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秀英貪財,雲世濟靠了表小姨子一輩子,雷秀英愣被唬的認爲表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成天唸叨:表妹給她這個給她那個,雲世濟就是在表妹家住幾天,她也不懷疑。
這是表面現象?還是雷秀英被矇在鼓裡?他們背地怎麼樣,雲鳳是不知道,前世雲鳳的母親就說過雲世濟跟小姨子有一腿。
怎麼雷秀英這麼精明的人就看不出來呢?他們兩口子可沒有因爲這個打架生氣,是不是怕雲鳳知道內情丟人?當雲鳳不說這事兒,外人都知道的事兒,雷秀英能不知道?十來年雲鳳可是沒有聽到一點兒他們吵鬧的動靜。
難道雷秀英得了東西就認可丈夫胡搞?
難道雷秀英被雲世濟瞞哄的嚴嚴實實,只有一個雷秀英不知道?
她不明白表妹爲什麼對她那樣好光吃虧不計較?
她認爲她的魅力和威風可以讓表妹這樣拍她,憑什麼?
雷秀英從小沒有父母,她哥哥跳牆不掛耳朵,把她扔到姨家,在姨家住了幾天,就給她找主兒。
她姨和她一樣,誰吃她一頓飯就心疼肉疼,她表妹對她就那麼好?
是不是貪便宜的人得了便宜就懵?
雷秀英可是~奸~過頭的,這個道理就沒有明白,只是~奸,並不聰明。
這種關係,女人能去吃虧的?只是雲世濟太會唬人罷了,雲世濟總有易來的錢,不知道給了他小姨子多少便宜,她小姨子爲了掩蓋,纔出血裝走動近乎。
雷秀英這個貪便宜的纔會上當。
到現在雲鳳還是對這事兒沒有想明白。
雲鳳笑起自己,管他們的閒事幹什麼?這一世過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錯。
可脫離了這家人……
雲鳳想的是他們會不會沒完沒了?
雲環說了半天自己的委屈,雲鳳前世都知道,也沒有理會聽,想着自己的事呢。
洗完了手,雲鳳還要去日雜買東西:“大姐姐,我們到日雜看看吧,我想買點需要的。”
“我也該回去了,還得裝火車,哎!我得快走!興許火車來了,這不耽誤事嗎?”雲環匆匆跑了,跑的飛快。
雲鳳鎖了門,很快到了日雜,溝子北就有日雜,很近。
九點多鐘,買日雜的人也不算多,日雜不是可吃的,吃的是短缺,日雜可不缺。
雲環買了鐵鍋,也是算計着錢來,鐵鍋可以做多種用,蒸乾糧,煮粥炒菜都行,沒錢的話一個鍋也能過日子,才兩塊二毛錢,可以解決很大問題。
手裡還有八十多塊錢,乾脆買一個燜罐,東北叫燜罐,關裡叫鋼種鍋。
這個鍋就是一粗心就燒漏,鋁的熔點太低。
不買也不行,她想蒸包子賣,東北管帶餡的叫包子,不帶餡的叫饅頭,豆餡的叫豆包兒。
關裡管沒餡的叫包子,管有餡兒的叫菜包子,豆餡的叫豆包子,這就是雲鳳的家鄉和鶴市的區別。
蒸包子賣需要屜,關裡是用大鐵鍋蒸,這裡都是燒爐子,鐵鍋太小,燜罐是蒸乾糧最大的餐具。
這個時候大部分人家還是用鐵鍋蒸乾糧,用鋁鍋的還是較少。
蒸包子賣就得用燜罐,鐵鍋只能蒸一屜,燜罐一鍋蒸兩屜,效率高了一倍多。
雲鳳覺得蒸幾鍋就夠她賣一早晨的,只有買燜罐。
最大的只有三十二英寸,可沒有後世那麼多的大鍋,籠屜等等。
這時條件有限,只有先將就,等有了錢,她要花錢找人做籠屜,自己只有小型的幹,想大幹還沒有到那個時代。
現在只有搪瓷盆,十來塊錢一個,也得咬牙買。
這就得四十塊。
想掙錢就得買面買菜,雲鳳想想,秋菜都賣過了,她一點兒菜也沒有存,這個時代冬天可沒有賣青菜的,沒菜怎麼做菜包子?
雲鳳想的好好的,還真是把她難住了。
誰家買了菜都是留着過冬的,誰會賣?
想到此,她放棄了買燜罐的初衷,這可不好辦,一冬一春很漫長,七個月也有不了菜,自己不下露天,幹什麼去?
裝汽車的活兒能掙錢,雷秀英怎麼會讓她裝車掙錢呢?
只想着讓她替她裝,不會讓她掙錢!
還是去找展紅英,她說給她找活兒了。
雲鳳買了鐵鍋、鋁篦子、鏟子、碗、筷子、一個扣鍋的大盆,兩個小盆兒,其餘的就算了。
還得去背煤,撿了這家人的破煤袋子,壞了得縫補,就買了針線,安家處處得花錢。
把煤袋子縫連好,雲鳳就去背煤。
不是雲世濟的班,要是雲世濟的班,她不會去背煤,她不想見到雲世濟。
這裡照雲世濟家離露天坑就遠了多少倍。
雲鳳決定不讓自己太累,裝了有一百斤,都說揹着抱着一般沉,可不是那麼回事,一百斤煤抱着就累死人,揹着就輕快多了。
露天坑上下是一個大慢坡,兩條排土車的小鐵道,可以坐着排土車上下,把煤袋子放到排土車上,這樣就很輕快。
雲鳳到的時候,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排土車也沒有開,只有自己往下走了。
下了大雪,走下去容易,雲鳳前世幹了多少年,都是往下滑的,跌了也不怎麼疼。
都說是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裡可是反着的,溜滑的坡路,上着真困難。
依仗雲鳳走出了巧勁,前世她一天下班給雲世濟家背一大袋子,怎麼也有一百三十斤。
煤堆的煤好收的時候,有看煤堆的人,總收也不行,只有適可而止,丟的太多,看煤堆的就會被訓斥,只有等夜間看煤堆的睡着了收。
雷秀英怎麼會讓雲鳳空手回來,給她縫了一個大皮袋子,讓她背煤,使喚她真是狠啊!
攢多了雷秀英就從後門偷偷賣掉,她那麼多年背的煤能賣多少錢?前世她還真沒有算過這個賬。
中午,雲鳳連着背了兩趟煤。
下午就坐車去了樺南買糧票,前世她在雲世濟家住,都得自己買糧票。
九分錢的苞米麪錢倒是雷秀英花的。
就佔了她那點便宜,天天替她裝火車,一年吃她三十多塊錢的苞米麪,自己真是個傻子。
一個月下露天的幾十塊錢給了父母,她就知足。天天給雷秀英裝火車,還感激不過來,天底下真是沒有這樣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