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師傅留給我的,命裡,我是她的劫數,也是她的新生。”
桃花又重新看了一眼,隨後終於發現了點眉目,雖然依舊看不太明白。
“那你在這裡是等待她生產嗎?”
桃花猜測的問了一句,隨後就看見清虛點點頭。
“你的意思是,以你現在的情況怕是堅持不到冰涵姐生產了對嗎?”
桃花又試探的問了一句,然後又見對方點點頭。
“那你找我來需要我做什麼?”
此時桃花也明白清虛爲什麼會大費周章的找自己來了。
“我需要一些藥,必須是師妹自己配製的,只有她配製的纔對我的病有效。”
說完,清虛一陣猛烈的咳嗽,那咳嗽的模樣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
明明幾個月前還不是這樣的,清虛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
“可是師妹知道是我用,定不會配製的,所以需要你的幫忙。”
清虛給桃花遞過來兩張單子,單子上的名字差了幾味藥。
“前面那張……咳咳……是需要師妹配製的,後面那張……咳咳是需要你爲我準備的。”
在一陣咳嗽聲中,清虛終於把一段不是很長的話說完了。
桃花剛想喘口氣,就見清虛眼睛凸瞪,滿口鮮血噴到身前的火炕上。
“你……”
桃花急忙上前,輕拍清虛的後背。
最後見對面的桌子上放着水壺,快速的給對方倒了一杯溫水。
“喝點,壓壓。”
縱有千般火氣,這個時候桃花都發不出來。
清虛接過水,無力的送到了嘴邊,小抿了兩下,方纔拿起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擦嘴角的血跡。
“謝謝你。”
幾個字說的氣若游絲。
掃了一眼放在火炕邊上的手帕,那上面的一大攤血令人觸目驚心。
怎麼說都有些於心不忍。
“你這樣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了?不行的……”
什麼病不吃東西都不行。
桃花輕嘆了一聲走到廚房,見牆角的米缸裡有一袋白米,看見竈膛裡還有火,這纔開始淘米做粥。
熬了一大鍋的白粥。
看見還有一塊凍上的豬肉,解凍爆炒了一些肉糜,又下了點混湯麪條,趁着有空還捏了一些餃子和餛鈍。
數量差不多一週,外面天寒地凍的,一週不能壞。
至少這一週,清虛不用擔心捱餓了。
做完這些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後了。
粥要熬的久方纔好吃,所以桃花也沒顧忌時間。
端着粥,肉糜和混湯麪條走進臥室。
臥室裡,清虛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很正的打坐姿勢。
桃花把食物放在炕桌上,搬到了清虛面前。
眸光有些複雜的閃了閃。
“我把包好的餃子與餛鈍都凍在外面的大缸裡了,用草簾子蓋着,餓了就取些來吃。”
聞言,清虛緩緩的睜開眼睛。
微微仰頭望着桃花,眸中有善意,有感謝,有很多無奈,太多太多複雜的感情融匯在一起。
桃花凝了一眼,假裝沒看見對方的眸光,垂眸示意對方嚐嚐。
清虛微微扯扯嘴角,神情有些自嘲,亦有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