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還在地瘋狗版的中年武士,池尚真意跨步在其身上邁過直接進入到小院內。
看着屋子內眼神時而清晰時而渾濁,並不時做嘔吐裝的東條英機,池尚真意不禁微微皺眉道:“這傢伙應該是被人下咒了!”
跟在池尚真意身後的剛毛精之助,聽見這番話臉色立刻一變道:“大人您是說東條將軍被人下咒了?那大人您能解開麼?”
沒理會肛毛精之助的問話,池尚真意單手捏了一個指印,對着東條英機身上一指,頓時一道帶着腥臭氣息淡黑色怪人虛影從其後背浮現。
看着這道突然出現的鬼影,剛毛精之助驚得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險些叫出聲來。
對於妖魔鬼怪這些東西,從前剛毛精之助雖然心裡也信,但是畢竟從來沒有見過,這不免讓他對於這些傳說中的東西帶有一種聽故事的心態。
不過當看到這個從東條將軍身後浮現出來的鬼影,他心中已經沒有一絲輕視了,現在他心中已經完全相信從前聽說的一切。
辨認了一會還是沒有認出東條英機身上的咒術的根源,池尚真意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道:“那日都有哪些人來看過東條英機?”
聽見這位陰陽師問話,剛毛精之助立刻回道:“那日一共有五國特使過來看過幾位將軍,其中來看東條將軍的只有印度漢米爾特使和英國特使莊尼。”
‘英國人和印度人?’池尚真意在心中暗暗唸叨一遍肛毛精之助說的話。
雖然好奇不少,但是剛毛精之助卻不敢打擾這位陰陽師,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希望對對方能說出一二讓他這沒見過世面的人聽一聽。
過了十多秒鐘,池尚真意已經大概看出來怎麼回事了,嘴上輕聲道:“看來應該是那印度人下的手,這種咒術手法和印度教一些污身咒術很像,應該是苦行僧修出來的肉身污魂。”
(印度苦行僧,信奉每個人生來都是污穢的,只有靠艱苦的修行才能將體內污穢驅除,還原身體純潔。另外有一些極端修行之人反其道而行,主修心境,認爲肉身只是人世間皮筏,老去之後將棄掉。這些人擔心將‘皮筏’修的太過結實老去時靈魂不容易離開,所以這部分極端之人選擇吞噬污穢之物,用於侵染全身,例如吃人屍啊,吃腐爛的人屍啊,吃恆河中腐爛發臭長蛆的人屍啊……)
“不過那下咒之人眼力可能不太好,東條英機身爲七星之人,天生掌兵,一身的凶氣。區區污魂術怎麼可能完全壓制的住,掌兵過萬的兵主命格之人。”
說到這裡,池尚真意轉身朝身後的肛毛精之助問道:“東條英機的狀態是不是要比其他人好不少?”
“東條將軍的情況照比其他幾位將軍來說確實要好上不少,其他幾位將軍根本沒有清醒的時候,一天除了發瘋就是睡覺,連吃飯都要咱們這些人強行喂下去。”
“而東條將軍雖然也發瘋,不過每天當中卻總有恢復清醒的時候。”剛毛精之助將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同時心中還在想着剛剛聽見的七星兵主命格之人究竟怎麼回事,並打定主意回去好好找人問問。
聽了肛毛精之助的話,池尚真意心中暗道了聲果然,然後看着東條英機的眼神卻越加的怪異。
‘怪不得殺性那麼大,原來是七星兵主命格,這樣的人註定只能生在亂世,每一個都要渾身沾滿血纔會死掉。’
暗道一番後,池尚真意心裡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一星到九星之人目前已經見了八個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見到那傳說中的九星福祿壽命格貴人。’
思緒亂飛了小片刻,池尚真意很快就回過神了,雙手快速捏了幾個印決,對着東條英機身後泛着臭氣的怪影一指,頓時一道透明無形大手將其捂在掌中。
隨後在池尚真意一聲低喝當中當中,黑色怪影帶着一道剛毛精之助都能聽見的怪嘯被抽離了東條英機身體。
看着能量手中來回翻滾掙扎的黑色怪影,池尚真意心念一動,能量手掌當中立刻燃起一股無色火焰,將那還在掙動不已的黑色怪影燒個一乾二淨。
後面一直僅僅注視的剛毛精之助,看着那恐怖的鬼影三兩下就被解決了,一時間心中有些不敢置信道:“這,這就死啦?這鬼物也太弱了,這也太簡單了。”
“簡單?”
