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風進屋來,就攆柳家人:“還不快出去,老太太等着去醫院呢!”
老爺子看他的兒媳們意猶未盡,他也知道老太太沒有多重的傷。
可是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了,老爺子只有發話:“趕緊走,送你媽去醫院吧!”
老爺子想了想還是自己留下來,他還有話說。柳城才吩咐自己老婆:“跟媽去醫院。”
他老婆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留下來,柳城才的老婆心領神會,不甘心就這這樣走,也得走了。
柳城功也想留下來,這哥倆都被老頭兒攆走了,他們一步三回頭也得給老爺子打眼色,就是給老頭兒加勁兒,希望老頭兒把事情搞定。
柳城祿不給他們賣力,只要柳城祿的官職還在,他們就是借力也能攀登,藉着柳城祿的權利,他們也可以作威作福。
被人高看一眼,做事也會順利。
二人被老爺子的厲色嚇跑了,老太太是個牆頭草,只爲了自己的兒孫謀福利。
老爺子不傻,柳城祿的舉動一定是因爲柳家要拿雲風聯姻激怒的,這是在報復柳家對雲風的算計,柳家讓雲風聯姻就是爲了兒孫攀上頂峰。
他們的算計,惹惱了雲風祁東風。
柳家真是想得太高了,柳城祿想攀登不易了,柳城祿自然不會同意聯姻,得力的只是柳家上邊的兩房,柳城祿怎麼會爲了阻止他的婚姻的兩家哥哥嫂子謀利益?
老太太仗着生母的身份要挾柳城祿,柳家讓柳城祿失去了感情。
柳家阻止江雪瑩他們的婚姻,全都是爲了他好,可是他不領情,現在一定是聽了妻女的讒言,算計起柳家的前程來。
老太太再鬧下去也是無濟於事,早要是明白柳城祿這樣看重妻女,柳家就不應該想的那麼高,聽了霍潛韌的慫恿逼迫雲風聯姻。
現在悔之對柳城祿逼迫已晚,老太太還想用那一套轄制柳城祿,纔是妄想了。
老頭兒覺得自己始終沒有對柳城祿逼迫過,柳家就是嚴母慈父,柳城祿應該聽自己的話。
長期以來,老太太和柳城祿處出了僵局,老太太的命令現在不好使了,只有自己出馬了。
柳城祿看老爺子不走,就是不死心,只有自己走了:“爸,你願意坐會兒你就坐着吧,我可得回去了。”柳城祿和老爺子告辭。
老爺子急忙道:“你等等!我有話說。”
“爸,我沒有時間了,我的工作扔了好幾天,不能再耽擱了,爸你自便吧。”
老爺子心裡對這個兒子腦起來,他什麼態度?這樣對付他的親爹,他這個一輩子很少受氣的人,一下受不了。
“柳城祿,你聽我說兩句,看看對不對。”柳城祿真是沒法兒走了,被老爹截住不能動彈。
柳城祿閉目聽着,老爺子絮絮叨叨一大車,說的主要是柳家的前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柳家需要互相扶持,誰也缺不了誰。
說的再多還不都是爲了他幾個孫子。
雲風也不需要奔什麼前程,這些與柳城祿有什麼關係,柳城祿快退休的人,也不想登天。
他的幾個孫子纔是科級幹部,要是柳城祿下來,他們可得升上去。
老爺子當然願意孫子飛黃騰達。
他想柳家萬年不衰!人的野心大得很,都想萬世的江山,發財沒夠,權勢不怕大。
柳城祿只是聽着,沒有一句言語。
老爺子說了半天,柳城祿就像一個木頭人,老爺子累得要死,看柳城祿好像沒有聽進去。
“不是隻爲了你哥哥們侄子們的前程,難道,你的女婿祁東風就不要前程了嗎?雲風經商難道不要後臺?難道你不是柳家財力物力扶植起來的?沒有柳家你能有今天的前程?”老爺子越說越激動,對柳城祿表現的就是恨鐵不成鋼,老爺子臉上的烏雲越說多濃,恨不得扇柳城祿幾下子,可是現在他不能激怒柳城祿,想當初真不應該縱容柳家人拿雲風聯姻,保住眼前的富貴多好,爲什麼偏偏要再登高?老爺子真是有些後悔了。
柳城祿忍得辛苦,不想繼續聽下去,老爺子以爲柳城祿聽進去了,他不是長期嘮叨柳城祿的人,柳城祿不應該對他厭煩。
“爸,您說夠了沒有?我就是再幹,也就是三年就定了退休的年齡,不會讓您稱心如願了,我的前程都是自己努力來的,因爲我沒有一點兒私心,拼命的工作。
成天的謀私利,不是工作,是借職務爲自己謀財的作爲,想有前途就難。
我的前程是你們用多少錢買的?你說個數兒。
我女兒經商是憑手藝賺錢,哪裡用了我的後臺?
我的女婿是我給走的後門兒嗎?
祁東風早就想退伍,您可能不信,不貪污不受賄的,我們只是爲了工作而工作,您以爲我們有多大癮?”
柳城祿再也沒有跟老爺子辭行起身就走,把老爺子晾在了那裡。
柳城祿去跟江雪瑩和女兒女婿辭別,幾個人說了幾話,雲風就讓江雪瑩和柳城祿去神廚房用餐。
老爺子的怒火沖天,想發作找不到人。
屋裡只剩了他一個人。
竟敢不理他就走,老爺子氣得不行。
找祁東風發作?找雲風發作?找江雪瑩嗎?
他找的上嗎?人家還沒有認他呢。
想想就憋氣,想當年要是不拆散柳城祿和江雪瑩,柳城祿豈能有這樣的前程?
他不但不稱情,還對柳家恨之入骨,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怎麼就養了一個逆子,誰家的子孫的婚姻不聽長輩安排?誰家不是爲了家族的利益?誰家的子孫像他這樣固執?
誰家的子孫有不聽父母安排的?
哪個人不想有堅強的後盾在後邊支持?
哪個不想聯姻求助力,沒有他這樣一條道跑道黑的?
不顧父母的養育之恩,不顧兄弟之情,不顧家族興旺。
有這樣狠心的嗎?
家門不幸!生此敗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老爺子想跟祁東風和雲風說道說道,可是他嫌掉價,有失身份,只有怒氣衝衝的走人。
這波瘟神可走了,雲風覺得心裡這樣豁亮,磨磨唧唧的半天,連飯還沒有吃到嘴。
雲風去關大門。看到老爺子站在院外直盯着柳城祿的車發呆,可能是想柳城祿去了哪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