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你,我我的了,咱家與你們家是已經應了話的,那是誰應的,咱,還是咱老爺子,你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與咱們見的面,有親耳聽到咱二人應你話?沒有!咱告訴你,沒有!父母之命,沒有,這定怎能算是下了?既然連咱這一關都沒有過,這親事也只是你們單方面說說而已。說說,你們就想將咱女兒娶走?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更何況,現在只是你們放一兩句話出來就想讓咱女兒守這一輩子的寡,你們更是想也不用想,每一家都像你們那樣,這個地方還有王法不?向着外面的人說上兩句話就想娶別人家的閨女,有你們這樣無賴的?啊!我家可是有一溜的小子,是不是咱家看上誰家,也只要自顧自的放個話,就能將別人家的閨女娶進門。窮人家還怕娶不到媳婦?那缺腿,少胳膊的,媳婦也會有上一大堆。如果只是放個話就想娶我家守蘭的,最先放話的可不是你們朱家,順着數,倒着數,都沒有你們的份。大年三十的,你們不在家好好的過年,卻上咱家門前來鬧事,你們到真是閒瘋了?”
沒有錯,朱家這一趟來就是不管守蘭瘋沒有瘋,他們都會娶回家去,讓守蘭爲朱秀才守一輩子的寡。
男子聽到江氏態度強硬,知道是事是談不攏了,他回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後面的頭帶白花的婦人。
只見那婦人向男子點了點頭,長袍男子大手一揮,就有了想要幹架的動作了。
江氏越過衆人看向遠處,那裡正有幾個人往這一邊趕着。
江氏再上前一步,站到了守良的身邊,“你們敢動手,咱就敢讓你們橫着出村,看看到最後,誰過不了這個年!”江氏兇巴巴的放着話
正是好男人怕壞男人,壞男人怕潑婦。
那男子看到江氏步步進逼,他只得悄悄的往後退。
“讓你們當家的出來,咱不跟你這嘍??禱啊!苯?顯焦?兇櫻?聰蛟洞ζ渲幸幻?倫毆庀實母救恕?p
那婦人也正在看着江氏,聽到江氏的話,那婦人慢慢的走近院門。
一身的白衣,臉上繃得緊緊的,神情很是木然,眼裡的沒有一絲波動。
等着那婦人到了門前
江氏與那婦人四目雙看着。
“不是你女兒,我兒子是不會死的!”話裡帶着濃濃的死氣,狠狠的讓人不自覺的想打個冷顫。“是你女兒剋死了我兒子,我要讓她爲寶兒守一輩子。她要陪我兒子一輩子。”秀才姓朱名寶。
江氏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咱也是做人母親的,你很心痛,咱很明白,也很同情你,沒有一個作爲母親的人想白頭人送黑頭人的。可是你可不能丈着你兒子死了,就到咱家來鬧事。”
“是你女兒剋死我寶兒的!”那婦人突然瞪大了眼,向江氏大聲的吼了一聲。
江氏眯了一下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雖然可憐,可是你鬧到咱家來,那可是不行的,更何況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一家團圓的日子,你快回家去吧,好好的送一送你兒子,那纔是上算。”
江氏退了一步。
臉上滿上對婦人的憐惜。
“是你女兒剋死我寶兒,我要她去陪我寶兒!”婦人再一次大吼。
江氏看着婦人,重重的閉了一下眼,“這,唉,可憐人啊!守蘭有着那樣的名聲,我們沒有欺也沒有騙着你,更沒有瞞着你,你卻看中這樣的守蘭,想將守蘭定與你兒子。選守蘭的人是你,想要給你兒子定親的人也是你,與你兒子吵罵的人也是你,讓他生氣的人更是你。所以說,殺死你兒子的人應該是你,不是咱守蘭。”
江氏頓了一下,這樣挖一個母親的心的話,她真不想說,可是讓人鬧事鬧到家門前來,這可不是江氏想看到的。何況守蘭的名聲也要維持,不然守蘭也真不一輩子也不用嫁人了。
那婦人聽着江氏的話,眼瞪得大大的,嘴裡喃喃的,“是我?”
“是你,你不給你兒子選守蘭,不給你兒子定守蘭,在你兒子不滿意的時候,你不堅持,不與你兒子吵架,不讓他生氣,或許他現在還能與你共度這大年三十團圓的好日子。”
“是我?”
“你如果是怕兒子在下面寂寞,那就給他娶個冥妻,如果想有後,就過繼或是收養一個,甚至你現在也不太老,自己再生一個也是有可能的,你就別打咱守蘭的主意了。守蘭她是有家的,有爹,有娘,有兄弟的,可不會看着她被欺負的。”說着江氏向朱夫人行了一個禮,然後向着朱人的身後揮了揮手,“阿勝,呃,村長你可來了!”
在遠處的正是江家村的村長江勝,他正帶着四個本村的青年,向着慕容家而來。守禮也正在青年的後面。
長袍男子順着江氏的動作看到了江勝,也看到了那四個壯實的青年。
在剛剛,是朱家的人佔優,可是現在慕容家這一邊一下子就多了六個青壯年,其中一人還是村裡的村長,要知道,如果傷了一村之長,可真的有可能像江氏說的那樣橫着出村子了。
男子向身後那些人比劃了一下,朱家的人的氣勢立刻弱了下去,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多了一絲尷尬的笑意。
“晴姐,怎麼圍了這麼多人在這裡?”江勝越過一些看熱鬧的,直往着慕容家門前而來。而且他一開口,就喊江氏姐,真是給足臉子江氏。
“你們是不是也要趕回家去團圓?”江氏看向那長袍男子,眼掃了掃婦人。
那長袍男子向江氏尷尬的點了點頭,小心的走到婦人的身邊,“夫人?我們回去吧?少爺等着你回去團圓呢。”
“寶兒等着我?”
“今天是大年三十,要團圓啊!”
“是啊,年三十,要與寶兒團圓。”婦人說着,立刻向着停在遠處的馬車走去。
就這樣看着,大家都覺得這婦人是個可憐人,剛死了兒子,精神都開始有點不正常了。
長袍男子很是能屈能伸的,向着老爺子行了一禮,“告辭!”
說着向他帶來的人一揮手,就向着遠處退去。
老爺子,守賢,看着來人終於肯走了,立刻就鬆了一口氣,守賢更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表示輕鬆多了。
老爺子上前與江勝行禮,問好。請江勝進屋坐。
江勝擺了擺手,“明天,明天再來拜年,今天家裡正忙着。”
寒暄過後,江勝帶着人就走了,那些看熱鬧的看着沒戲可看也散了,這時慕容家的人才真正的鬆了下來。
二丫站在後面,將全程都看了,她覺得江氏很厲害,突然起了一個,想要培養江氏成了慕容家對外支柱的想法。
也就在二丫摸着小下巴的時候,江氏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腳下一軟,就往前倒去。