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現在鬧起來的人不是她,而是樑文娟。
上一世她就是局中人,這件事不管怎麼鬧都沒有得到結果,直到離開村子都沒有找出那個跟季永順偷情的女人。
所以,上一世季永順揹着她偷的女人是袁小娜嗎?
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維的時候,不遠處兩個女人已經開始扭打起來。
袁小娜並不承認她跟季永順有染,打起樑文娟來也毫不留手,惡狠狠的樣子像是要把這些天來受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最後兩人打的鼻青臉腫,被路過的好心人給分開了。袁小娜離開之前,突然往袁喜蘭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眼十分複雜,袁喜蘭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人羣很快散去,又只留下袁喜蘭一個人了心裡有點空蕩蕩的以前不管他去哪裡,王明陽都會跟在他身邊,然而今天王明陽卻說要去鎮上辦點事,自己一個人離開了,突然少了一個人讓她很不習慣,連採茶葉的興致都沒了。
不過掙積分的興致還是有的,她回到家,把揹簍放下,就去李鬆幹活的地方找他。
袁喜蘭和王明陽調職之後,李鬆和其中一個女知青被調到了養豬圈,李鬆可沒有像王明陽那樣憐香惜玉,幹完自己的活之後就甩手離開幹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當袁喜蘭去到養豬圈找李鬆的時候,就只有女知青一個人在那裡餵豬,背影顯得十分孤單。
這女知青遠看倒是挺秀氣的,近看卻有些顛覆袁喜蘭的審美觀了,上翻的嘴脣,狹長的眼睛,這本來沒什麼,只是有點醜而已,還能看得過去,可是當他看到原雪蘭的時候,眼裡迸發而出的嫉妒恨嫌惡的光芒襯着她的臉有些扭曲。
袁喜蘭本來是想跟她問一下李鬆的去處的,可是看他這副模樣,她連走近的慾望都沒有,轉身就想離開,卻被那個女知青給叫住了。
“站住!”聲音十分尖利,又像是捏着脖子說出來的話,有點難聽。
袁喜蘭的轉身聲音不鹹不淡,“怎麼了?”
“你身上的衣服是哪裡來的?是王知青送你的還是李鬆同志?”
“……這是我媽給我做的。”
“不可能!你騙人,你媽不過是個村婦,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好看的衣服,肯定是王知青或者是李鬆同志送給你的,就你一副狐狸精樣子,隨便勾勾手指頭就有人給你送過去了,有什麼好隱瞞的。”
袁喜蘭:“……”媽的想揍人。
“你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而已,能不能別總是纏着王知青和李鬆同志了?要點臉,小小年紀幹什麼不學好,非得學這狐媚樣子呢?年紀輕輕的隨便做點什麼都能餬口了,何必爲了一口好吃的就賣了自己。”
袁喜蘭:“……”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這人到底是在罵她,還是要點醒她?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這麼好看的衣服,也只有我這樣的身份能穿了。”
袁喜蘭忍無可忍,但她只是說了一句:“你比我大,我的衣服你穿不了。”
“誰說我穿不了了,我可以當成短袖來穿,快點脫下來。”說着,這個女知青竟然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就要親自扒了袁喜蘭的衣服。
袁喜蘭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何況這女人身上還有一股汗臭味和一股屎臭味,兩股味道混合在一起撲面而來……
袁喜蘭想站着讓她脫,她都沒那個勇氣,於是她跑開了,那個女知青顯然對袁喜蘭身上的衣服勢在必得,袁喜蘭一跑,她也跟着跑起來,一邊跑還一邊喊,“站住,你這個死丫頭你給我站住,快把衣服給我。”
袁喜蘭沒有挑偏僻的地方跑,而是挑人多的地方,她以爲只要人多起來,這個女知青就不會追着他跑了,然而她想錯了,這個女知青不但還追着她跑,嘴裡的髒話更是層出不窮,不知道的還以爲袁喜蘭偷了她的衣服呢。
大人們見了兩人的追逐紛紛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年輕人們見了會一邊幹活一邊嗤笑腦補劇情,小孩子們見了還以爲他們倆在玩呢,也跟在兩人身後跑起來,沒一會兒,袁喜蘭身後就跟了一串。
嘻嘻鬧鬧的,此起彼伏的孩童笑聲在這繁忙的地裡面成爲了一道風景線,讓那些勤快乾活的人們,身心愉悅,會心一笑,時不時的傳來一些起鬨笑鬧聲。
到最後,袁喜蘭都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要跑起來了,反正當她停下來的時候,身後已經沒有人了,那個女知青應該是被身後的那些孩童們給攔住了吧。
她彎下腰喘了幾口氣,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扇了扇風,可真熱呀。
“喜蘭妹妹,你在這做什麼?”
袁喜蘭擡頭一看,原來是李鬆,他手裡正捏着一隻大老鼠的尾巴,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袁喜蘭一言難盡的看着那隻大老鼠:“李鬆哥哥,那神婆都死了,我也沒想要捉弄楊氏他們了,你抓老鼠幹啥呀?”
“拿回去給我娘燉湯喝,上次王知青把那些死老鼠處理了,烤起來還挺香的,我想着熬湯應該也很好喝。”李鬆臉上笑嘻嘻的,一點勉強的意思都沒有,看來他是真的這麼打算。
袁喜蘭扶額:“那些死老鼠。之所以能烤得這麼香,是因爲王知青有這個本事呀,你把老鼠抓回去了你會做嗎?”
李鬆臉上一紅,訥訥的說道:“應該跟燉雞湯一樣的吧……”
袁喜蘭也不確定:“要不,等王知青回來去問問他?”
李鬆跟着脖子說道,我纔不會去問他呢,肯定跟熬雞湯一樣,所有的肉熬湯不都是那樣熬的?”
袁喜蘭哭笑不得:“你們倆之間相處可真奇怪,明明上一秒還吵着鬧的不可開交,下一秒你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底下聽他講課,聽完之後又繼續跟他鬧矛盾,那你是討厭王知青呢?還是不討厭?”
李鬆別過頭去,“我沒有討厭他。”
他確實是沒有討厭過王明陽,反而隱隱的還有佩服,之所以跟王明陽吵來吵去,是因爲他實在看不慣他一臉寵溺的看着袁喜蘭的樣子,他覺得十分的礙眼,袁喜蘭明明是他一個人的妹妹,王明陽憑什麼要霸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