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吃裡爬外的奸細叛徒,裕仁天皇心中恨不得殺其而後快,但是他卻生生的忍了下來。
因爲他知道要是自己將這些奸細叛徒弄死了,那位兇惡的美軍司令絕對會給他派過來一些更貼心‘服侍人員’,而他還要對其感謝不已的收下來。
既然目前無力改變現狀,那維持原狀就是最好的選擇,最起碼現在這些人裕仁天皇已經瞭解了,眼下的這些奸細探子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下,留這些人在身邊,他的活動能更加的自由。
要是換成那些新來的奸細攤探子,他想要整理一遍不但花費不少的時間,做什麼事也容易泄露出去,就像他眼下要做的這件事。
壓下心中的煩悶,略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裕仁天皇直接轉身離開了大殿。
不過在離去之時有一句話從其嘴內道出:“陰陽博士池尚卿應該已經旅行回來了吧,你去明仁那裡說一聲,讓他去拜訪一下,做弟子的怎麼能這麼失禮,連老師回來都不去拜訪。”
“嗨,屬下這就去太子殿下那裡。”
隨着裕仁天皇遠去,黑衣人慢慢的起身站起來,側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大殿之內。
第二日,正在家中陪老婆們逗弄買回來的小熊貓的池尚真意,突然接到山田來報,說明仁皇子帶着侍從來訪,現在已經進入圍牆內了。
聽見自己這個便宜皇子學生來拜訪自己,池尚真意雖然心中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馬上下樓到城堡門前迎接。
儘管對方的身份是自己的學生,但池尚真意卻不會在其面前拿大,畢竟這位可是日本未來的儲君,以後的國主,給予這樣人物尊重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丟人。
“明仁見過老師,恭祝老師身體安康。”
(1933年12月23日早上6時39分,明仁在宮城(現皇居)內的產殿誕生。是裕仁天皇和香淳皇后的第五個孩子,而且是第一個男孩,因而受到了國民盛大的祝福。稱號“滿宮”和名字“明仁”。)
(按照道理身爲嫡出的明仁皇子早就應該被冊封爲儲君皇太子,不過當時因爲美國人對於是否不存日本天皇一脈存在着很大的爭論,所以一直都在干涉皇族之事,有心斷絕掉皇族的傳承。直到一九五零年日本參加完韓朝戰爭後,美國人才在這件事上退步。)
(消除外部干涉後,明仁皇子並在一九五二年十一月被裕仁天皇正式冊封爲皇太子,正位爲日本過合法的下任儲君。)
看着這位年僅十五歲的皇子,池尚真意一時間有些感慨,對於這個身份複雜的學生,他心裡其實也挺複雜的。
“嗯,皇子來訪,是我池尚家的榮耀,裡面請。”池尚真意沉聲回了一聲,然後右手微微朝內一引。
明仁皇子一如先前那般恭敬道:“老師先請。”
對於明仁皇子的禮讓,池尚真意也不推遲,直接率先朝內走去,不過在行進之時卻並沒有領先對方,而是與其處在同一個身位水平線上,以此來表示對這位皇子的尊重。
五層樓並不高,沒過幾分鐘的時間師生二人便進了天守閣,而那些皇子隨從侍衛則收在門衛小心地戒備着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簡單的禮讓一番後,師生二人圍着茶几相對而坐,彼此打量着對方。
看着對面這一臉稚嫩的皇子,池尚真意心中不禁在想對方將來君臨之時的樣。想到日本以後的國主是自己的學生,他心裡也不禁有些微微的小得意,畢竟帝師的身份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混的上的。
“幾月沒見老師,老師的氣度越加厚重了,看來老師這次旅行一定收穫不少。”小心的爲雙方倒了一杯茶,明仁皇子率先開口道。
聽着明仁的話,池尚真意並沒馬上回答,而是端起對方爲自己倒的茶,喝了一口,然後才平聲道:“確實,這一趟旅行讓爲師見識了日本各地的人文風情,社會面貌,這些對於自身閱歷增長確實有一些作用。”
“以後皇子有時間的時候也可以出門好好走走,去了解了解底層人民究竟是怎麼生活的,這對皇子未來掌控國家更加有利。”
聽見池尚真意這番話,年輕的明仁皇子臉上露出一絲渴望,不過很快又被灰暗代替。
“明仁謹記老師教誨,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去看看我日本各地面貌的。”
看着對面臉色有些灰暗的明仁皇子,池尚真意知道對方自從戰敗以來就沒出過東京,一切活動都和他父親裕仁天皇一般,被那位強勢的美軍司令麥克阿瑟監視着,根本不允許擅自行動。
甚至在這次拜訪的隊伍當中,池尚真意也感覺有美國人的奸細存在。
這種圈養般的生活對於這麼一個正處少齡之時的男孩,無異於是痛苦黑暗的。
而且據池尚真意所知,美國人那邊一直都對自己這個學生充滿了敵視,有心讓其出現個意外,讓天皇家族從此之後徹底斷絕掉。
只不過因爲特別部隊也一直以來保護嚴密,所以纔沒出現什麼意外,不過刺殺之事也是非常頻繁的,這幾年時間內就他所知差不多都有五次了,不知道的也許更多了。
“嗯,出外走一走不但對於自身閱歷增長有幫助,對於自己的身心也有很大的幫助,爲師這次感覺這一圈走下來心境就有很大的突破。”
說到這裡,池尚真意突然話鋒一轉道:“不知天皇陛下近些日子可好?”
