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柳井小和尚,你打算就這麼一直跟着我麼?”
岡山縣,美作市,勝田郡的一條不知名小路上,一個身穿日本古代銅質武士鎧甲的少年,一邊走着一邊對身旁的一個年輕小和尚開口問着,同時話語之中還帶着些許無奈。》,
自從出了埼玉縣之後厲巖碧璽就開始鬱悶上了,因爲他被一個小和尚纏住了,對方一直跟在他身邊,這讓一直以來習慣獨來獨往的他十分不習慣。
起出的時候厲巖碧璽還想過趁對方閉眼敲木魚時自己一人溜走,不過這辦法顯然是不管用的。
每次只要厲巖碧璽一提速,對方肯定也會提速,最讓他無奈的是他的速度居然沒有對方快。
爲了甩掉纏人的小和尚厲巖碧璽甚至還趁對方閉眼敲木魚時故意將對方往坑裡面帶,但就是這樣也沒難住這個小和尚。
如此反覆試了幾回之後,厲巖碧璽終於知道自己根本甩不開對方,所以沒辦法只能認命了。
“阿彌陀佛,厲巖施主爲何會如此發問?這道路是大家公用的,小僧只不過是和施主你同路罷了,並無跟隨施主的意思。”
說完之後小和尚閉起眼睛,拿起手中的木魚‘梆梆綁’的敲了起來,一幅潛心誦經的模樣。
又聽見這熟悉的木魚聲,厲巖碧璽嘴角情不自禁的扯了扯,這木魚聲他這一路上已經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對此他還沒有一點辦法。
厲巖碧璽現在根本擺脫不了這個小和尚,而且他還不好和對方動手,至於翻臉呵斥對方,他還不好意思,要是輕言疑問。對方就會回答他剛剛那套說詞,這完全就是一個無解的怪圈。
聽見又是這套說詞,厲巖碧璽也不再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再說什麼,這個小和尚也不會回答的,因爲每次只要對方開始閉眼敲木魚。那對方不睜眼是不會說話的。
說話的聲音停下了,一時間道路只是迴盪着木魚的敲擊聲,要是有人仔細傾聽,還會在這‘梆梆梆’的木魚聲中體會到其中的禪意。
“嗯”
一心趕路的厲巖碧璽走着走着突然沒有任何預兆的聽了下來,雙眉緊皺,兩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之上,神情凝重的看着四周。
於此同時,那一直敲擊木魚的小和尚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木魚小心的收到了腰間的布袋之中。同時從布袋內拿出了一件鉢盂託在左手之上。
“厲巖施主可是感覺到了什麼?”
聽着身後的柳井小和尚問話,一旁將雙手按在刀柄上的厲巖碧璽,一邊注視着四周,一邊回道:“剛剛那股風中我感覺到了一絲死氣,我懷疑這附近應該是有窮兇之徒殺人作案,兇案現場應該離我們不遠,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阿彌陀佛,國內災難四起。國家時局不振,四地兇徒惡人作祟。百姓不好過啊。”
對於柳井小和尚這番悲天憫人的話,厲巖碧璽沒有去理會,在他的觀念當中,只有家族傳承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次要的,他這次出門就是爲了歷練而來的,至於其他的那些事。他一概不予理會。
看了一會之後,發現四周並沒有什麼,厲巖碧璽小心的將按在刀柄上的雙手收了回來,解除了剛剛準備戰鬥的狀態,重新朝着前方繼續前行。不過神情卻變的謹慎了不少。
因爲先前感覺到空氣中的死氣,所以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的腳步都不自覺的加快了一些,時間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兩人停在了一處村莊入口前。
擡頭看着村口門楣上‘湯鄉村’三個大字,柳井勝人右手轉動了一下念珠,對着厲巖碧璽開口道:“厲巖施主,要是小僧感覺沒錯的話,這湯鄉村內的死氣特別的濃重,看來這裡應該是事情的源頭。”
一旁的厲巖碧璽一邊看着村內的情況,一邊回道:“柳井小和尚你感覺得沒錯,這個湯鄉村就是事情的源頭,自從來到這裡我的四門刀就開始發熱,這說明這村子內的死氣非常的濃郁,而且說不定還會有一些鬼物精怪。”
說到這裡厲巖碧璽轉頭看向身旁的柳井勝人繼續道:“我這次出門就是爲了磨礪自己的修行的,這裡說不定就是一處不錯的磨刀石,所以我不希望柳井小和尚你干擾到我,把你口中的慈悲收起來。”
說完這些厲巖碧璽幾沒再說什麼了,直接朝着靜悄悄的村內走去。
看着已經進村的厲巖碧璽,柳井勝人口中輕聲唸叨道:“阿彌陀佛,小僧其實並不是迂腐之人,面對邪惡之時,小僧也會化作怒目金剛的,爲什麼厲巖施主會這麼看小僧呢?看來我們之間的隔閡還是需要慢慢的消除。”
隨着深入村內,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都奇怪的發現村內家家戶戶都是關着院門的,沒有一家敞開,而且村內也沒有一個人出來活動,這讓真個湯鄉村在外表看起來怪異無比。
