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還要從半個多月前,黃金週假期說起。
想着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帶老婆孩子一家人整整齊齊出去遊玩兒一次的角田先生難得的沒有在黃金週中開店,而是帶上夫人,老太太,外帶自家的兩個女兒全家一起去了趟北海道度假。
這本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雖然就時間上來說不太對——冬季纔是去北海道渡假最好時間,但如果只是衝着泡溫泉去的話,一年四季都沒問題。
而且還不用跟人搶房間——起碼箱根這個時候是肯定找不到臨時住所。
所以一家幾口在那邊玩得很開心,角田先生得到了放鬆,角田夫人獲得了幸福,整個家庭在和諧的氛圍中變得越加和美起來。
直到角田先生的小女兒從當地帶回來了一個人形——也就是日式的人偶娃娃——而且就人形制作方面而言,北海道在整個島國也是頗具盛名。
然後角田先生一家的噩夢就開始了。基本一到深夜,家裡就會出現各種靈異現象……
起初,角田先生並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只當是家裡的貓在折騰,但隨着次數日增,外加小女兒身上漸漸顯現的異常,角田先生就不得不重視起來。
當然,那個時候他雖然有所猜測家裡出了靈異事件,但卻並不確定具體是由什麼引發的,又是什麼樣的事件。
所以爲了調查信息,他在某個午後花大價錢改造了家裡的監控系統,將原本只對外——店鋪的監控範圍擴大到了整個住宅區。
然後角田先生就看到了令他震驚、害怕,乃至膽寒的畫面——
只見在監控中,小女兒從北海道那邊帶回來的人形竟然在深夜無人自動,掀飛被子,拉倒花瓶,甚至是擡起木頭雕刻的精緻小臉,衝着監控探頭露出一個詭異異常的邪魅笑容。
總之,在那之後角田先生非常果斷的趁着小女兒上學的空當,帶着在白天看來安靜無比的人形去了秦和清家的神社,交給神社來處理……
當然,說到這裡的時候,角田先生也向秦和清露出了不好意思和歉然的笑容。
畢竟那事怎麼說他幹得都有點不地道,特別是連實情都沒述說的情況下,說是把禍水直接丟給秦和清讓秦和清和神社成爲他家災難的替代品也不爲過。
不過好在他良心未泯,所以在把人形送走之後,他也時常偷偷的前往神社進行查看,看看神社以及留美奈還有秦和清的生存狀況。
結果嘛,自然是讓他意外不已,神社、巫女、秦和清竟然沒有受到半點傷害,這不由得讓他放下了心,同時也對秦和清家的神社信任起來。
連真正的靈異都能鎮壓,那麼想必神官也是有些本事的吧?
所以在這次出事之後,角田先生纔有了想請秦和清過來家裡幫忙查看處理的想法。
……
“那麼,角田所說的情況到底是什麼呢?”秦和清再次詢問道。
“小女可能被鬼怪給纏上了。”角田先生悲苦道。
先是人形,後是鬼怪,他家的遭遇也真是沒誰了,跟被付喪神纏了差不多。
“角田先生確定?”儘管心裡對這事兒信了七八分,但表面上秦和清還是遲懷疑的態度道。
角田先生又不是靈異人士,就算活的長,見得多,也沒道理能夠判斷的這麼準確纔對。
“不瞞你說,在你之前,我有請過平林寺和福聚院蓮光寺的法師過來看過。”角田先生面色尷尬的虛聲道。
明明是秦和清家神社的支持團體內商戶團體的當家人,出事了卻跑去別家的寺廟裡找和尚,這事說出去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他,畢竟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種思想,可不是隻有國內的成年人才有,東亞大部分國家和地區內也是一樣擁有這種思想存在。
所以即使明明感覺到秦和清家的神社應該不簡單,但還是會有“平林寺的名聲那麼大,應該會有更厲害的法師存在吧”這種想法出現,然後使他的選擇在一瞬間發生轉變。
只是很顯然,現實並沒有如他想象的那般展開。
平林寺和醫王山福聚院蓮光寺的法師們來是來了,但卻都拿他家小女兒的問題束手無策,這纔不得不想起秦和清的存在,傳話把他請了過來。
看來,這個世界靈異方面的人才或許有,但好象並沒有秦和清想象中的那麼氾濫,要不然也不至於角田先生找了兩家著名寺廟後,卻連個像樣的法師都找不來的尷尬情況出現。
“原來如此。我可以看看你女兒嗎?”秦和清臉上沒有露出介意的表情,直接轉進話題道。
“當然。”
跟着,角田先生站起身,腳步略顯急促的向更裡面的臥室走去……
還沒走近,低沉的悶哼聲就隱約傳進了他的耳中。
接着,目標出現,某些只在電影電視劇中出現的情景就映入了秦和清的眼簾——
只見在一件不大的臥室中,一名看起來大概在十三四歲的少女被呈大字型捆綁在一張鋼牀上,四肢大開,手腕腳腕繫縛着粗大的布條,想來應該是怕少女的掙扎太過劇烈從而傷害到自己才特異改換的繩索吧。
身上的衣着頗爲凌亂,隱約能看到一些少女的春光,短髮批散,臉色蒼白,不大的嘴中被塞着一團潔白的毛巾,以免少女發出的喊叫聲影響到鄰居的休息。
所以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島國居民爲了不給鄰居和旁人添麻煩,會把事情做到某種極至。
秦和清定定的看了會少女,轉而觀察起了房間內的情況——
很乾淨,或者說非常非常的乾淨!別說是一些像樣的裝飾品了,就是簡單的擺設都不存在,光禿禿的,看起來跟進了正待住戶入住的簡裝房一樣,讓人感覺簡陋和簡單。
然而再一想想眼前少女的情況,到也不難理解房間爲何會變得如此——
無外乎是怕有什麼東西被少女利用,傷害到自己,或是擺脫束縛,給家裡人增添麻煩。
“月兒,你怎麼看。”秦和清目光重新落回到少女身上,沒有在乎身旁的角田,很是突兀的朝空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