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蘭一臉的警惕,色厲內荏的說道,“你站住!幹什麼呢?”
袁喜蘭晃了晃藥酒瓶:“看你疼得厲害,送給你藥酒擦擦呀,可不要留下內傷了。”
趙春蘭懷疑,“你有這麼好心?”
“那是當然,我本來就是很善良的。”
趙春蘭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我不稀罕,我可不認爲你對我有什麼好心,你手裡還拿着枝條呢,你確定不是過來打我的?”
袁喜蘭立刻把枝條扔了,笑嘻嘻的說道:“沒了。”
趙春蘭眼睛咕嚕咕嚕轉了轉,視線定格在袁喜蘭手裡的藥瓶上,看看袁喜蘭的神色,又看看藥瓶,遲疑的說道:你,你那個藥酒管用嗎?”
“肯定管用,這可是王知青給我的,十幾塊錢一瓶呢,可以用好久,不過你不能用太多,我就這麼點了。”
趙春蘭眼睛一亮:“快拿過來給我看看。”
“那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趙春蘭又警惕了起來,“你不是說這藥酒是送給我的嗎?你怎麼還有條件?你說話不算話。”
袁喜蘭微笑:“送你是送你,條件是條件,不是一回事兒。”
“那我不要了,誰知道你會提出什麼喪心病狂的條件。”
袁喜蘭誘哄道:“很簡單的,不會讓你爲難,跟你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趙春蘭斜着眼睛看她,“那你先說說是什麼條件?”
“你這次來我們村是不是爲了你姐呀?是給她送錢來了?”
趙春蘭冷笑:“呵,別說笑了,我怎麼會給那個女人送錢,都那麼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愚蠢,那種偷腥的男人有什麼值得讓她去珍惜的,還借錢給他治腿?
換做是我,這種死男人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我還要跟他離了呢,老師說了,女人能頂半邊天,女人也是有尊嚴的,也能夠爲生產建設做貢獻的,可不比他們男人差。”
袁喜蘭滿眼複雜的看她,這麼高的思想覺悟,真是可惜了,怎麼就養出了那樣自私自利的性格呢?
“嘖,你這覺悟真高,要不是滿心算計滿眼嫉妒就更好了,你這樣遲早會吃虧。”
趙春蘭瞪她:“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樣懦弱無能嘛?我要是不算計我能活到現在嗎?你明明過得比我慘,現在日子卻過得比我好,我能不嫉妒嗎?”
袁喜蘭無語:“……好了好了,不說別的了,你就說你答不答應我的條件吧。”
“你還沒說,你還讓我做什麼?”
袁喜蘭的眼神又變得複雜起來,她原本是想讓趙春蘭跟她一起演一場戲的,讓她扮作自己的好朋友同進同出,噁心一下趙春香她們。自己的妹妹跟自己不待見的侄女關係這麼好,想想心裡就不得勁兒。
可是見趙春蘭這副模樣,似乎跟他姐的關係沒這麼好,來都來了竟然還不是送錢過來的,難不成是要打秋風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還是不要攪和進去了,免得池魚遭殃。
袁喜蘭立刻擺了擺手,也沒什麼事,就是問你個問題而已,剛纔你也已經回答了,吶,藥酒給你擦吧。”
趙春蘭滿臉狐疑:“我回答了什麼問題?你剛纔問了嗎?”
袁喜蘭笑眯眯:“是啊,我剛剛就是問你是不是來給你姐送錢來了?”
趙春蘭一聲冷哼,劈手奪過藥瓶,這瓶子是玻璃做的,巴掌大小裡面還有半瓶的,按黃色的液體打開一聞,一股濃濃的藥酒香撲鼻而來,這氣味光是聞着就讓她神清氣爽,她滿意的一笑。
見袁喜蘭還眼巴巴的蹲在她面前,又拉下臉來,將藥瓶子蓋好,仔細的藏到身後,不悅的說道,“你還站在這裡看什麼?你牛都走遠了,你還不快去管管?”
袁喜蘭:“哦,我警告你哦,這藥酒貴着呢,跌打損傷都能治,抹上一點就可以了,但是你不能抹太多了,抹均勻再按摩按摩就可以了,不然就浪費了。”
趙春蘭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點走吧。”
袁喜蘭點頭,起身朝水牛走去,然後故伎重施,先拍拍水牛的腦袋,然後手腳並用,從它腦袋上爬了上去,隔空朝趙春蘭喊道:“喂,你可不要打我的牛了。”
趙春蘭翻了個白眼,又是一聲冷,哼,等袁喜蘭不看這邊的時候,她連忙站了起來,將藥酒揣在懷裡,拔腿就跑,完全不像一個受傷的人。
袁喜蘭目光悠悠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千萬千萬不要浪費她的藥酒啊,希望戰鬥力能夠提高一些。
楊氏回來打算再讓袁弘再去借一些錢回來,畢竟他已經當上了一個生產隊的隊長,可以操作的地方可多着呢,她可不信袁弘所說的沒錢或者無能爲力那一套說辭。
但是這時候工地上還沒有放工,她到家裡的時候門口鎖着找不着人,卻讓她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趙春蘭。
“ 喲,這不是趙家村的姑娘嗎?怎麼有空來我這窮鄉僻壤了?”
趙春蘭從小嬌縱慣了,她媽在村子裡面就是一個厲害的人,她可不會怕楊氏這種陰陽怪氣的人,聽見聲音後立馬就反駁了回去:“我來不來關你什麼事兒,你以爲我願意來呀,要不是爲了我姐那個女人,我纔不會來你這破地方呢。”
“你!”沒有刺到人,反而被個小丫頭氣了,楊氏氣得不行,“哼,不跟你這臭丫頭計較。”
反身就走回家裡去,沒料到趙春蘭也厚着臉皮跟在她身後,她目光一凝,轉過身來擋住了門口,惡狠狠的說道,“小丫頭,既然嫌棄我這裡,就不要踏進我家門。”
趙春蘭翻了個白眼,“你以爲我願意進你家門嗎?你這個破落戶有什麼值得我看上眼的,我進去找我姐。”然後直接推開了楊氏走了進去。
楊氏恨得牙癢癢,要是自家孫女她早就上手打了,可是不行,這是趙家村那老婆子老來得女,寵的不行,那老婆子可是趙村的一個潑辣戶,村裡人見了都得繞着他走,她要是碰了這丫頭一根毫毛,這往後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楊氏走了進去,徑直來到趙春香的屋門口,她倒要看看這丫頭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剛走進就聽到趙春香的大嗓門:“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困難成這樣了,不給我送錢就算了,你還跟我要錢?趙春蘭,你有沒有人性?不要仗着你年紀小,胡作非爲,我知道媽這些年都把你寵上天了,可你刁蠻也要有個度。”
“姐,你衝我發火幹什麼?這又不是我的意思,這是媽的意思,媽手裡沒錢了,而我正好需要錢,她讓我過來跟你要,你作爲姐姐給我一點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