雖然自從進村之後,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就沒有看見一個村民,但是憑藉兩人修者的敏銳六感,兩人還是能夠感覺到村內屋中其實是有人的,而且這些人還有不少偷偷的通過門縫偷看兩人。
對於這怪異湯鄉村,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心裡都有些疑惑,最後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找個人出來問問爲好,要不然就這麼在村子內瞎轉悠也不是個事。
“咚,咚咚”
一個院門前,厲巖碧璽上前對着有些破爛的木門敲三聲,然後就站在一邊等着屋內的主人開門,可是十秒過去了,二十秒過去了,三十秒過去了,等了將近一分鐘,還是沒有人過來給開門。
厲巖碧璽心裡有些氣憤,憑藉他靈敏的六感。當然知道這戶人家的主人就在門後透過門縫偷看他們,而現在卻連門都不給開,這分明就是不想招呼他們,當下厲聲道:“難道主人家家是這麼待客的麼,在下遠道遊歷到此想進門討碗水喝,買些吃食。主人家卻連門都不給開,真是無禮。”
隨着厲巖碧璽的厲聲質問落下,那一直沒有變化的院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院門打開之後,從裡面出來一箇中年男子,小心的在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身上打量了好幾眼之後,才急忙開口抱歉道:“兩位外鄉過客,剛剛真是對不起,是崛田怠慢了兩位,還請屋內坐。”
說完之後這位姓崛田的屋主微微躬身。將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請進了自家的院子,然後有連忙將院門關上,整個過程速度快的不得了,好像後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看見這位屋主奇怪的行爲,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都沒有馬上開口詢問,因爲現在還不是時候。
後面的崛田屋主在將身後的院門關上後,明顯送了一口氣,然後對着院中的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開口道:“兩位遠道來的客人。還請先坐,我這就讓我妻子爲兩位準備吃喝。”
雖然在門外時不時很愉快。但是這戶崛田家女人做飯的速度還是非常不錯的,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還沒在院內的矮凳上沒坐到十分鐘,那位崛田屋主就端過來菜飯了。
菜都是很普通樣式,唯一一個過油的菜就是一道韭菜炒雞蛋了,剩下都是一些小鹹菜,而主食就是四個雜糧大饅頭。這樣的飯菜雖然粗糲,但是卻非常的可口下飯。
看着上完飯菜準備離開的崛田屋主,柳井勝人對其施了一禮道:“阿彌陀佛,我們兩人是客,怎麼可以讓主人避開呢。要是崛田施主不嫌棄的話,還請同我們一起用飯,還可以給我們講講附近的富風土人情,也好讓我們瞭解瞭解。”
本來已經要離開的崛田聽見這小和尚的話,連忙擺手道:“一塊吃就不用了,這是位兩位客人準備的飯食,不過留下陪兩位客人說說話還是可以。”
賓主落座之後,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首先以水代酒敬了一下這位崛田屋主,然後就開始用飯,兩人現在確實是有些餓了。
有人說農村的飯菜粗,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正經的農村菜是非常下飯的,這些菜雖然沒有城市大飯店內那麼精緻,但是吃起來口感絕對是‘爽’,那種感覺是那些精緻纔要給不了的。
一通稀里嘩啦的猛吃,崛田端上來的幾樣小菜和四個雜糧大饅頭全部都落進了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的肚子了,前後用時也就五分鐘多一點,速度非常的快。
看着柳井勝人吃完最後一口饅頭時,厲巖碧璽終於開口朝坐在對面那位崛田屋主問道:“崛田桑,我和這位柳井僧人都是從埼玉縣出來的,我們這一路遊歷,也算是去過不少的地方,但是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你們湯鄉村這麼怪異的村子。”
“六月這樣的好天氣,居然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而且村內也沒有人活動,要不是偶爾可以聽見一兩聲雞鳴,我們都以爲這是一個無人的**呢,這麼怪異的村子,不知道崛田桑能不能與我們講一講到底是爲什麼啊?”
