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袁喜蘭讀懶做飯大全之後,張桂秋很少到廚房裡面來過,今天抽空想要去鎮上採買一番,當她打開米缸的時候,見到裡面的米靜然都沒有怎麼消耗,上次買的時候好像就這麼多,現在那麼多天過去了,還是這麼多。
可是每次吃飯的時候,飯桌上的米和麪都是非常充足的,爲什麼沒有消耗掉米麪呢?
王明陽一進來就聽到張桂秋的低語,他垂下頭輕聲說道,“伯母,這米麪是我採買回來的,我住在你們家,還和你們一起吃飯,我身上的錢就沒什麼用處了,只能買這些。”
“哎呀,你這孩子,我們只不過是給你提供了個落腳的地方,那能值得你付出這麼多,況且每隔幾天都能吃到你弄到的肉呢,應該是我們欠你的纔對,以後你可別這樣子了,有錢就存起來,等日子好過了,娶媳婦也方便啊。”
王明陽淡淡地“嗯”了一聲:“伯母今天是要去鎮上嗎?”
“是啊,不過現在不去了,本來是打算買些糧食回來,可是這米缸都滿滿的,我去鎮上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她說着,從身上掏出幾塊錢塞給王明陽,“這錢你拿着,別嫌少,等之後我有錢了再給你一點兒,就當是我買你的米和麪,以後,你想吃什麼就跟我說一聲就行。”
王明陽看着掌心中一分一毛零零散散的錢心裡有種難言的滋味在蔓延,從小到大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付出,從未有人想過要報答給他,這些錢不要算是張桂秋另類的報答吧,心中升起暖暖的感覺。
“媽,王知青,你們在幹什麼呢?”袁喜蘭扛着一袋子野菜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好像在聊天,有些納悶。
“這都是野菜嗎?你上哪找到這麼多的?”張桂秋走過去幫忙把野菜放到地上。
“我跟李鬆哥哥去荒山摘的,這可新鮮了,而且還很嫩,吃不完的我們可以做成鹹菜,家裡的鹹菜不多了。”
張桂秋心中擔憂:“上次不是叮囑過你不要再去荒山了嗎?你怎麼又跟着去了呢?”
“沒事的,媽,李鬆哥哥有秘寶,可以讓山上的一些毒蟲蛇蟻自動避讓,你看。”袁喜蘭把腰間的香囊解了下來,遞給掌櫃求笑,眯眯的說道,“這個是李鬆哥哥自己做的驅蟲香囊,是一位赤腳先生教給他的。”
張桂秋捧着那一隻香囊,翻來覆去的看,又湊到鼻子邊聞了聞,“藥材味道是濃郁了點,不過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呀,這袋子是李鬆自己做的吧?呵呵,這針線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他母親的手筆。”
“管用就行,好不好看無所謂了。”
張桂秋將信將疑,”這真的有用嗎?”
“當然,媽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領你去往山上走一圈怎麼樣?”
張桂秋有些心動,遲疑了兩秒鐘,還是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你說有用就有用吧,我就不跟你去了,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我拖你後腿就不好了。”
袁喜蘭有些無奈,再一次強調,“真的沒有危險。”
“是是是,你說沒有危險就沒有危險吧,對了,王知青給咱家買米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呢?”
袁喜蘭挑了挑眉毛,王明陽什麼時候給家裡買過米了?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廚房門口的王明陽,見他對自己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頓時就明悟了。
應該是張桂秋看到了米缸的米了吧,因爲自己做飯的時候都是抓一小把糙米,然後大部分用她淘寶倉庫裡面的精米,米缸裡面的米自然就沒怎麼消耗,讓張桂秋起疑心了,王明陽碰見了,爲了圓謊只能這麼說。
圓謊?
她什麼時候說過慌了?王明陽知道了什麼?
袁喜蘭嚥了咽口水,感覺有些不妙。
找了個藉口把王明陽給拉了出來,這件事必須儘早解決,她心裡才能安心。
可是把人拉出來之後,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難不成將她所有的底細開誠佈公?
王明陽見她久久不語,還有那不斷變換的七彩表情,心中好笑,以拳抵脣掩住笑意,輕聲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哪來那麼多精米,但是我能看得出伯父伯母是不知道的。既然你不願意告訴他們,我不介意幫你這個忙。”
袁喜蘭鬆了一口氣:“王知青,真是太謝謝你了,這多餘的米麪確實不好告訴我爸媽,但我保證米麪的來源絕對正規,我可沒有幹什麼壞事。”
“你叫我什麼?”
“……明陽哥哥。”
“嗯,以後你幹了什麼事跟我說一聲,要是再碰到今天這種狀況,我也好給你找藉口。”
袁喜蘭紅着臉:“知道了。”
正說着話,前面路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囂,夾雜着幾聲興奮的聲音。
“快快,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架。”
“是誰呀?膽子這麼大,都這檔口了,還有人鬧事,不怕被關進去嗎?”
“好像是李家和袁家的,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聽到李佳和袁家,袁喜蘭的第一反應就是李鬆和楊氏。
因爲擔心李鬆,袁喜蘭也跟着衆人跑到鬧市的地方,被人圍在中間的果然是李鬆,至於袁家的那一位卻不是楊氏,而是她的孫子袁建強。
這遠見強自從荒山上那次頭破血流之後,許多天都沒出現在人前乍一看到,袁喜蘭都快認不出他來了,瘦的皮包骨頭,臉上滿是戾氣,逮誰咬誰,現在他抓着李鬆瘋狂的死黨,就跟一個瘋狗一樣。
李鬆也沒有留手,拳拳到肉,比袁建強打得狠多了,卻也因爲袁建強毫無章法的打法,讓他臉上掛了點彩。
能夠主持公道的人,往往都是在事情快結束的時候才姍姍來遲,領導們也是這樣,況且他們是真的忙,哪有多餘的時間放在這些小年輕身上。
“你們都給我住手。”
周村委一聲令下,李鬆和袁建強纔不甘不願的停了手,分開來,眼刀子依舊在空氣中碰撞。
周村委揉了揉太陽穴,“你們誰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袁建強你不是纔剛出院嗎?你怎麼不回去來這裡打架?還有李鬆,人家頭上還受着傷呢,把人打稱傷上加傷怎麼辦?”
袁建強搶先說道,“村委,我這頭上的傷是他用石頭砸我的,可他現在一點懲罰都沒有,我不服氣。”
袁喜蘭和王明陽找了個略高的地方站着方便看戲,一聽到袁建強這話他差點沒翻白眼,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怎麼又倒過來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