聽見池尚真意問到自己父親,明仁皇子臉色有些微微發暗道:“多謝老師記掛,父皇最近一段時間身體還算不錯,不過就是有些發悶。”
對於明仁皇子這話池尚真意明白是怎麼回事,整天被美國人監視着怎麼可能不悶,好人也會煩躁,更何況是一國之君了。
不過這事卻不是池尚真意能管的,最起碼不是他現在能夠管的。
“天皇陛下整日忙於處理國事,太過操勞了,皇子回去之後可以適當的勸說一下,也許會起到一些作用。”池尚真意中規中矩道。
聽見池尚真意這番話,明仁皇子眼色有些暗淡,他心中其實是想聽到自己老師一些建議的。
明仁皇子知道自己這位老師是非常不簡單的人,是日本修行界千年不出的絕世之才,據說目前修爲已經是日本修行界最頂層的了,幾乎可以和傳說中的神魔媲美了。不過現在看來自家這位修爲強大的老師似乎並不願意和自己多說。
“嗨,學生會像父皇勸說的……”
一個小時後,池尚真意在城堡門口將明仁皇子一行人送離,不過在送行的時候他以外的發現一個熟人‘東臺健人’,那個拿出雪女淚的小修者。
不過當初的一品修行界初丁,現在已經變成三品‘高手’了,對於對方這種修行速度池尚真意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天賦卻是很不錯。
當然了,對方能夠修煉的這麼快一定也和皇室支持有莫大的關係,要不然即便天賦再好,沒有資源供其消耗也是白費。
現在看來對方混的挺好的了,已經能夠作爲皇子的貼身護衛了,以後前景更加光明瞭。
看着遠去的車隊,池尚真意慢慢收回了目光,轉身走朝城堡內走去。
雖然對於明仁皇子突然來訪池尚真意感覺應該不是那麼簡單,談話期間對方也似乎有所試探,但卻也沒多說什麼,這讓他有些疑惑。
不過池尚真意相信,這一切疑惑都會在後日面見裕仁天皇時得到答案。
半個小時後,千代田區,皇宮,天皇寢居室,書房內。
“父皇,孩兒已經拜見過老師了。”明仁皇子恭敬的朝對面跪坐的父親道。
看着自己謙虛有禮的兒子,裕仁天皇感覺一陣自責的同時,又感到心底生出了一股強大的動力,驅動他那顆已經疲憊的心繼續帶動身體。他要爲自己兒子,爲日本國,拼搏出一個足夠的喘息時間。
在國家真正安穩之前,裕仁天皇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倒下,否則日本就完了。
“感覺池尚卿怎麼樣?”裕仁天皇問了句讓明仁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
雖然不理解父親這句話真正的用意,但是明仁皇子還是以自己心中的認知回答道:“孩兒感覺老師這次外出旅行回來後氣息變得更加沉重了,在老師面前總有中面對富士山的感覺。”
聽了兒子的話,裕仁天皇臉上的神情並沒有什麼波動,好似沒聽到一般,直到過了近一分鐘才緩緩開口,不過卻是又說了一句似似而非的話:“我兒似乎還沒去過富士山吧?”