池尚真意轉身不屑的道了一聲,然後沒有過多解釋直接就走出門了。
剛剛他那番作爲看似簡單,其實內中玄奧只有內行人才能看得出來。
首先他那能量大手將那依附在東條英機靈魂上的怪影拔除,就這一步一般的修者就做不到。
這一步是最考驗掌控力了,一旦池尚真意力度大了,東條英機的領會就會承受不住破碎掉。
而要是力量小了,那對依附在靈魂上的怪影還沒有作用,甚至還會陰氣怪應反噬寄宿靈魂。
只有力道掌控的不大不小,一次將其拔出才能解決,這其中的是相當有難度的。不過這些是池尚真意是不會對那位肛毛說的。
看了一眼安靜昏睡的東條將軍,剛毛精之助立刻朝門外追了過去。
接下來幾個人照比東條英機來說要麻煩一些。這些人,因爲沒有兵主命格護佑,自身靈魂已經被咒術侵蝕的很深了。
等池尚真意將六人身上的咒術一一驅除後,已經過了近四個小時了,天色已經近黃昏了。
蹂躪一下略微有些疲憊的太陽穴,池尚真意看着跟着自己跑了一下午的肛毛精之助道:“那幾個人今天晚上估計就會想來,到時候你們給他們熬一些養神的湯水就行了,還有記着別再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接近他們了。”
跟了一下午的剛毛精之助,現在心中對於這位年輕的陰陽師大人已經是佩服的不得了。
這一下午他見識了很多從前沒有見識過的奇妙之事,這些事沒意見都是用科學解釋不了的,每一件都是普通人永遠也看不到的。
看了這些事之後,剛毛精之助突然間感覺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所學的那些科學知識是對是錯。
剛毛精之助現在是典型的世界觀破碎,一般這樣的人通常都會對擊碎他們從前心中堅定的事物產生崇拜,一如現在剛毛精之助一般。
略微猶豫了一下,剛毛精之助忐忑道:“大人,不知道您收不收弟子,屬下有心跟隨大人學習陰陽術,日後將我大日本……”
累了一下午的池尚真意可沒有心情聽這根‘肛毛’咧咧,當下不等對方說完就打斷道:“停停停,我沒興趣收弟子,就算手也不會收你的,我手中這些術法都是家傳的,不穿外人,你死了這條心吧。”
聽見池尚真意說不收底子,剛毛精之助臉上露出一道失望的表情,有心在說些什麼,不過看着對方那生冷的臉色,生生止住了話音。
不去理會身邊這根‘肛毛’一臉的便秘表情,池尚真意直接朝大院外走去,在臨出門的時候突然轉過身道:“要是有人問起你那傢伙爲什麼變成那樣,你就直接說是天皇陛下的吩咐,讓他們有什麼事直接去找天皇陛下好了。”
一臉便秘表情的剛毛精之助,聽見這番話立刻應道:“嗨,大人請放心,屬下記住了。”
對於中年武士這事本來剛毛精之助還在心裡由於如何將自己摘得乾淨,現在有了這位大人的話他就更放心了。
一如進來時那般,出去時池尚真意也受到了守衛一番盤查,將他和山田熊二兩人看了裡裡外外才放行,顯然是怕他們來個偷樑換柱什麼的。
除此之外,池尚真意還用精神力觀察到了暗中幾道隱藏的目光落向自己這邊。
車內,山田熊二透過後視鏡看着自家大人雖然臉上帶着些許疲憊,不過神情當中似乎帶着一些愉悅,這讓她有些疑惑自家大人究竟在裡面做了什麼?
