,露出奸計得逞之後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