不給明仁回答的機會,裕仁天皇繼續道:“我兒身爲皇子,未來是要掌控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主人,要是連自己國家都沒有遊走見識過,那豈不是讓全世界人笑話死。”
說到這裡,裕仁天皇突然神色一整道:“過些日子,父皇讓你老師陪你將我們大日本帝國四處都遊歷一遍,好好見識見識自己國家,我兒可願意?”
正低頭恭敬聽自己父皇說話的明仁皇子,聽到這裡突然有些驚愕的擡頭望向對面的父親,眼中有着驚喜,驚疑,與驚慌。
身爲皇子,明仁對於自己父親目前的處境十分了解,他知道他們父子都是被美國人監視起來的傀儡,自身的一舉一動差不多都要被美國人所知。
平時連上個廁所暗地裡都有人跟隨,現在怎麼會突然允許自己外出到國家內各地遊覽,會不會是出現什麼重大變故了,父皇正在爲他安排退路?
各種想法一時間充斥則明仁皇子的心頭,讓這個年歲不大的少年有些坐立不安。
看着對面臉色變得慌亂的兒子,裕仁天皇心中不禁暗道:‘還是缺少歷練,正好這次就讓他好好出去歷練一番。’
“和你老師遊歷的時候要記得多聽多看,同時將國內各地發生的重要事情都記下來,然後想象一下自己該如何處理這樣事。當你回來之後我要你寫一份遊歷筆記交給我。”說完之後,裕仁天皇臉色鄭重的看着對面的兒子。
對於外出遊歷明仁皇子心中是很渴望的,但是他更加在乎自己的家,他總感覺自己父皇今天突然和自己說的這些有問題。
猶猶豫豫一會,明仁皇子帶着忐忑道:“父皇,孩兒真的可以出門麼?那些美國人能……”
明仁皇子的話還不待說完就被裕仁天皇打斷了道:“那些不是你現在該考慮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學着如何做一位合格的儲君,如何在未來將我們大日本帝國發展壯大,這些纔是你當前最重要的任務。”
“至於美國人那邊一切都有你父皇我在呢,我自會讓那些人同意的。”
“這次遊歷也是你成長的一次機會,要是你不能在這段時間內快速成長強大起來,將來即便有我扶持着你,你想要繼位也會苦難重重。”
說到這裡,裕仁天皇臉色陰沉,聲音帶恨意道:“那些美國人在最近兩年內一直都在干預我立儲,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對方這事想要絕了我天皇一脈傳承。”
“你作爲天照大神的後裔,天皇家族傳人,你一定要成長起來。要優秀到讓那些美國人挑不出一絲理來,要讓全日本的民衆都對你產生心。”
“只有這樣你纔會順利的繼承我身下的天皇寶座,否則我們千年皇族只能在你手中斷絕了。你現在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了麼?”
聽了父皇說的那些話之後,明仁皇子忽然感覺身上的壓力變得有如山一樣重,他不能讓他們千年皇族一脈傳承斷絕在自己手中。
要是斷絕了,他連剖腹都不能贖罪,所以他必須要快速成長起來,他要讓那些一直找他彆扭,尋他短處的美國人啞口無言,他要變得優秀起來,讓所有日本民衆都接受自己,他要……
越來越多的念頭涌向腦海,到最後都化爲了一道憤怒之聲。
“不,我絕對不會讓我們千年皇族傳承斷絕在我的手中,不論誰都不可以,就算美國人也不行。我一定會讓我們天照後裔繼續統治着這片土地的,一定,一定,一定~~~”
看着一直溫文爾雅的而至突然彷彿野獸一般嘶吼,裕仁天皇臉上不但沒有怪罪,反而帶着一絲欣慰。
從前兒子在裕仁天皇的眼中一直都太過柔弱了,尤其是在美國人入住日本後,更是沒有了身爲皇家一脈高傲精神。而現在這陣怒吼卻讓他看到了兒子的的另一面。
“想要將我們千年皇族傳承下去靠的不是嘴,是行動,用嘴說永遠都是沒用的,只有真實的行動纔是最實際的。”看着對面臉色通紅的兒子,裕仁天皇沉聲道。
帶着沙啞的聲音,明仁皇太子幽幽道:“請父皇放心,兒子一定不會讓我們千年皇族傳承斷絕在我的手中的,我用我的靈魂像天照大神發誓~~~”
看着彷彿一下子成長不少的兒子,裕仁天皇一直緊繃的臉終於露出一絲微微的笑意。
“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