忽然間,山田熊二想起自己在那什麼那什麼之後,似乎也是這種帶着疲乏的愉悅表情。
難道是…………
想到這裡,山田熊二忽然止住了心中的念頭,小心地看來後視鏡一眼,發現自家大人並沒發現什麼,心中悄悄的舒了一口氣。
同時暗暗告誡自己這件事以後絕對不能說出來,以免被家主九位和祖母誤會。
閉幕養神的池尚真意沒有感覺到山田熊二的心思,雖然他能通過凝元術探知到樹下的心事,但他卻不會總做這種偷~窺之事。
他現在正在暗暗得意自己最後給天皇留下那的麻煩,經過他那麼一說,那位囂張的親王絕對會和他的天皇哥哥關係更加惡劣,甚至有可能再法器一次二二六事件,讓本就風雨飄搖的日本更加混亂一些。
不過這些和池尚真意又有什麼關係呢,真正需要頭疼的是那位算計他的天皇陛下。反正這日本江山又不是他池尚家的,要炒新也該這位操心。
‘敢算計我,就算是天皇也不行,這次給你找兩個麻煩算是扯平了。’手指輕輕敲打這膝蓋,池尚真意心中暗道。
就在池尚真意心中正爽時,千代田區皇宮內裕仁天皇猛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阿嚏~~~”
掏出懷中手絹擦了把鼻子,裕仁天皇嘴中喃喃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念叨孤?應該是淳宮那個混蛋吧。也就他能每天在背後罵孤了。”
唸叨起自己這位二弟,裕仁天皇的臉色明顯陰沉了不少。
對於這位二弟的所作所爲裕仁天皇是一清二楚,前幾年看見香淳生出明仁,心中的希望破滅了,悍然發動兵變,將東京鬧得人心惶惶的。
當時要不是因爲還在對外戰爭,裕仁天皇有有心將這傢伙手底下那些人連根拔起。
事後裕仁天皇念在對方是自己親弟弟的份上饒過對方,不過現在看來卻沒有得到好的回報。
明仁遭受刺殺就有其在背後操縱,一心想要斷掉他傳承。
現在居然趁着國家戰敗又跳出來搞事,甚至還和邪教、洋人扯到一起去了。
這次幾國提前議審,裕仁天皇探知背後似乎也有他這個二弟在攪合。東條、廣田幾人出事也有其在背後操縱。
“真是我的好弟弟啊,爲了哥哥屁股下的位子,廢了這麼大的力氣還不死心。不過這次恐怕又要是失望了,有池尚卿出手,東條他們幾個一定會平安上庭的。”
想到自己將池尚真意框到第三監獄,裕仁天皇臉上不禁帶着一絲笑意道:“身爲明仁的老師,孤怎麼可能讓你置身於事外呢?呵呵~~~”
東京都,市政府賓館,這裡自從上個月開始就被戒嚴了,原因就是這裡面住着多國使節代表。
這些使節代表每一個都是過來審判他們日本的,要是這些大爺在他們國內出了什麼事,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爲了自己‘爺爺’們平安無事,日本爲每個國家使節都配備了兩名專人保鏢護衛。
無論這些使節去哪裡都會有保鏢在後面跟隨,即便去廁所有會有人在外面守着。
此時兩名陪同印度使節的保鏢,突然發現正在酒吧抱着兩個歌女的印度使節彷彿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樣,抱着腦袋摔倒在地。
這番突然狀況不止嚇壞了兩個保鏢,同樣嚇壞了和其一起喝酒的英國使節。
“漢米爾,漢米爾~~~”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這酒裡面有毒。”
說到酒裡面可能有毒,英國使節莊尼臉色也跟着一變,立刻就要招呼身後跟隨的保鏢將酒吧老闆帶過來審問。
不過還不待他出聲,地上翻滾的漢米爾就開聲了。
“莊尼,不要叫人,我沒事了,咱們還是回去吧。”漢米爾臉色泛白衝着身旁的莊尼道。
聽見同伴說沒事,莊尼也止住了叫人的打算,將身邊的四個陪酒女趕走後,立刻扶着自己的‘好夥伴’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