問完之後,厲巖碧璽將將一雙眼睛落在那位崛田屋主身上,因爲他感覺這位崛田桑肯定是真的這村裡面的事情的,就憑對方剛剛放他和柳井勝人近院子時那幅小心的樣子,也是應該知道一些內幕的。
厲巖碧璽的猜想果然沒有錯,當他問完這些話之後,那位本來還臉上帶笑的崛田屋主臉色立刻白了下去,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着,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要不然不可能前後轉變這麼大。
一旁剛剛放下水碗的柳井勝人,看見神色驟變臉色發白的崛田屋主,立刻開口唸了一段平神靜氣的經文,而且爲了能夠有更好的效果,他還在經文當中加入了能量。
一段含有能量的經文念畢,那本來已經臉色發白的崛田已經恢復過來了,雖然身體還是有些微微的發顫,但是已經不想剛剛那幅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了。
看見停了柳井小和尚經文恢復過來的崛田,厲巖碧璽有開口詢問了一次對方剛剛的問題,而這次對方的狀態明顯好了不少。
搓了搓冒出冷汗的雙手,崛田房三艱澀的開口道:“六月確實是個好月份,現在的天氣也確實不出,但是我們湯鄉村的人卻不敢隨便外出,因爲剛剛客人確實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湯鄉村從前一陣子就開始鬧鬼了。”
一旁的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聽到崛田說湯鄉村鬧鬼,兩人的眼睛同時都是一亮,對於湯鄉村來說這鬼怪是個大禍害,但是對於兩人來說,這鬼怪興許就是寶貝呢。
在這末法年代鬼怪和人類一樣都是不好修行,在現在這樣的條件下,想要碰見一直鬼怪可是身份不容易的,要是再能將其收服,那可就對自己添加一大助力了,就算不能收服,也可以當做降妖除魔的歷練了,畢竟這樣的機會可是十分難得的。
“鬧鬼,鬧什麼樣的鬼,難道有人見過這鬼怪不成?”
對於鬼怪的消息厲巖碧璽十分想知道,所以他馬上就開始詢問對面的崛田。
“鬼怪到底長的什麼樣沒有人知道,以你爲所有見過鬼怪面貌的人全部都死了,所有被害的人死後都是渾身乾癟枯瘦,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吸收掉一樣。”
說到這裡崛田房三又繼續道:“而且現在死的人全部都是男人,所以我們懷疑這應該是一隻兇厲的女鬼。”
說完之後崛田房三全身打了一個哆嗦,顯然是想到那些被女鬼吸乾人的樣子了,爲了這事他已經有好幾天時間沒碰自家妻子了。
因爲每次當他剛要‘插旗’時,崛田房三都會不自然的想到村內那些死去的男人渾身乾瘦的樣子,這事現在已經在他心理留下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